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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三十六章 阴魂不散

细如愁创作的《月宫天》, 144.第三十六章 阴魂不散在线免费阅读下载。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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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我手的力道又紧了紧,我疼得微微邹眉。

    “皇上,你弄疼臣妾了。”

    “说,这只钗哪来的?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他的眼微微胀红,欺身上前,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这不过是臣妾在宫外市集上买来的,皇上为何这般紧张?”

    “你撒谎,这支簪子是我命人亲手打造的,银玉都是上等的材料,做工也是一等一的精雕细琢,天下仅此一支,怎么可能轻易在市集上买得到,说,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我蹙紧眉头,努力挣脱了他的桎梏,转身揉了揉手腕,“这确实是我在市集上买来的,皇上不信臣妾也没有办法,但是看皇上这般紧张这只钗那皇上尽管拿去便是了,何必这般为难臣妾?”

    “月儿。”他忽然一把将我抱住,在我耳边轻唤了声,我颤了一颤。

    “是你吗月儿?朕真的好想你,别离开朕好吗?”他温热的气息在我颈项晕开,他久久迷恋不肯松开。

    “皇上……。。”猝不及然的,他温厚的唇落了下来,我怔愣原地,任他的唇舌触动我的舌苔,我渐渐失去了抵抗力。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曾让我魂牵梦绕的怀抱,还有温润的气息,如今却近在眼前,这个我曾渴望想过一生的男人,也曾让我付出一切想要摆脱这份感情的人啊,终究是我人生的一个劫,逃不开的劫。

    我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却奈何他忽然一头倒了下去,我赶紧将他扶上床去,想必今晚他定是喝了不少酒。

    我命人端来热水伺候着,坐在床沿上看着他微醉的脸,忍不住伸手滑过他的眉眼,这紧锁的眉眼似乎从来就眉眼舒展过,他究竟背负了多少,又深藏了多少?

    他将这一切都保留了下来,设成了禁苑,在他心中,我是否成了他心中不可企及的伤。

    我伏在他心口,听得他有节奏的心跳声,也就是今晚,我才能抛开一切做回我自己,我从未想过回来伤害他,我只是想要进宫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这一刻,面对他我竟觉得有些不忍。

    早上醒来的时候魏涵已经离开了,问了前来伺候的丫头才知魏涵一早便离开了,我收拾整齐地准备回宫殿,却不想刚出院子便有公公前来传我去前殿,我只能一同随行。

    进了宫殿才发觉皇上正在看奏折,见我进来头也不抬一下,“来了?”

    这番态度与昨晚可是云泥之别,这忽然让我有些猜不透他。

    “不知皇上召臣妾前来有何事?”我亦恢复一贯的冷淡。

    他放下奏折,起身走到一旁,“朕只是想找个人一起用早膳,坐吧。”

    我走上前,落座。

    魏涵给我碗里夹了些膳食,“吃吧。”

    我没有提筷,“皇上是不是有话对臣妾说?”

    他放下碗筷,看着我,“朕需要说什么吗?”

    “关于那支钗,关于臣妾。”

    “我知道那支钗不是你的,你也不是月儿,这有何不妥吗?”

    他竟然这般就轻易相信我的说辞,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臣妾只是以为,皇上把臣妾当成了替代品。”

    “那如何,现在可有胃口陪朕吃早餐了?”他淡然一笑。

    “皇上下旨,臣妾岂敢不从。”我抱以一笑。

    一回到宫殿便公公前来送赏赐,这一番恩赐无疑是告诉所有的妃子我现在正得盛宠,所谓冷宫弃妃不攻自破。

    只是这番恩宠不见得是件好事,魏涵的这番赏赐无疑让我成了众矢之的。

    只第二日我便在平日的膳食瓷碗下收到了字条,“小心。”

    我蹙了蹙眉头。

    晌午,我让丫头带陨儿出去玩,单独留下了芸儿。

    “芸儿,我想知道香儿是怎么死的。”

    “娘娘是怎么知道香儿的?又为何对香儿的死这般感兴趣?”她疑惑。

    “香儿是赵家唯一的骨肉,我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娘娘和赵家是什么关系?为何这般维护赵家?”她忽然急切道。

    “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你难道就察觉不出来我是谁吗?”如今到了这份上,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你……你是主子?”她红着眼眶,不敢置信。

    “芸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一把扑上前跪下,泣不成声,“主子,芸儿……芸儿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芸儿好想你……”

    我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鼻子发酸。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也委屈了,可若不是有你在陨儿身边照顾他,我又岂能放心。”

    “芸儿……。芸儿不委屈……,是芸儿对不起主子,芸儿没有照顾好香儿……”

    我抓住她的肩,有些激动,“香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天……”芸儿抹了把眼泪道,“那天我跟在陨儿和香儿的身后,谁知道一不留神香儿就走丢了,我跟一干丫头去找,谁知道……谁知道……”芸儿哭着跪倒在我面前,“我们只找到了浮在湖里的尸体……”

    我抖着手,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主子,都怪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看好香儿,你要怪要罚就罚奴婢吧……”

    我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扶起她,“起来说吧,我知道香儿的死与你无关,你也不必自责了,只是我不相信她的死这么简单,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香儿怎么可能会掉进湖里?难道皇上当时就没有起疑心,就没有去查吗?”

    “当时皇上说要彻查此事,但是最后查出来只是香儿不小心失足掉下水的,还处置了一群没有看好香儿的丫头和奴才,此事就这么了结了。”

    “岂有此理!”我猛拍桌子,站起身来,“我将香儿交付给他,他竟是这般草率地处理了香儿的死,难不成他想帮太上皇掩盖他的罪行吗?好一个父子同心!”我冷哼。

    “主子………主子怀疑香儿的死跟太上皇有关?”

    “他千方百计想将我们赵家赶尽杀绝,又岂会轻易放过香儿,即便不是他所为,也定然跟他脱不了干系,当初我赔上自己的命来证明赵家的清白,来保香儿一命,他却做得如此决绝,如今我回来,便是要为赵家为死得不明不白的香儿讨一个公道。”

    “那主子想怎么做,只要芸儿能帮上忙的芸儿愿意为赵家和主子赴汤蹈火……”

    “我需要证据。”我冷了冷眸,“能证明香儿不是失足而死的证据。”

    夜色暗沉,月亮有一半躲进了厚重的云层里,只露出一半月牙,在夜色之中洒下朦胧的月光,暗风的树影斑驳摇曳,影影绰绰,显得有些静谧却又处处透露着诡异。

    湖边幽森的小道上两个丫头手捧着刚从皇上寝宫端回来的碗羹,却被身后的阴风阵阵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你有没有觉得每次经过这湖边都觉得阴森森的,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丫头抖了抖身子。

    “别瞎说,搞得我都觉得有点冷了。”另一丫头搓了搓衣袖。

    “那咱还是走快点吧,我害怕。”那丫头扯了扯另一丫头的袖子快步走。

    却在经过假山的时候忽然听闻传来一串伶仃的笑声,笑声稚嫩却在深夜里显得突兀和悚然,那两丫头吓得顿了脚步,脸色一片苍白,想动却挪不开脚步。

    铃铛的笑意在森然的幕色之中似有若无,忽近忽远,忽高忽低,明明本该是孩子天真的笑意,此刻听来却像是一声声低婉哀怨的哭诉,似不甘的冤魂。

    一丫头抖着手扯了扯另一丫头的衣袖,苍白着脸低声道,“快……快走。”

    另一丫头却是吓软了腿,怎么也移不开脚,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我腿软了……。”

    湖中忽然起了雾,湖面上起了异样,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在湖面上时而蹦跳着,时而起舞,忽隐忽现,显得异常诡异。

    “啊――”“砰”的一声瓷碗落地开花,两个身影猛然尖叫着慌乱跑了开去,甚至磕磕碰碰撞到假山上的菱石也不曾惊觉到疼。

    一夜之间,两个丫头在湖边撞鬼的事情便在后宫里传开了,于是整个后宫炸开了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低碎语,有人说是冤魂作祟,有人道是或是不详之兆,却不多时便被管事的公公打发了去。

    却有更多的人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失踪落水的小女孩,皇上还为此大动干戈,处置了一批丫头和奴才,且过几日便是那孩子的忌日,许是不甘心就这样走了,灵魂徘徊人间,久久不愿踏入轮回道,转世投胎。

    是夜,湖边的假山下燃起了一堆小篝火,风一吹,便有未完全燃尽的冥纸迎风而去,落入那幽深的湖面之上。

    “小郡主,您还是早些安生吧,别再出来吓人了,冤有头债有主您若真是觉得冤枉您便找害您的人去吧,求求您别吓唬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是听命于主子,都是命苦不容易……。。”一丫头一边将手中的冥纸放入火中,一边碎碎念,昏黄的火焰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出她毫无血色的脸。

    “你在干什么呢?”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阴阳怪的的叱喝声,吓得那丫头瑟缩了一下,一回头才发觉是皇上身边的常公公。

    “公公,奴婢……奴婢只是听说这里有冤魂出来作祟,因为害怕所以才……”那丫头转身惶恐地磕着头。

    “你不知道皇宫是不可以焚烧冥纸的吗?你还知法犯法。”那公公一甩须条道。

    “奴婢……奴婢知错了……”

    “算了,下去吧……”

    “是,公公。”那丫头连忙起身退下。

    常公公看着那丫头走远,眼眸忽然闪了一下,见四周无人,便蹲下身子也拿起一旁的冥纸放如火中烧了起来。

    “小郡主,您还是早些投胎去吧,早走早超生,我知道您走得不甘心,可人世已没有值得您留恋的地方了,您何必还要徘徊不走?但愿下辈子别在投生帝皇家,做个平平凡凡的小丫头,想必也是好事一件。”那公公深深看了眼湖面,转身离去。

    为何他会说香儿走得不甘心?是不是他知道什么内情?虽然我不能确定是谁直接下的手,但是最起码我知道现在还有常公公这条线索,如若能收集到证据自是最好不过。当初为了让太上皇还赵家一个清白,我亲手奉上了能让他身败名裂的圣旨,当初不是一再退让妥协,香儿也不会是今日的下场,赵家也不至于绝后。

    我紧了紧手,转身想离去,却见湖边站了一抹灰色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湖边,一动不动,似一座雕石。

    “皇上?”为何他也会来?我忽然想起常公公乃是当时太上皇身边的得力公公,最得太上皇信任,自太上皇退隐后便让常公公留在了魏涵身边,好让他继续辅助魏涵登基为帝,如今应该是最得魏涵信任,按理说,如果常公公受命于太上皇致使香儿落水,但是常公公确是日夜陪在魏涵身边,魏涵没有理由不知道,除非他真的是在替太上皇在掩埋真相,我忽然觉得有些寒心,若真是如此,那他即便不是凶手,却又与帮凶有何区别?第一次觉得皇家竟是如此肮脏的地方,这里的皇室贵族,根本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就连我最信任的人,竟也把我推向了永无天日的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