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和齐植霖陪着齐母在医院已经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之内,青子照看着齐母,非常细心,周到。可是齐母一点也不买账。借着各种理由恶意摧毁青子善意的接近。
她吩咐青子要吃粥,青子做的粥不是苦了就是甜了。给她擦脸,不是手劲重了弄疼就是没擦净。帮她洗脚,她竟然把洗脚水踢翻,说是青子打的水太热,想烫伤她的脚。
最严重的一次,青子去上厕所,她居然自己把输液针头拔掉,然后等齐植霖回来,告诉他,是青子没有看护好她,针头错位,鼓了包青子也没察觉,才被她拔了出来。说青子看护她一点也不尽心,就是为了敷衍齐植霖。
青子百口莫辩,也不能申辩,只能忍听着齐植霖恶狠狠地对她自己教训。心里干憋气,没地方去找撒气桶。青子只好把齐母对自己的羞辱和齐植霖的训斥当做是一种人生修炼,忍着齐母的任何刺激行为,仍然耐心地伺候着齐母。而齐母更是抓住每一个能够利用的细节,从语言,行动,精神上打击青子,告诫青子知难而退。
齐植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偶尔有机会就向着青子投来感激的眼神。那一个眼神青子理解:齐植霖知道他的妈妈在无理取闹。她在无端的替他受罪。
齐植霖送给青子一款新式手机,里面只下载了一首法国歌曲《flrnt pan-s**r ar》。和他的彩铃相同。青子刚开始不接受手机。齐植霖的面色灰暗下来,青子过意不去,勉强接受。齐植霖的面色变得温暖。愉悦地说:“我只给你下载了一首法文歌曲。”说着齐植霖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从我这里下载的。”
“法文歌曲。我也听不懂啊!”青子不好意思。“慢慢感觉吧!”齐植霖只给了青子这么一个是是而非的答案。
阿静每天下班都来这里坐一坐。末了还要齐植霖送她回家。乖巧的就如一只小兔子,可爱极了。而阿静自己似乎也觉得很幸福。
有一次,青子见阿静来,找个借口躲出来,站在病房走廊跟婉婷发信息聊天。她走过来,很关心地问青子每天伺候妈妈是不是很累。青子笑了一下回答说不累。
她又夸青子每天做得很好,很有耐心。心灵很美,人也很美,衣服很美,鞋子也很美。然后小声问:“你的水晶鞋是植霖哥送的吗?”青子点头。她却说:“我的那双是安妮从法国xx牌子的鞋展中购买的,那个设计师只设计了三款鞋,每一双都价值不菲。”
青子不知道安妮是谁,想问,又打住,她开始觉得她的水晶鞋很有来头。她被她们当成灰姑娘一样歧视。青子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准备攻击的靶子。她的心里有了一丝阴暗。阿静娇笑着离开。
只要阿静来,青子就如解放一样,可以到医院的走廊里和医院外面走走,透透气。青子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是最幸福的。再也没有比这还要幸福的事了。这个时候她还可以偷偷给大侠大小姐发微信,给她们聊聊天说说话。偶尔借助耳机听一听齐植霖给自己下载的歌曲,那首她已经完全能够哼唱下来的法文歌曲,放松一下心情。虽然哼唱的语言有些蹩脚,但是她有信心相信自己完全在调上。
齐母住院的第五天,齐植霖去街上买一些生活用品,没在医院。阿静来了以后,青子就借故去外面走廊里到处逛。病房内只剩下阿静和齐母两人。
青子在住院部的走廊里游荡了很长时间,哼唱了几遍法文歌曲。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青子想阿静应该回家了,所以就向着病房走来。
齐植霖侧身站在门边,病房的门敞开着,好像在倾听里面的对话,青子也悄悄地停在了植霖的身后偷听。
“阿姨!我怎么觉得植霖哥和杨青子的关系怪怪的呢?”阿静问齐母。
“怎么说?”齐母简单地问。
“感觉他们的关系像夫妻又不是很亲密。有的时候感觉他们俩似乎在刻意维护着对方的脸面。”
“傻孩子!你还是太嫩了。姜还是老的辣。我告诉你,这叫没有爱就不会痛。知道吗?”
“阿姨!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青子听到齐母和阿静的对话,猜测着齐母可能发觉自己和齐植霖是假夫妻,心里一慌,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引得齐植霖也很惊恐地回头看着青子,看见青子为了忍住咳嗽,脸憋的鼓胀,伸出一只手替青子拍着后背,另一只手拿开青子捂着嘴的手,示意青子大声咳嗽出来。
青子忍不住,咳嗽着,还由于被齐母看穿自己和齐植霖玩的把戏,心里发慌,腿有些颤抖,无力地蹲在了走廊的地上。
阿静走出来,看见青子和齐植霖在门外面,有些惭愧地向着齐母喊:“阿姨!植霖哥回来了。”等青子和齐植霖进了病房,齐母依然吩咐植霖去送阿静回家。
齐霸天只来了一次。而且是今天齐母要出院的时候,卫东陪着来的。坐了大概能有半个小时,说是工作忙,离开了。不是离开,是被齐母撵走的。他跟齐母在这半小时之内说的话不超过五句。
“你好点了吗?”
“还行,没死!”
“最近公司忙,我和卫东就住公寓。”
“恩!”
“植霖!青子!你们俩在家替爸爸多照看妈妈。”齐霸天说完向着青子和植霖吩咐。“青子!听说你给妈妈做各种粥吃!”
“我们农村喜欢用各种杂粮做饭。奶奶嫌干饭硬,喜欢吃粥。所以我跟奶奶学着做各种粥。”青子小心滴回答着齐霸天的话。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齐母不失时机讽刺着青子。因为今天出院,齐母打扮的华贵,优雅。
齐霸天没有理会齐母的话,继续对着青子说:“粥养胃,还可以调节心情。你做的非常好!爸爸哪天有时间一定尝尝你的手艺。”
青子笑着点点头。
卫东请示齐母:“夫人!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再等一会,阿静今天休息。我们说好了等她来一起回家。”
齐植霖看向青子:“把妈的东西先拿到车上去。”
卫东及时地补话:“我拿吧。”
青子,植霖,卫东三个人拎着齐母的一些随身用品,去送到楼下的车里。
返回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阿静赶了来,他们在楼梯口相遇。
阿静每次见到齐植霖,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朵桃花,浅笑盈盈,柔柔弱弱,开心极了。她不由自主地挽住齐植霖的胳膊,亲密地依偎着。
青子看到他们俩个这样,把头低了下去。卫东则用眼角秒了一眼青子的表情。
齐植霖似是无意的想脱开阿静挽着的臂弯。但是动作没有那么大,所以阿静依然挽着齐植霖的胳膊走进了齐母的病房。齐植霖无奈地对着阿静说:“你去扶妈妈下楼!”
齐母制止了齐植霖的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让阿静陪着你吧!”
齐霸天转向卫东:“卫东!你和我儿媳妇扶着夫人下楼!”齐霸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儿媳妇”这三个字说的很重,分明是告诉齐母:我承认青子是我的儿媳妇。同时也告诉阿静,青子是齐植霖的老婆。这事我同意了。
阿静听了齐霸天的话,脸上现出绯红。温柔地说“阿姨我扶您下楼!”松开齐植霖的胳膊,乖巧地扒开青子已经扶住齐母的胳膊。
他是阅人无数很识人性的人,当他第一眼见到青子的时候,就在心里断定,她是儿子喜欢的对象。儿子的每一个女人都是这般纯美,自然,内心善良。她们富有相同的共性。
齐母听了齐霸天的话,对着卫东驱赶着齐霸天:“卫东!你们董事长不是很忙吗!别耽误正事。”脸色十分不悦。
卫东答应着。提醒齐霸天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然后二人一起先离开了医院。齐霸天走的时候,对齐母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青子真切地感到齐霸天与齐母之间的内心沟壑是很深的。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漠不关心”这个词用在这对夫妻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齐母挽着阿静的胳膊,面带笑容,温柔地向着阿静说:“这些天在医院里躺着真是太闷了,我们去逛商场好吗?”
“好啊!阿姨!我们去哪个商场?”阿静甜甜的说。
“你说呢?”
“去海伦豪森吧!我有购物卡,听说哪里上了新品。”
“好!”齐母略微迟疑一下。依然春风满面的在前面走。
走到病房门口,门是关着的。齐母回头向着青子说:“开门!”
齐植霖快步去开了门。齐母再次回头向着青子皱了一下眉头。
阿静紧紧挽着齐母的胳膊说:“阿姨!今天您想买什么款式的衣服?”阿静的态度很是宽容、体贴。
“我想**装。”
“时尚的还是复古的?”
“时尚的吧!复古的显老气”
齐母和阿静一边聊着一边走着,二人亲如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