“这是怎么回事?”
亚特雷亚大陆上空,世俗之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就是亚特雷亚大陆的起点,相当于河川的源头。
这里并不是适合生物生存的地方,甚至连物质都无法存在。那里不适用任何的物理法则,严格说来根本不是实际存在的场所,这里是无限压缩的空间与无限大的可能性并存的地方,时间为之冻结,处于完全静止的状态。拥有无限可能的同时,却是什么事也不能做;身为亚特雷亚大陆的起点,却什么也无法进行。这里是亚特雷亚大陆所编织而成的浩瀚历史之中,独一无二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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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来只是一个概念,并不是真正的地点,照理说任何事物在这里应该遭到无限的压缩,被分解成比原子更加微小的基本粒子,就此淹没在无限大的可能性之中才是……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存在于这个地点有某个意志,而现在,
意志首先浮现的情绪,是强烈的疑惑。意志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存在,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将如此。这里是空间为之压缩、时间为之冻结的场所,对于意志而言,它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变化,内心的惊讶是可想而知的。讶异之余,意志也对产生了变化的原因有着莫大的兴趣。
“这到底是?”
可能性!无限的可能在聚集。意志凝视着可能性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可能性翻滚着,纠缠着,将一个青年的形象渐渐的投射到这个空间之中。
“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拥有如此无限可能性的青年啊......”
意志凝视着可能性形成的人形,彻底地检查这个人形所代表的含义。这是自己之外的存在,还是来自其它地方的存在?对于意志而言,再也没有更令它感到好奇的事情了。
不过当意志开始调查可能性形成的人形之时,又再度陷入了疑惑。这次的疑惑,是来自它内心的突兀。
“青年?我为什么称呼这为青年?”
意志对自己称呼这可能性集结为青年的事实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并不是意志本身所拥有的辞汇。
“慢着……我?没错,我居然称呼自己为我!”
另一个突兀,就是意志对自己的认知。过去的意志从未对自己产生如此明确的认知,毕竟它是此地的唯一存在,没有区别彼此的必要。然而这可能性集结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意志不再是唯一的存在,区别彼此的必要油然而生,促使意志对自身的存在产生了更明确的认知。
“这?这到底是......亚特雷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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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简直气势恢弘到笔墨难以形容。
虽然从远处眺望的时就会被它巨大的外观吓到,但就近一看,会更是觉得厉害。建筑物遮蔽整个视野就不用说了,它的分量感也不容忽视。如果用漫画形容的话,就是像现场明明没有声音,却画了「轰——」的效果音那样。
在敞开的城门之后,延续着一条长长的石板路,两旁还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穿了甲胄的骑士,甚至还有收起翅膀的座龙。
光是一群人或动物整齐排列的画面,就已经会伴随某种感动并给人一种压迫感了。如果又是全员穿着武装铠甲的话,呈现出的气魄简直吓人啊。
不过,一辆羽车载着不知道什么人打破了这份气魄。
这个世界中用来拉车的不是马,而是像有些像鸵鸟一样会飞行也很会跑的大型鸟。不过这些鸟的脖子不像鸵鸟那样细长,而是全身短短胖胖的,就好像把麻雀直接放大到高度两米左右那样。
虽然远远看好像很可爱又有魅力,可是实际上站到跟前看到比人还大的鸟就近在眼前——老实说,有些可怕。感觉它只要用嘴巴就可以把人的脖子咬断一样。呃,虽然这种鸟好像是草食性的。
羽车毫不客气的冲到大概是城堡内玄关的地方后,转向侧面让车门对着城堡停下来。
一名长相俊美,穿着优雅的贴身铠甲男性还没有等羽车彻底停稳,就冲了下来,焦急的神色彻底打破了城堡的静怡,而两旁排列的骑士却依旧目视前方,毫不在意。
在无比广阔的城堡内,男性的步伐沉稳,并没有显示出来刚下车时的那种焦急,似乎抱持着一定的尊重。
城堡内的规模简直就跟足球场一样,天花板很高,走廊又广,甚至都可以在走廊上踢足球了。光是要从走廊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就要花上好一段时间。若没有人带路,应该都找不到目的地吧?
长相俊美的男性却毫不迟疑的前进着,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
男性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走廊的尽头——有着以室内来说非常大的对开门。
男性深深了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天族——阿斯卡尔伦,求见守护者。”
巨大的门板便发出“隆隆隆”的钝重声响,自行打开了。
这间谒见室同样也是非常宽敞,甚至让人无法跟“室”这个字——也就是代表室内的词汇联想在一起。就一般人所知的范围内,可以跟这地方相比的室内空间,大概就只有室内竞技场吧?地板面积大到就算放入四个网球场都还有剩余空间。
而为了支撑如此广大的空间,还有几根极粗的石柱耸立在室内。从城堡带有中世纪欧洲风格来推断,这些应该都是人工建造的——光是想像其中耗费的劳力,就让人忍不住感到晕眩。
另外,在谒见室的深处——红色地毯的尽头是一块地面较高的地方。那应该就是这个守护者所在的地方吧?在一路延伸到该处的地毯两侧,整齐排列着一群腰上佩剑的骑士。他们与刚才在城门看到的那群骑士不同,首先是装扮不同,其次,这些并不是真人,而是石质的雕像。
“阿斯卡尔伦,你这么着急的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很意外的,这声音并不适合这个谒见室,既高亢又纤细,太年轻了。
或者应该说——根本就是小孩子的声音啊。
俊美的男性却保持着深刻的尊敬,连头都不敢抬的单膝跪地。
“尊敬的守护者——拉莎尼亚,我有紧急的事情向您汇报。”
“抬头吧。”小孩的声音接着用傲慢的语气如此命令。
俊美的男性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在他的眼前是一个平台,坐镇着一张仿佛连熊都可以轻松坐下的巨大座位。
椅背与扶手覆着缎布,椅脚上装饰着满满的金箔,银箔,没有布料覆盖的地方都雕刻着密密麻麻如藤蔓缠绕的纹路,强烈主张着那是个经过精雕玉琢的物品。
而坐在上面的则是——幼女。
没错,坐在豪华座位上的——正是一名看起来应该十几岁出头的女孩。
她穿着蓝色洋装,细长的银色发丝衬托着白皙的脸庞,薄薄的樱唇,坚挺的鼻梁微微上扬,一双大大的碧眼闪闪发光,如猫的眼睛般灵活滚动着。
是个非常可爱的少女啊!
人们常说女孩子“像洋娃娃一样”,正是形容像这样的女孩。说实话,完全无法想像她是人类,因为在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人类那种俗气的感觉。再加上她手上漂浮的那小巧金色的圆球,让她看起来更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欧比斯之碑出现了裂痕。”
阿斯卡尔伦显然早就知道守护者的真面目,没有半点迟疑的将自己的要汇报的事情简短的说明了。
“什么?!”
幼女,不不不,守护者大叫之后愤而起身,“踏踏踏踏踏踏!”地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高台上走下来,来到俊美男性的面前。
“你确定?!”
幼女,不不不,守护者用锐利的眼神直视着阿斯卡尔伦的眼睛。
“我——确定!”阿斯卡尔伦用苦涩的表情回答了守护者的疑问。
“怎么会这样?难道魔族又出现了?”守护者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不过在场的阿斯卡尔伦可没有任何心情欣赏这份可爱。
“奥祖尔,怎么回事?到底?”守护者幼女端起手中的金色圆球,对着圆球发问。
显然阿斯卡尔伦知道这个叫奥祖尔的圆球是什么来头,带着一丝祈望的表情一同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