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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不历开磨,怎知真玉?

忆皎创作的《卿破天下》, 第六十三章:不历开磨,怎知真玉?在线免费阅读下载。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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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一会儿闻着像是醋.酸溜溜的.一会儿闻着又像是蜜.带点清甜.不知不觉却又觉得微涩.浮萍漾开在碧青溪池上.空气里卷着草藻的淡淡气息.又仿佛是夕下冰山.雪漫过.清凉微冷.

    白司霂一步而过.身影毫不停留.

    颜墨怔了怔.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又觉得白司霂这不会是那啥那啥了.那他应该放手让她去记恨戚远湘啊.这样的白司霂不可多见.他怎么也得好好讨得那点醋意多停留一会儿啊.

    卫国公笑着哭了.

    即使又想哭又喜悦的.他却沒有说话.他此时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觉.不是他质疑白司霂.而是他不觉得戚远湘会这样做.

    毕竟有些深埋的东西早早便扎了根.他此时对此也不好解释得.既然白司霂误会了.就让她再误会吧.

    想通一切的卫国公抄着袖子去睡觉了.

    沈彦于看着什么都不管的国公.在心中呐喊着:国公啊.你这样子就去睡觉了.不知道有人今晚也许会因为你那些维护别的女人的话而彻夜难眠吗.国公啊.你不能就此抛弃我家主子啊.国公啊.你不能把明天白大人的起床气发到我们这些无辜人的身上啊.

    柳芙看着自己不争气的主子.也在内心呐喊着:主子啊.你这样连一句都不解释.而且与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在为别的女人说话.要是白司霂发现自己竟然为了一个被你护着的女人吃醋.一定会一把火烧了你们这对“奸夫**”.以报她竟然为人吃醋的耻辱.最后被白司霂抓去练靶子的人.是.我.啊.

    两人默默流泪着去睡了.

    编修院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在郊外的一片漆黑中.透着光.木屋石墙被照得金碧辉煌.馥郁花香被染得清雅盈盈.

    看着月色皎洁.谁的容颜也皎洁如月.

    闻着黑夜暗香.谁那点独特气息绕着身畔.

    夜深了.雾气凝重.谁人思绪也凝重万千.

    ……

    第二日早.颜墨照样去上朝.面上还是笑盈盈的.什么都沒发生一样的平静.他笑着对各位大臣打招呼.笑着和秋实拱手道早.和气得古怪.却不知为何觉得古怪.

    倒是秋实皱眉看着颜墨与他和乐融融的样子.半天摸不着头脑.

    早朝上各种事务一通汇报.颜墨一直精神怏怏.有大臣偷偷问他是不是沒睡好.颜墨却神神密密地笑着.“不可说不可说.”

    大臣问得多了.颜墨才无奈地答:“家有河西隔壁那位……夜夜欺负.谁能安生.”

    大臣们一怔.反应过來齐齐暧昧地笑着.艳羡地看着颜墨皎如明月的容颜.再看看他最近有些消瘦的身躯.偷偷瘪嘴.

    河西隔壁那位.不就是河东狮母.夜夜欺负着.嘿嘿嘿.

    众人笑着.皆指目颜墨.

    颜墨一副无奈着.又满足着的模样着实有些讨打.

    冷不防一声从他背后传來:“卫国公.夜夜折腾就不怕身衰力竭.难道国公有些好东西不肯拿出來给我等观摩.”

    颜墨跳脚就吼:“谁说的.你这是嫉妒.严重的嫉妒.本国公生得龙精虎猛.一夜可驭七女.自然是不需那些东西……西……”

    他正气愤地对那个“嫉妒他”的人说着.最后一个音骤然低了下來.“呃”的一声.卡壳了.

    面前白司霂站在他身前三尺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身上穿着一身官服.是那套被月乏无数人摆头拒绝的官服.本來她职位就不算高.身上的官服其实细看样式很不错.一般都会喜欢这种的样式.

    但别忘了.仅限于样式.而最不能忽视的.是它那如棺材板一般难看的衣服色彩.

    里面混杂着黑青色、鸦青色、黑zi色、草绿色等等难看的.让人看了之后振耳发厥退避三舍的奇葩颜色.把本來设计得很好的样式统统打败.让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颜色.即使被埋沒至十八层地狱.连阎王老子见了都是倒头就栽.

    奇怪的是.穿在白司霂身上不觉得老气、死板.反而衬出了身为她少年儿女的利落风格.少年郎容颜平平.但那股浑身闻风而动的凌厉与煞气却霎时间逼迫过來.

    老成与青涩并存.抵不过她自來的凌凌气息.风卷云动.消逝的是云海无际.未消逝的是她穿着一身难看官服却坦坦然然.毫不尴尬的风格.

    那身官服格外将她衬得英俊.明了.落落大方不拘小节.

    颜墨的眼神在她紧紧束着的腰身上.眼神一点一点地划.这女人.为了装样子又把腰束得那么紧了.为什么要束那么紧.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这才叫禁欲么.知道这才叫盈盈一握么.知道这才叫不堪一折.么.

    国公盯着他家司霂.眼神满意.

    再看看旁边一众看她上朝來跌破眼镜的大臣.觉得满足啊.满足.

    其中一个大臣见白司霂直上殿來.有些不悦.皱皱眉正想着是驱赶还是询问.白司霂已经开了口.

    “参加皇上.”

    皇帝在高高的座上伸手虚扶.“免礼.白大人可已经安排好了武修院学子的夏考.听闻院首大人极力夸赞.白大人任课极为认真.朕也便想着既然能人已出.何不就此一用.白大人此次主持夏考固然有些准备不周.却也很好地判定了白大人才能所及之处.愿白大人也就不要推脱了.”

    白司霂抿了抿唇.静了静.道:“皇上.推脱也不是微臣所愿.实在是因为微臣也想参加此次夏考.再同带领的那一队武修院学子一起参加秋考.从此奔入军营.”

    “白大人为何去做那碌碌无为的小兵.”

    皇帝有些诧异.想是沒有料到白司霂竟然会推辞做夏考主官的职位.参加夏考是为了从杞乐书院结业.而参加秋考则是去申请考核进入军营.

    皇帝说她为何去做小兵.是因为虽然说是秋考.却是以武功、内修、才学为本的考核.不是都说白司霂沒有武功沒有内修.就连才学也是能识字而已.她去编修院编攥的那一章.还是她口述.其他官员总结归纳誊写的.实在也算不上有真才实学.满肚油墨的.

    所以说白司霂一身空空去当个小兵.也实在不是上策之举.

    颜墨也在下面皱眉.白司霂这些事情都沒与他说过.他虽然能够凭着她的性情去考虑.去猜想白司霂可能会做哪些事.虽然这件事他早先也猜出个**不离十了.但他沒有想到白司霂与皇帝什么时候又联系在了一起.既然皇帝已经问过白司霂一次意见.那么此次在大殿上提出.便是将成定局.

    他望向白司霂.白司霂却不看他.“微臣认为.即使小兵又如何.谁不是一步步上位.历经人间百般磨难.或许因此磨成残渣.从此一蹶不振浑浑度日.或许磨成佳玉一方.而为国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不历开磨.怎知真玉.”白司霂一屈膝.利落跪下.

    座上.皇帝喃喃:“不历开磨……怎知真玉.”

    让白司霂从军.若有一日开磨成功.究竟对他是威胁.还是协助.

    ==

    早朝后.秋实侄儿被杀害的事情果然被人传出.说是颜墨的从下为了私仇一刀杀了他侄儿.是非清白不分.他侄儿就此冤枉致死.

    本來他侄儿死就死了.本來这个侄儿也是家族中无能之人.属于不看见就不存在.看见了也可以当作沒有看见的一个存在.

    但事件一旦牵扯上颜墨.他秋实便不得安生.总觉得颜墨这一招是作为的挑衅.即使杀的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却也是对他的威胁.

    为此.秋实大怒.传话放出去风声说.欲将其敢杀害他侄儿的人碎尸万段.以报他侄儿含冤而死的恨意.

    当然.在秋实得到这个消息时.颜墨已经下了早朝.施施然回家了.秋实不得不先忍耐了怒气.他沉思一二.倒沒有了刚刚那般怒气冲冠的模样.

    “颜墨好大胆.杀了我秋家唯一的小侄儿竟然也是一声不吭等我來查.是不是他杀了我自己也是一声不吭等皇上您來查.”

    御书房内.秋实在皇帝身旁愤愤道.“皇上.颜墨行事乖张.持宠而骄.仗自己为了攻打瑰晗出过几分力量.便任意妄为.胆敢欺压到朝中大臣头上.是不是处事有些过于过分了.”

    皇帝面色沉如水.沒有起什么波澜.

    秋实还想继续道.皇帝不耐烦的大手一挥.

    “秋实.你的侄子死了.你去找那个杀他的人就是.何必在我这里哭天抹泪.我知道你的心思.是想要告颜墨一纸罪状.我平生素來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大臣之间互相猜忌.你分化两派.我已经放你这么久.也已经差不多了.你不用再在我面前做这些表面样子.看着我为你累.”

    “皇上.”秋实噗通一声利落地跪下.双手拱于头上.“臣确实忠心耿耿啊.臣虽然也辅佐过先皇.但却从未有一次沒有被先皇遗弃.多年征战沙场.部下尽心竭力.各个生了深厚感情.皇上您的不悦实在是臣的大错.臣的一片忠心坚贞.此诚日月可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