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鼎盛5车间的主任肖正轩,只见他一个快步走上前去,手向上一挥示意夏小夕跟着他走。
招聘的工作人员忙解释道:“不是已经招聘够了吗?”
肖正轩眉头微微上扬:“谁说够了?这个就跟着我们车间,我说的。”
工作人员也不敢顶撞什么语气放缓道:“那好,要是上边问起来就说是你的意思”
夏小夕呆呆的看着肖正轩:多么帅气,霸道啊!男人味十足!就这样夏小夕的工作是确定了。
叶明宇却没有着落,他们说不招男的了,叶明宇有点失落他却无所谓的说:“我也可以去其他厂看看要不要人。”
现在只是报了名,明天又赶上是厂庆,厂里组织出去玩放三天假,所以今天夏小夕不用去鼎盛上班,夏小夕长舒一口气。
她具体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难不难那!
叶明哲说:“你在鼎盛的工作是最轻松的,不累,你要好好干!”夏小夕开心至极的点点头,毕竟是她第一次打工她肯定会努力工作的,今天不用上班啊,太美了。
夏小夕的手机突然“嘟嘟嘟嘟嘟嘟”连续在衣兜里震动。
她立刻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孙若曦”的名字,真不知道该不该接电话,毕竟自己偷着来的。
也不知道若曦打电话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会儿夏小夕手指按到了接听键:“若曦,怎么了?”夏小夕着急的问。
“小夕,你现在在家吗?不要来这里了,记住一定不要来。”孙若熙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不一会就把电话挂了,也没有说清个为什么。
夏小夕心里就犯疑问到底什么事?叶明宇拍了夏小夕一下肩膀:“想什么哪?魂不守舍的样子!”
夏小夕回过神来说:“没什么!”
夏小夕想计划一下这三天干什么,不然太没有意思了。
突然有敲门声“咚咚咚”夏小夕去看门看见叶明宇一脸夸张挑着眉说:“今天晚上有马戏团要来,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夏小夕想了想问:“我好小的时候有看过演马戏的,现在好多年了,那时候他们是敲锣打鼓的在村子宣传一下,晚上就聚集了好多人,围了一个圈子算作场地,演马戏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在拖拉机上搭棚,一眼望上去里面有肮脏乱成一团的被子、衣服、道具、锅碗瓢盆的什么都有,看着挺邋遢的,还带着一群孩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的!那些孩子都不大,最大的就有八九岁的样子个个身怀绝技,演出的有:躺在尖锐的啤酒碎片上、双脚站在锋利的刀剑上、骑单轮车、在空中甩牛鞭,甩的“啪啪啪”响把我们都吓坏了,都缩着头看,既怕又羡慕他们的功夫。”
没想到今天晚上让夏小夕他们赶上了,这不,一吃完饭夏小夕就嚷着:“赶快去,赶快去,去晚了就错过精彩的了!”
叶明宇想说:“肯定等到人多了他们才会开始演出,不然给谁看啊?”
他拿夏小夕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全当过去就是消化消化食物。
路上的房子有的是可久可久以前的旧时建筑,有的墙面颜色都发乌了,好多裂缝塌陷的房子里依旧住着人家,没想到这地方还有这么落后的穷苦地方,路边有端着碗筷和邻居闲谈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很开心完全没有因为生活环境的恶劣受到丝毫的影响。
一前一后夏小夕和叶明宇穿梭在上海郊区农家,路上有家门口有枝枝节节的树叶下面隐藏着露露的果实,夏小夕惊呆了:“快看,这是什么?”却怎么也叫不出名字来,求助的眼神望向叶明宇。
叶明宇太不给力了竟然也无助的摇摇头,夏小夕看到了果实像看到了希望,硕大的果实绿的欲滴却害羞的躲到叶子里,散发青涩果香,夏小夕露出单纯美好的样子。
太阳还没有完全下落,却已西斜。
正如叶明宇所说人不多一切还没有准备就绪,叶明宇通知了叶明哲却没有见到他的影子,要么他都没有打算来,要么他就会早早的来。
据夏小夕观察叶明哲是个很正派的人有正常的作息习惯,说干什么立刻去干,平时不说话也挺严肃的露个冰块脸,一说起话来就乐呵呵的。
叶明宇说自己的弟弟已经结婚了,家里有个女儿,叶明宇今年24、叶明哲22岁和夏小夕一个属相,按月份不及夏小夕生月大那!夏小夕在想:“这叶明哲干嘛结婚那么早?没自由多可怜!”。
天色渐暗,人也多了,天气热的原因大家也都出来了,马戏这就开始了。
只见一头发三七分的男中年,样貌就跟普通闯荡江湖的郎中一样稍带沧桑,嘴皮子可是不绝于耳,极其顺溜带腔有调的,只见他高呼:南来的,北往的,哈尔滨的,香港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老婆的带老婆,没老婆的带别人的老婆啊!瞧一瞧,看一看”
现在这江湖卖艺的嘴巴不磨的甜甜的怎么吃饭啊?夏小夕傻呵呵的站在一边笑着还时不时的用手当扇子扇扇,旁边的人群也都被逗得乐呵呵的,好奇的等着精彩演出,这天气实在太热了,更何况几百号男女老少扎在一堆。
夏小夕突然想起来鲁迅的《社戏》也是那么热闹,他们是在乌蓬船上看的,不禁咯咯笑起来了。
节目刚开始挺老套的,一群女孩穿着裸露的亮片舞台装,左右扭动四肢和屁股,现在的好多地方的节目为了吸引人眼球,随时代发展与时俱进的快发展成色情舞蹈了,真是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让姑娘坦胸露乳,脱衣舞更是不足为奇,有的还把**直接扔到观众身上,观众群里的人还争抢游嬉。
姑娘们卖力的摇曳着身子和震耳欲聋的音乐真是让人激情四射啊,跳完了就是一个小孩表演武术,看着还有几招真功夫。
紧接着一个大男人跟哪吒似得颈套一圈,似乎练过缩骨功开始钻圈,头和胳膊又套上腿钻,本来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在他们眼里轻而易举了,博取了掌声阵阵。
过一会还停一下说:“没有掌声哪有动力?”
台下有阵阵又现喝彩,接下来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出场,嘴里噙着莲花座台,之后把双腿弯到背上,仅靠嘴巴支撑身体,脚面贴着头顶,现场惊呼:“好好好!”
毕竟是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如果一旦谁出错不仅挨打还没有饭吃,这是他们赖以糊口的工作,谁都不能犯这些低级错误,这就是生活。
接下来上场的竟是一只老母鸡,只见那只鸡慢慢的低着头走了一圈后,好像在找食物的样子。
音乐声一直飘在空气中不曾递减使人躁动不安,不知道马戏团的人准备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只大桶被端上来了,好像很重的样子搬桶的是个瘦瘦的男孩看到他很吃力的模样。大家都伸长了头想看看到底在弄什么玄虚,可是没有人能看到。
他们的场景很简陋,两只白炽灯吊着,巨大音响两个,一些大型道具和杂物,过一会那个能说会道的江湖大叔拿着话筒过来了,手伸进大木桶里,展示他手里的东西:千年人参、麝香、冬虫夏草、穿山甲、西藏红花、千年灵芝、犀牛角、海马、红参、川贝、不胜枚举。
使人想不通的是这和鸡有什么直接联系吗?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头攒动的现场,大家看到这些名贵药材不禁唏嘘不已都或小声或大声的议论着:“真的假的啊?”
有的人说:“可能是真的!他们走南闯北弄点这东西肯定不足为奇!”
更有人说:“肯定是假的!他们走江湖的,哪来那么名贵的东西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个不停。
只见江湖男说:“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地道药材,不相信可以来摸一摸!”
夏小夕说:“说实话就算让咱们这些贫苦老百姓真的尝两口我们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啊!我们压根都没有见过没吃过这些补品!真是荒谬啊!”
底下也没人敢言语了,因为大家都确实没有见过这些奇怪的药材什么的,乡下人要面子真怕被叫到前面,确实不知道这些马戏团的师傅搞什么幺蛾子。
江湖男见势觉得时机成熟把鸡抓了回来,现场又拿了把锋利的水果刀,在台前展示一番,让大家看清自己手里的实物。
台下的人都惊呆了这是要杀鸡吗?杀生啊,但见江湖男在鸡爪中间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就像人的膝盖处把鸡的膝盖关节挑了,底下的人有的看不下去捂住眼睛。
夏小夕扭头看着旁边的瘦黑妇女心里暗想:你们这帮妇女啊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平时杀鸡时候的大义凌然和现在的胆小如鼠成鲜明的对比啊!你们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我们这些没有动过刀子杀生的人脸上该有的才是啊!
夏小夕再扭头看的时候感觉江湖男拿刀子的手十分的用力,想要把鸡的腿割断不可,夏小夕的膝盖也软了,貌似是她的膝盖被割划。
由于距离远光线弱也看不大清,江湖男把鸡扔到一边后鸡就不能动了,夏小夕瞪大了眼看见鸡半蹲在那,很是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过一会江湖男就把刚才说泡了好多年祖传秘方的大桶往观众旁边移两下,自称自己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两分钟宣传后,把鸡又抓来要见证奇迹。
鸡涂上药酒后,大家就真的看到那鸡一瘸一瘸的走起来了。
然后江湖男又大力号召老年观众免费感受药酒的威力,此药酒不仅可治百病更是有可治无可防,夏小夕恍然大悟啊!
江湖男说:“无论是伤筋动骨、风湿、类风湿、关节疼痛、缺钙、只要用力此药酒,包准药到病除,只要20块钱一瓶,一瓶才20块钱,药店里也买不到,你花了几百几千不及你今天花20块钱的疗效啊,有父母的给父母买一瓶没父母的给自己带一瓶,数量有限啊今天就带50瓶!千万不要错过!”
然后刚才表演的一群女孩就把装好的药瓶抬出来,起先没有人敢去试。
底下倒是有妇女怂恿旁边的老人去:“大娘,你的腿不是疼了十几年吗?过去试试,万一真的对症了那!”
旁边的大娘头发花白笑着想去没有胆子往前跨步,这时有2个大娘胆子挺大的直接走到前面笑盈盈的去试,还有个瘦大爷也紧随其后。
这妇女旁边的大娘也终于按耐不住了慌忙拖着颠簸的腿过去,生怕人家又不让在自己腿上试似的。
只见他们回到原来站的位置后说腿感觉听清凉的,江湖男问是不是感觉很轻松?有老人回应:“是的,真的呢!”
这时候有人掏钱了,这一掏真是一发不可收拾,大家争先恐后的递钱唯恐买不上了。
马戏团上下老少都忙得满头是汗的在观众群里来回转圈,哪里是50瓶啊,还说数量有限,估摸着500瓶也有。
夏小夕想:里面肯定有薄荷,你就腿上直接擦上薄荷叶也是很清凉很轻松啊!最多无非是些消炎保健作用的药酒,尽会坑些乡下老百姓。
夏小夕回忆着有本书上写的,一个小孩叫李漠北他们全村的人都是走江湖的,骗把戏的。
他02年的时候就随父亲走南闯北了,那时候自己7岁,父亲就装神弄鬼的走乡过户,打听谁家孩子有病,带着道具去捉妖除魔,烧了一大把香,手在一张黄纸上舞来舞去的像是在写什么,纸上却什么都没有,又掐掐手指算计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听不懂说的什么话,拿起手中的飞剑把刚才扔在半空的黄纸刺穿后,用火机烧着,被烧的黄纸上浮现一张鬼脸,把此家的农妇们都看的惊呆了拍手叫好,原来自家闺女久病不起是惹鬼上身了,后来这李漠北的父亲就收了500块钱除妖钱,而刚才烧的香灰就是姑娘的药引子,喝上几剂药就病除了,其实他的父亲就是用的化学物质在黄纸上画个鬼脸遇火产生的化学反应,乡下人文化程度都不高,能忽悠住谁他们就吃谁的喝谁的。
大冬天的李漠北的父亲带李漠北去看军大衣,服务员热情的款待着,李漠北的父亲身上试穿着一件得体的军大衣对服务员说:“孩子他妈在对面,我让孩子现在这等着,让她妈看看合身不合身啊?”
服务员也没多想看看刚才和他一起来的孩子说:“去吧!”
父亲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了,李漠北被带到警察局后警察问他:“在店里试衣服的是你父亲吗?”
李漠北一口咬定:“不是,我不认识他!”
警察拿一个孩子没办法,只好把他放了,李漠北的父亲就在警察局附近等李漠北,李漠北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无动于衷表示习惯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李漠北的父亲骗了大半辈子人,最后竟被老乡骗了,也是吃饭,老乡说请客点了最贵的,李漠北的父亲他们边唠嗑叙家常边喝酒,结果就上头了,老乡以上厕所的名义跑了,钱还是李漠北的父亲掏腰包,这也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当时夏小夕看完文章后感触颇为伤感和无奈李漠北的身世和生活,想想自己还天天抱怨生活的不美满真是惭愧。
卖药的也已经结束了,过一会上来个光头小伙子,表演的是脖子上插钢丝,博来阵阵喝彩声,**部分是钢丝上再挂半桶水,看着让人胆战心惊,光头小伙表演的青筋暴起,咬着牙,眼睛里尽是痛苦。
江湖男更是用哀伤的声音煽情:“大家都有家人都有亲人,如果台上是你的亲人,每一次演出都冒着生命危险,你情何以堪啊,这位来自山东的小伙从小就得了小儿麻痹症,来走几步。”
不用猜就知道下文了,刚才收钱的人又冲过来收钱,大家也都慷慨解囊。
收钱结束后,音乐也换了欢快的佛门音乐,过一会江湖男搬来一尊观音像,三叩六拜的十分虔诚的祷告后,告诉大伙这是哪哪请来的开过光的普度众生的什么观音,这里还有保平安的佛珠,以前的话要到峨眉山才可以求到的,现在带来了部分,可渡有缘人
自然周瑜打黄盖,有人卖就有人买,卖完眼看收尾了,大家也该散场了。
夏小夕想为什么小时候都叫马戏团那?其实也没有什么马戏叫杂技团也不靠谱,他们现在就是舟车劳顿的到许多地方最终目的就是盈利了,没有宣传民间杂技的旨意了。
夏小夕脸上的哀愁闪过,不过又开始抱怨:“晚上真是黑死了,也没有路灯!”
叶明宇笑着附和说:“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