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年.整个长安城还沉浸在年味儿浓郁的喜庆中.无论是白日还是晚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总是不绝于耳.
街巷也热闹.尤其是梨王府门前的那两条街.小贩和酒楼的吆喝声即便是关了门躺在家里也能听得见.
梨王殿下本性风流的紧.碰上了这样的日子.便是天塌了恐怕也不会错过.她不喜欢看热闹.而是喜欢制造热闹.
醉倚.听这烟视媚行的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儿了.
规模不是顶尖的.可装潢摆设却是精致无比.姑娘也不是最俊俏的.可服务态度比起灵音局也毫不逊色.隔远了望去.不见得灯笼挂的有多高.可那顶顶精致的斑斓色彩.异常撩人心神.
这家青楼的鸨母很有商业头脑.自打江山郡主被封了梨王.搬过來之后.便在这条街最显眼的地方买了块地.做起了销金蚀骨的生意.道:保不准哪天梨王殿下大驾光顾.这里便能名扬长安美誉满天下了.
因为.当年的江山郡主玩遍长安所有青楼楚馆的记录不是所有人都能破的.
论起“采花”.梨王殿下是祖宗.
可是祖宗“采花”也得给钱不是.不给钱的祖宗可就不是祖宗了.说难听点儿.就是过街老鼠.
桥头.两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公子气喘吁吁的扶着凭栏.半弯着腰.满头大汗的瞧着对方.然后忍不住相互笑了出來.较白皙的那个更是肆无忌惮的就着另一个公子的袖子擦了擦脸.一扬手.束发的带子便扯了下來.满头青丝倾泻而下.仔细一看竟才发觉是个俊俏的女子.
可不正是江画和未央.
梨王殿下忍不了闺房寂寞.拉着赤王爷逛窑子.吃饱喝足美人搂够了之后才发现两人竟是一分钱都沒带.偏醉倚的王嬷嬷还将一方金算盘拨的噼啪巨响.如此境地.梨王殿下自然不肯将两人的身份说出去.那委实太过丢人.于是便决定将赤王爷先留在里头做抵押.但这一举动很明显遭到了赤王爷的白眼.无奈之下.这对落难的两纨绔决定这么做.
对.就是跑路.
事实证明.用内力逃跑.即便是再人挨人人挤人的闹事街头.也是很管用的.挑着人多的地儿.钻过几条闹街.不费什么力气就甩掉那了一干追打着要账的小厮.
抹完了脸.赤王爷一方昂贵的袖子已经变得皱巴巴汗津津惨不忍睹.不由得气笑了.“雪浮公子好风度.怎的不使美人计将那王嬷嬷收了.这样岂不是既得美人还省了银子.两全其美.何必拉着本王跑路做这一番过街老鼠.委实不懂变通.”
“那老女人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与她玩情弄爱还不如跟王爷一遭來的爽快.要她作甚.”随手就从衣袖里掏出枚精致的小簪子.一头青丝就这么半挽了起來.颇有些婉约的味道.当然.实在她不开口说话的情况下才婉约的.
未央只觉额上青筋直跳.这女人究竟还有无半分廉耻之心.“她沒胸难道本王就有.我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成天尽想些什么.还玩情弄爱.我看你根本就是荒淫成性.”可转头一想.要梨王殿下矜持.恐怕等到猴子会游泳了也等不到.只得作罢.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难道你从良了.今日怎么这么君子.”江画歪着脑袋.问的相当认真.
闻言未央扬唇一笑.俯身贴在她耳边道.“白日里是君子.那晚上呢.都这么些天了.竟然连我是不是君子都不知道.真是伤心.不如殿下今晚再验证一下如何.本王的技术.实在比花魁要好得多呢.”
“你…….”江画一下子就呆了.待反应过來脸“腾”的就烧了起來.红艳艳的很是惹人遐思.未央见状不由得笑的愈发邪魅起來.回想到这两夜的情形.眼球就开始闪闪发亮.
看似无意的上前.他拽了拽江画的衣裳.轻薄的领口松了开來.
还未反击.江画便觉的胸口一紧.整个身体便被拽了过去紧贴在另一个人的胸膛上.心里一惊.险些就控制不住涌出的真气.“喂.你干什么.唔…….”
只听得一声巨响.身体便被人抱着从桥上跳了下來.巨大的水花惊得河岸的人纷纷围了过來.不过须臾整个护城河都被围观的百姓赌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巨大的响声和堵的严严实实的人群.所以桥下的两人并未发现在方才他们站立的桥头之上.有两匹马飞速疾驰了过去.
等那马彻底远去了.桥上才有人扯着脖子大喊.“不好啦.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水下的两人也浮了上來.才刚一露面.江画一掌对着未央的门面就砸了过去.破口大骂.“你耍什么疯……阿嚏.”刚过了年.岸上的雪还沒融呢.更别说这护城河水了.真真的是冰冷透骨.尤其是冷风再一吹.直接冻的人牙齿打颤.
好不容易在旁人的拉扯下上了岸.江画一张脸已经冻得青白.脸嘴唇都成了zi色.不过这时候她倒是安静了.也沒了力气去骂人.只抱着肩膀直打哆嗦.未央看的心疼.但一想到方才过去的那两匹马.也实在庆幸自己跳下去的及时.否则那才真是天下大乱了.
而被冷水冻僵的江画.自然也沒有看到.方才那马疾驰而去之后.未央脸上露出的复杂表情.
逼她跳河.不过是为了掩她耳目.可如今却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江画的身子一贯不好.惊吓之下跌入冷水.此刻已经是虚弱的陷入了昏迷.
“江山.江山.别睡.快醒醒.”跟旁人借了件衣裳.一路上将她搂在胸前.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大髦.还是能试到怀中人冰冷的体温.心里急的恨不得一下子能飞回去.千斐一开门.便看见了门外湿漉漉的两人.“我的天.这是怎么了.”
“快去烧热水.”未央來不及解释.抱着江画冲了进去.直奔浴房.
也沒脱衣裳.他抱着江画直接就跨进了浴池.随着热水一桶桶的加进來.屋里的温度上升的迅速.不过片刻已经能令人的额上冒汗.
未央扳过她的身子.小心的将她身上厚重的棉服一层层解下來.让热水的温度能更快的透进去.又过了约莫半刻.连屋里随侍的丫鬟都已经汗透衣裳.可江画的身上.仍是冰冷一片.
“你们都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进來.”想了想.未央挥退了屋里所有的丫鬟.等到最后一个人出去.他看着怀里尚在昏迷的人.叹口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语罢便松开一只手.只用另一边的手臂搂着江画.防止她滑进池里.
一手解衣带很不方便.尤其是怀里还抱了个人.光是那层厚重的棉服就消掉了小半个时辰.
未央靠在池边.令江画正对着自己.两手穿过腋下.抱着她的背.
幸好浴房内暖气很足.池中的水温下降的不仅不明显.还随着雾气的蒸腾愈发朦胧了起來.江画还沒醒.脑袋歪歪的搭在未央肩上.一偏头.便能看见她睫毛上氤氲的水珠.
睫如蝶翼.水雾轻颤.分外挠人神智.
未央咬咬牙.恨恨的撇过头去.早知如此.便叫千斐过來抱着她了.一个男人对着这样的情景.难不成她真当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成.
“嗯……”怀中的人挣扎了一下.
未央只觉得自己绷紧的那根弦要断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她怀里么.
在水里呆久了.江画冻僵的身体终于缓了过來.只是因着意识尚不清晰.这才毫无顾忌的在他身上扭动了起來.
有那么一刻.未央很想就这么把她扔进水里.要她自生自灭.忽然间.搭在他腰上的手脱了下來.直接就滑到了、滑到了……他的腿上.
“轰.”直觉一股热气就冲进了脑子.偏偏那只手还不知死活的往下按了按.
梨江山是你自己造孽.怨不得我.恶狠狠的诅咒了句.手臂上使力.两人的位置顺势就对换了过來.
两手撑着池壁.他对着那苍白的嘴唇就压了上去.辗转碾压着.不过片刻就已经撬开了紧闭的牙齿.
水温有些下降了.可身上的温度却越來越高.偏偏被他压在池壁上的人还死的很.一番内心的挣扎全然都沒影响到她半分.受折磨的只有他自己.着实令人愤懑.
不知什么时候撑着池壁的手已经松开了.顺着肩膀往下滑动.
此时此刻.理智什么的早就已经悉数崩溃了.未央一楞.然后握着江画的肩膀.用力的压在池壁上.如雨点密集的吻直接掠过嘴唇.带着报复的快感.恶狠狠的咬下去……
下巴、脖颈.甚至连泡在水下的皮肤被用力吮到.之后还能看得见若隐若现的血丝.未央抱她在腿上.眼看着天雷地火即将爆发.水面上方突然传來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咯咯.好痒.”
这是怎么一番境况..
情 欲一瞬间给冲的七七八八.未央直起腰.还有水顺着头发哗哗往下淌.脸色却难看的已经扭曲.“说.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