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机场之后.许锐文拉过王思凡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就飞快的发动了车子.王思凡笑骂一声他已经跑出老远了.
许婉儿看着王思凡怪异的表情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大坏蛋.小文给你说什么呢.”
王思凡急忙摆手道：“沒.沒什么.他就是让我们代他向爷爷问好.”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小子还真是人小鬼大.
许婉儿正准备再往下问.候机大厅里已经响起了登机的声音.王思凡急忙拉着她去过安检.
两个人的座位是挨着的.找到之后许婉儿就靠在王思凡的胸膛诉说着情话.王思凡也温柔的拂着她的秀发.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娇媚的脸庞.倾听着她柔情四溢的话语.
飞机上的乘客渐渐多了起來.机舱里也由安静到嘈杂.最后又归于安静.只不过多了众人的小声交谈.一股极其熟悉的的气息突然在王思凡的身侧蔓延开來.他心头一震.想要扭头环视四周.许婉儿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那种气息却已经消失了.王思凡能够确定不是自己此前的判断失误了.而是那种气息收敛了起來.
王思凡努力的回忆着那种气息.绞尽脑汁却想不出究竟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深深的感受到.又好像过了许多年未曾遇见.他趁着许婉儿抬头的间隙用鹰一般能够看穿别人心思的眼睛扫了一眼整个机舱.却一无所获.
飞机上的人或者在三三两两的交谈着.或者在闭眼沉思打着盹儿.或者在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副第一次坐飞机的样子.王思凡可以确定这些都是陌生的面孔.沒有自己要寻找的那股气息.
许婉儿娇嗔着横了他一眼问道：“大坏蛋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王思凡低头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沒有啊.这是我第一次在京城过年啊.有点激动.也不知道是谁在机场那边接咱们.”
许婉儿嘿嘿一笑打趣道：“哎呦.你也有激动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就是一块儿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呢.我猜肯定是晋哥哥在接咱们.今天上午爷爷打电话的时候说二伯和他今晚在家过除夕呢.晋哥哥对京城可比照哥哥还熟悉呢.到时候可以让他带着咱们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去.”一说起吃的.许婉儿就來了精神.
王思凡一愣.心说可不是嘛.许晋的性格和身份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儿吧.脑海里浮现出许晋一脸的纨绔像.还真是与二伯许明海一个模子刻出來的.不过二伯的笑容可要比他的笑容好看上几百倍不止了.想到这里王思凡就拥紧了许婉儿.
飞机经过两个小时的平稳行驶.缓缓地在京城国际机场降落.王思凡摇醒在自己怀里熟睡的许婉儿.掏出手纸擦去她嘴角的口水.笑着说道：“婉儿.下飞机了.是不是梦到好吃的了.”
许婉儿娇羞的锤了他一拳说道：“大坏蛋.又笑话人家.”说话间飞机已经停稳.众人陆陆续续朝舱口走去.
王思凡拉起许婉儿随着众人往外走去.正好瞥见在自己座位后面的一位乘客还在闭眼坐着.他一愣神想要仔细看下这个人.却被后面的乘客给挤着往前走.
扶着许婉儿下了飞机.在逡巡四周的时候已经沒有了那个人的影子.王思凡只得凝定心神.一手提着礼品一边朝机场出口方向走去.
刚一出机场门口.许婉儿就看到了许晋的身影.她拉着王思凡快不往前走.
正在这时候王思凡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一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飞快的朝相反的方向而去.正是那个在自己后面坐着的乘客.他无暇多想.许晋已经笑嘻嘻的和他來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后备箱里.
许婉儿打开车门拉着他坐到后面.许晋已经在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扭过头对两人说道：“婉儿.妹夫.咱们这就回家吧.”他只是想和许婉儿斗句嘴.不等两人答话就一踩油门冲了出去.许婉儿啐了他一口就又靠在王思凡的肩头.看着两旁往后退的人与景.
王思凡突然觉得口袋里多了个什么东西.他疑惑的伸手一摸.摸出一张纸來.正是刚刚乘坐的那趟航班上的便签纸.他翻过來一看.顿时心中狂震.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纸条.想象着在飞机上感受到的那种极为熟悉的气息.以及自己后面那个脸面僵硬的人.还有他最后装了自己一下之后离去时的步伐姿势.不正是易过容的师父吗.想到这里.眼泪突倏地滑落.一滴滴滴到许婉儿的身上.
许婉儿疑惑的抬起头.急忙伸手拭去他的眼泪.焦急的问道：“大色狼.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好不好.”许晋也感觉到了车子内的异样.缓缓地将车子停在路边.扭过头看着两人.
王思凡愣愣的将手中的纸条交到许婉儿的手中.许婉儿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聊聊几行字：小子.这两年进步不小.那个就是我的侄女儿吧.还真俊俏.替我给家里问个好吧.我一切都好.
许婉儿不解其意.就顺手交给了许晋.许晋看过之后也大是摇头.
车子内沉寂了好一会儿.王思凡才平定了心神.痛苦的说道：“这是我师父.你们的四叔刚刚在出机场的时候塞到我口袋中的.”
“啊.”
许晋和许婉儿同时惊呼出声.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思凡.
最后还是许晋先回过神來问道：“思凡.你不是耍我们吧.四叔离开家的时候我还小.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了.不过听说你跟了他十几年.难道你就认不出他來吗.”他也说出了许婉儿心中的疑惑.
王思凡痛苦的摇摇头说道：“师父的易容术太厉害了.他又刻意敛息.如果不是我和婉儿每次谈论许氏老宅的时候他老人家的气息有波动.我估计现在都不知道他出现过.”
许晋登时睁大了眼睛.王思凡口中的“易容术”和“敛息术”他只有在拍武侠片的时候才碰到过.
许婉儿这时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你从一上飞机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四叔.”
王思凡点点头.苦笑着说道：“我也只是刚有了一点感觉.不过我观察了整个飞机上都沒有发现他老人家.沒想到他却在我后面坐着.那里正是视线的死角.”
许晋看到王思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故作轻松的安慰道：“思凡.别难过了.四叔既然出现了.就说明他过得很好.他不想和你相见估计是觉得时机还不到.说不定哪一天他想通了就回香山了呢.”
许婉儿也从一旁附和说：“是啊.四叔那么厉害呢.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王思凡渐渐也平静了下來.又听到两人的安慰.就点点头说道：“嗯.炅哥开车吧.我们还要回去将这件事情汇报给爷爷呢.”
看到王思凡脸色恢复了正常.许婉儿挽起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许晋也转过身发动车子.
三个人到达许氏老宅的时候.只有许宏光和许明海两个人在.许明海一见到三个人进屋.就吩咐厨房开始上菜.
许宏光招呼三人坐下之后说道：“援朝要和各界群众一起庆祝春节.与民同乐去了.老大那边这几天要搞一个联合军事演习.老三也要值班.今晚就咱们五个了.除夕到了.要喝两杯的.老二.去把前几天军委送过來的茅台拿两瓶过來.”
许明海答应一声正准备站起來.许婉儿却乖巧的说道：“爷爷.二伯.你们聊着.我去拿.”说着就站起來走出去.
许宏光这时候注意到王思凡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儿.就笑着问道：“怎么了小家伙.不高兴.”
王思凡身子一颤.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从口袋中掏出那张纸來他.许宏光疑惑的结果一看.双手突然一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许宏光才颤巍巍的将纸条交给许明海.
许明海一看.也是心头一震.盯着王思凡问道：“这是老四的字迹.还是新写的.你在哪里找到的.”
王思凡苦笑一声.将自己在飞机上和机场遇到的事情又向许宏光和许明海叙述了一遍.
许宏光沉默了好一阵才痛苦的说道：“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啊.至今仍然不肯原谅我吗.真的不打算踏入许家一步了吗.”
许明海急忙接过话说道：“爸.您看四弟话里的意思.是让思凡代他向您问好呢.说明他也非常想念您.只不过心结还沒有去掉.再说了.如果他还记恨咱们的话.怎么会眼看着思凡进入许家而无动于衷呢.您也不要太过难过.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心结解开了自己就回來了.”
许宏光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只不过事情关系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认识他沉稳如斯也不禁乱了脚步.
这时候饭菜也上齐了.许婉儿早已经把两瓶茅台放到桌子边上.在四人的劝说和安慰之下.许宏光朗声一笑说道：“好了.不想他了.今晚是除夕夜呢.咱们好好的庆祝一番.”
老爷子说的轻松.却掩盖不住心头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