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起光刃,光刃在空中划过的弧线不带半点迷茫,挥击后的警戒心也不见丝毫紊乱,没有任何迷惑的挥了出去,但是被挥开之物,是什么?
根本用不着问!
那当然就是问题。
只要活着,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要怎么做才能解决问题,到头来活着本身就是问题的根源。
只要解决了问题,紧接着,下一个问题就会随之而来。
没有止境,没有终点,问题不断被丢出,不断的打到身上。
光刃本身的余辉,与天花板上散落下来的的灯光混合在一起。
“既然当年做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就不要后悔有人来寻仇!“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的房间里面,我如此的低囔着。握在手里的光刃掉落在地上,干燥的金属声回响四荡,光刃唰的一下收回成发射柄,寂寞的躺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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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挥去的问题,就倒卧在光刃发射柄的旁边。
看见这幅景象,我发出了“啊啊“的声音。那既不是惊愕也不是欢喜,只是单纯的理解眼前的事实,而且还毫不挂心的干涸声音。
四周突然出现了很多手。它们都指着我,没有脸孔,连姿态也没有必要。只要有能指责我的手指就足够的存在,包围了我。
禽兽!
背叛者!
恶心的男人!
各种谩骂声全都化为戟指而出的手指包围着我。
我却毫不在乎,只是冷冷的看着它们。
就算如此又怎么样?
难道我就不应该为父母报仇嘛?
想借此把错误答案的标签,贴在问题的解答上面嘛?
我只是在迈向名为获得解答的道路上,为了前进而不断前进罢了。
以视线震慑周遭的手指,我下意识的望向滚落在脚边的解答。
滚落在脚边的解答,慢慢的化成一个人形物体。
这具形体很像欧阳瑾。
不,这就是欧阳瑾本人!她的身躯刻着我划出的斩线,哑口无言惊愕的倒在地上。
“这就是答案嘛?“
一个声音如此问道。
“不!“
一句话,做出了切割!
醒过来的唯一念头,就是极度的自我厌恶。
“啊啊啊啊,这不可能!“我抱着头,痛苦的扭动着身体。
钢管组成的床铺发出吱嘎的声响,朴素的白色墙壁上方挂着药品柜。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我立刻就理解了这里是医务室。在昏迷过去的瞬间,我看见了一个钢铁组成的鞋底映在我的眼前,因此对于身处医务室的处境并不感到惊讶。
比起这个事情更严重的是,那一场梦!
“我怎么怎么可能可能会对欧阳,会对欧阳下下手!,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回的翻滚,终于让我从床铺上掉了下来。侧腹突然受到重击,让我不由的”啊“的一声,发出了呻吟。
我就这样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不断的呻吟。一边囔囔自语“不可能“的咒语,一边让冰凉的合成地板冷却自己发昏的头脑。
“你在做什么?“
“……只是发生了让我不可置信的事情,受到了打击。“
从头上传来的声音虽然让我停止了呻吟,却无法让我站起身子。
“可以的话,你最好站起来!“
“可能话,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为什么?“
“请务必答应!“
“一定要嘛?“
“一定要。“
重复的要求似乎让对方有所了解。虽然不知道他了解了什么,但是他不再继续发问,也没有强迫自己站起来。靴子的脚尖感觉起来就在我的头边,就这样停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沉默。
沉默。
沉默。
“可以的话,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将脸压在地板上的我向沉默的对方搭话。
“差不多可以起来了吧。“对方并没有因为我的搭话而改变态度。
“可以的话……“我还想在掩饰一会自己的情绪。
不过对方显然是没有这个打算,只见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我的领子跟前,呼的一下,我就从地面来到了空中,咚的一声,床铺发出吱嘎的呻吟声,而我则“咕“的一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洁白的床铺上。
映入眼帘的是右脸,颈部还有胸前大片的伤痕,由于过于触目惊心,让人反而忽略了对方眼里那种看草覆虫的鄙视眼神。
看着这张本来应该很狰狞可怕,却意外散发出一种野性的美的脸,我渐渐的想起来这是谁了。
就在早上我刚刚抵达这个混乱,肮脏,到处破破烂烂的城市的时候,迎接我的士兵把我带到了这位“流放军“最高统治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