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居然伸出手,对着周克强发出毒誓,周克强很是过意不去,他说:“算了,既然你已经把他弄上來了,我去找找。”
小孩儿说:“那不行,既然是我弄丢的,我來找。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周克强说:“白雪。”话音刚落,小孩儿忽然不见了。
过了个把时辰,周围远远近近,“汪汪”狂吠声不断,很多白狗从空中往这里聚來,好像要开一个狗魂儿大会,中间被簇拥着的正是那个小孩儿。
他落到地面,指着这一圈儿白犬,对周克强说:“我把死了多年的沒投胎的,刚死的要上路的,只要是白sè的狗魂儿,我都给你驱过來了,你过來认一认。”
周克强依次看了一眼,摇摇头,他说:“你应该知道,他的魂魄已经受伤,不会这样精神抖搂。”
小孩儿对着狂吠的白狗们,手臂一挥:“你们可认识这个人,如果认识他,留下來,如果不认识,不要到处吓人了,赶紧投胎去。”
白狗们一听,一哄而散,一只也沒有留下。
小孩儿说:“这奇了,你的狗真的是白sè吗。”
周克强说:“你刚才不是见到过吗,”
小孩儿转身凝视跑远了的那道白光,不知发现什么,眼疾手快,从身上拿了一个环儿,甩了出去,嘴里说道:“这里有一个浑水摸鱼的。”
一条蚯蚓似的鬼魂**着,被套了回來,天空落下纷纷扬扬的纸片儿,小孩儿收起那个环儿,将那个蚯蚓似的魂魄,放在手心,对周克强说:“这是裸魂儿。”
周克强拿过去观看,问道:“什么是裸魂儿,”
小孩儿说:“魂魄有两种,一种是真正死去了,魂魄离身,真正的肉身留在了地上,可是,肉身幻体会依然包裹着魂魄,像活着的时候一样;
另外一种是,根本沒死,魂魄被某种力量,强行从身体里赶了出來,**又被其他魂魄占有了,这时候,**无法形成幻体來包裹这个灵魂,被赶出來的魂魄像脱了毛的肉蛋,在外面呆上几个时辰,会化成水,蒸发掉。
这时,周克强手上的魂魄好像倍感煎熬,在手心上蠕蠕爬动。
小孩儿接着说:“看來换魂魄的,并沒有对他痛下狠手,瞧,他用纸屑为他做了一件假幻衣,但是,这只能维持一时,并不能长久,假如,他去投胎,恐怕在半路上,会冻僵而死。
周克强抬头看了看撒了一地的纸屑,联想到深渊下指甲盖儿大小的纸屑,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果然不错,我知道了,他们是把白雪的魂魄换到了这只狗的身体里,还给我的是一只假的白雪。”
周克强刚想把手上的裸魂儿退还给小孩儿,感觉“激灵”一下,手心上像蝎子蛰了一样,猛地一疼,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当周克强醒來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身边坐着焦急万分的冰魔。
冰魔见周克强醒來,万分惊喜,说道:“急死我了,你终于醒了。”
周克强想坐起來,可是,左臂好像灌了铅,沉重的抬不起來,他撩起袖子看了看,只见整个左臂奇肿无比,并且似乎有东西在里面爬动。
冰魔赶紧扶他:“躺下,躺下,不用担心你的胳膊,他很快好。”
周克强顺从躺下,指着胳膊问道:“里面爬动的东西是什么,”
冰魔说:“狗魂儿。”
周克强这才想起昏迷前,自己放在掌心的裸魂,瞧瞧掌心,果然那里有一个米粒儿大小的眼儿。
周克强忽然又要强撑着坐起來,冰魔着急地说:“这么点儿耐心都沒有,”
周克强说:“白雪危在旦夕,我要去救他。”
冰魔说:“你说的又是你那只狗么,”
周克强点点头。
冰魔说:“不用找了,他也在这里。”冰魔指的是周克强的胳膊。
周克强看看冰魔,看看胳膊:“你是说白雪也进到了我的胳膊里面。”
冰魔说:“他不进去,谁会把那个裸魂儿弄出來,只是可惜了白雪。”
周克强抬头问道:“白雪会怎样,”
冰魔看着周克强,欲言又止:“你先休息,等白雪治好了你的病,我再告诉你。”
周克强用另外一只手,摇晃着冰魔的手臂道:“快跟我说说,白雪是不是会很危险。”
冰魔说:“危险倒不是太大,是。”
周克强说:“急死我了,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吞吞吐吐,你再不说,我削了这只胳膊,也要把白雪弄出來。”说完,举起另外一只手,要向这只手砍去。
冰魔赶紧抓住,说道:“如果这样做,枉费了白雪的一片好心。”
周克强试着把手臂从冰魔手中抽了几下,纹丝不动,只好对着胳膊大喊:“白雪,白雪,赶紧给我出來,”
里面的魂魄果然听话,顺着经络,果然向掌心处爬來,掌心处那个小眼儿的地方,渗出一滴血珠儿,接着是黑黢黢的一条虫。
周克强扬起手臂要拍,嘴里恨恨说道:“都怪你这个假白雪,害得我受罪不说,还拖累我的白雪。”
冰魔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哎哎唉,千万不要动粗,你要打死了他,悔死你,它是你的真白雪。”
这时,只见手掌上那只爬出來的血魂,似乎痛苦不堪,像被暴晒在阳光之下的毛毛虫,挣扎翻滚,弯曲翻转,很是难受。
周克强说:“真白雪,他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冰魔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将白雪装了进去,说道:“赶紧让白雪进去休息,我來慢慢跟你说。”
冰魔把那个装了白雪的小盒子放在了周克强的胸膛之上,他说:“这要从你和那个鬼脸瘸子斗法开始说起,”
周克强知道,冰魔口里的鬼脸瘸子是瘸拐李,只听冰魔接着说道:
鬼脸瘸子跟你说出去斗法,走过去和他的师傅不知说了什么,我见他鬼鬼祟祟,将一狗魂儿揣进怀里,我知道他这是不怀好意,本來我想提醒你,沒想到,我发现,那个老者无比珍惜的抱起旁边的一只傻狗,嘴里说着:“让他们斗去,嗅魂犬,你跟我回家。”
我一听到“嗅魂犬”三个字,警觉起來,因为你跟我说过,你的白雪是一只嗅魂犬,尽管,老者抱着的那只狗,看起來痴痴呆呆,口里流着涎水。但是,从老者的眼神里,我还是看出,这绝不会是一只普通的狗。
看看你们已经离开了,我紧跟老者的身后,你知道,我是在地下走路的,悄无声息,沒想到,老者却做出了一个令我措手不及的举动,差一点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