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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一记轻骑匆匆踏过,扬起一阵灰尘,扬长而去。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轻骑上的人扬马停在了大门紧闭的城门外,有士兵踏马上前,向城墙上喊道,“太子殿下在此,还不快快开门。”
城墙上的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即城墙之上的侍卫警戒地上弓对准了城墙下的人,有人站出来高呼,“王爷有令,太子乃行刺皇上的主谋,务必要缉拿归案,还请殿下缴械投降,如若反抗,杀无赦。”
“大胆,你们说太子指使人行刺皇上,可有证据”
“我们只听命于王爷。”城墙上的人举起手,万箭待发,却不料身后忽然窜出一队士兵,只寒光一闪,便断了弓箭手的脖子,紧接着城门大开,轻骑入了城。
“老臣终于等到太子殿下了。”上前迎接的大将动容地跪下。
长千夜跨马而下,上前将地上的大将扶起,“余相请起。”
余中堂提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老臣假意归降,等的就是今日,如今看太子平安归来老臣就安心了。”
长千夜往城中走去,身后的余中堂紧跟其上。
“现如今长高崇正在皇宫中举办皇上的丧事,宫中”话未说完便被长千夜抬手制止了。
“我知道了,援军随后就到,你先随同我带上你的兵马入宫,制止长高崇谋夺帝位。”说着,长千夜挑了一匹上好的马跨了上去。
“太子为何不等援军一起”
“等不及了,再等下去只怕她连命都没了。”说完,跨马而去。
“她”
往日宏伟的宫殿如今却是素白的一片,清一色的素白条子在空中迎风而舞,长长宫廊上白色的灯笼高挂,廊檐下身着素衣的宫人匆匆而过,转瞬消失在廊檐的另一头。
庄严肃然的大殿上百官齐聚,长高崇站在大殿之上,素衣长袍,一身威历之气。
“皇上仙逝本王也是深感悲切,太子做出此等逆天之事本王也是深感痛心,但国不可一日无主,臣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本王将推举德才兼备之士为一国之君,各位大臣意下如何”
“王爷仁德,又有治国之才,臣愿意推举王爷登基为帝。”位居首位的大臣出列,言辞慷慨激昂,跪下俯拜,身后的大臣随势跪下,众众齐拜。
“请王爷早日登基。”
长高崇展出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意,“既然大家都一致推举本王,那本王就”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带着余中堂的军队杀到了宫门外”匆匆而入的奴才生生打断了长高崇的话语。
长高崇瞬间沉下了脸,眼中的寒冰似要将人刺穿,吓的进门的奴才瑟瑟生寒,袖袍一挥,大步走下大殿,背影决绝。
“来得正好,看本王怎么收拾这个逆侄。”
仁心殿,太后在宫中悠闲地喝着茶,却突闻一阵惊雷之响伴着地动山摇,房顶之中刷刷落下一层污垢,脏了手中的茶水,宫中的丫头惊慌地乱窜起来。
太后惊了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门外匆匆进来一个奴才,一脸着急地跪倒在她脚下,“太后,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打进来了。”
“什么”太后的身子颤了一颤,放下茶杯,指着那奴才抖了抖道,“你你给哀家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带着十万大军在宫外就要打进来了,王爷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所以特地命奴才带太后先行离开。”说着,天边又落了几道惊雷般的炮响,震得宫中的丫头尖叫着四倒八歪。
太后勉强撑着桌子,身上覆了一层灰,不曾有过的狼狈。
“太后,您还是先行离宫吧。”小奴才急得酸了鼻眼。
“王爷在哪”
“奴才不知。”小奴才诚惶诚恐。
“哀家不走,哀家就在这等着,哪也不去。”太后颓然地坐了下去,深深地闭上了眼。
“太后,太后您不能啊”
夜幕降下,宫中的炮声依然不曾停歇,满天炮火红了半边天,烽火连天之中,宫人都乱了阵脚,四下慌忙逃窜,只盼能躲过这无望之灾。
潮暗的地牢之下,一袭袖袍踏风扬起,来人一双锐利的眼扫视着地牢中的暗房,双唇紧闭,脸色阴郁得难看。
牢外有人匆匆来报,“殿下,侍卫找遍了所有的地牢也找不到那位姑娘。”
“翻,就算把整个皇宫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来报的人又起身匆匆离去。
牢外又匆匆踏进来一抹身影,衣袍停在了长千夜的身后,低声唤了句,“殿下。”
“长高崇现在人在何处”
“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那就翻遍整个京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只剩下一堆土,也要给我刨出来。”长千夜握紧了拳。
曲幽离点头,低声提醒道,“太后还在仁心殿。”
长千夜眉心紧了紧,随即目光一冷,“既然她这么喜欢仁心殿,那么就传令下去,不许她踏出仁心殿一步,直至老死殿中。”
袖袍凌舞,身影消失在地牢外。
“太子有令,亲王长高崇谋朝篡位,罪诛三族,亲王府上下均以同谋论处,明日午时,处斩。”
炮声落定后的城中有士兵匆匆而过,在城中大街小巷张贴告示,不时有人围上前去,低声碎碎语。
人群中有一人身着一身灰衣,头带黑纱斗笠,一双鹰眼直直盯着张贴在城墙上的告示,随即脸色沉了沉,挤出人群匆匆离去。
肃穆的大殿之中众臣齐齐跪倒,额前俨然布满了一层细密的虚汗,身子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长千夜坐在殿上,冷冷地扫过大殿。
“当初是谁说要推举长高崇为帝的”寒冷的语气,如冰一般落地,惊得在场的人都瑟缩了一下。
大殿下一人爬出,抬袖抹着虚汗,“臣。。。。。。。臣当初也是被他所逼迫,不得已。。。。。。。。”
“拖出去”唇齿启合,冷得透彻,“杖毙。”
“太子。。。。。。。。太子饶命啊。。。。。。”
殿下众臣吓得皆齐齐叩首,“臣等有罪,臣等愿意侍奉太子殿下,为太子鞠躬尽瘁。”
“各位大臣何罪之有”
殿下众臣低头面面相觑,均无人敢上前,静寂良久终于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回话,“臣等不应该受亲王蒙蔽,听信他的谗言,致使太子蒙受冤屈,差点让大朝江山落入贼人之手。”
“哦你们都是这么觉得的吗”长千夜微微挑眉。
底下的朝臣冷着虚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被人判入无边地狱。
“都不回答,那就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的咯”
为首开口的人额上的汗珠子已经滴落眉眼上,却也不敢抬袖去擦。
跪倒的朝臣抹了把虚汗,均深深伏首,“臣等惶恐。”
“既然如此,来人,把我大朝的罪人拖出去,斩。”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为首开口的人被人硬生生地拖下去,跪在地上的众臣早已是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自己。
“各位大臣,如若今日没别的事就到此吧,都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底下的朝臣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踉跄地爬起来,互相搀扶着离开。
长千夜微微蹙了眉,眸色深沉。
仁心殿,长千夜看着一夜之间鬓边发白的太后,命人将粘贴出去的告示呈了上来,太后看着上面刺目的“满门抄斩”,浑身颤抖,起身踉跄了两步,扶住了桌檐,指着长千夜颤着手指,“你。。。。。。。。你”
长千夜坐在一旁,悠闲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别忘了,当初是哀家和崇儿将你推上太子之位的。”太后深吸了口气,努力平缓道。
“所以今日,孙儿特地送上这份厚礼,以答谢太后和皇叔的恩情。”长千夜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冷得如冬日不化的雪。
“你你”太后颤着身子,颓废地跌撞在椅子上。
“太后在此好好安度晚年,孙儿就先行退下了。”长千夜微微伏首,似乎很满意这幅场景,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翌日,烈阳当空,刑场上跪了一地身着囚衣的犯人,身强体壮之中不乏老人妇孺小儿,刑场外被密密麻麻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有人同情有人悲切有人只是身在场外,看戏一场。
长千夜站在楼台之上,双手撑着栏杆,深锁的眉心始终不曾舒展过。
“殿下,若是他今日不出现”身后的曲幽离不无担忧。
“不管他今日出不出现,我都要斩草除根。”长千夜冷了冷眸色。
“可那些老弱妇孺”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妇人之仁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做得这么绝,青姑娘会不会”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长高崇是一匹野狼,还是被人逼得毫无退路的野狼。
“今日他若是不出现,那便将这些人砍下来的脑袋挂在城墙之上,直到他肯出现为止。”长千夜握紧了手中的栏杆,曲幽离看着前面狠绝的背影,动了动唇褥,终是什么也没说。
刑场之上,有人高呼,“时辰已到。”
人群之中顿时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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