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第一时间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p>
作为一个还算正派的中年耿直男,</p>
他会去关心学生心理,比如温晓光从国际班退出来的时候找他聊天儿。</p>
他会耐心教导学生,比如戴唯毅的数学一直都跟狗啃的一样,但只要问问题,他都很乐意讲。</p>
平时的课堂上教课之余,也都传递积极的正向三观。</p>
除了像萧青松那样完全管不了的,大多数学生,他都比较负责且一视同仁。</p>
这是一个老实的、脾气好的、爱党爱国爱事业的时代建设者。</p>
从他的颜值和身材以及头发来看,大胆推测,几十年来,收到这样‘热烈的、直接的’告白肯定是头一次。</p>
还是从一个学生来的,</p>
所以老路有些惊倒,脑袋上的孤发摇晃的很是没有节奏。</p>
他要是变态,那估计在暗喜,</p>
可他不是,第一时间想的便是扑灭这个小火苗。</p>
路永华赶紧把东西收好,顺便问一嘴旁边的人,“对了,张老师,今天……那什么,今天有女同学到我办公桌这边来吗?”</p>
“没有啊。”回答的老师不疑有他。</p>
没有就没有吧,他也不敢问太多。</p>
平时倒无所谓,男老师和女学生什么的,毕竟差那么多的年纪,可今天不一样,</p>
想起来,怎么没看看有没有写名字什么的,这样能找到人,也好预防预防,可是……哪有什么名字给他。</p>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个班的,但也只能从自己的班级开始教育。</p>
此时的温晓光正在教室里等待,</p>
等待考试的结果,</p>
也等待路永华的出现,第四节课是数学课,他总会来的。</p>
温晓光此刻很想见他。</p>
待到第三节课结束,课间的时候,有人趴着,有人站着,上课前五分钟,老路就到了,</p>
温晓光眼眉沉下来一点,故意咳嗽两声:这是正常的一天。</p>
路永华不知道是洗脸洗太多了还是怎么着,头上沾了水,头发也乱乱的,尤其是头发本来又少,那景象就像杀猪时候剃毛没剃干净一样。</p>
他用纸自己擦了擦,然后把书放在讲台上,抬头朝下面瞧了瞧,到处看,想要瞧出来谁不太对劲。</p>
“戴唯毅,来把月考试卷发下去。”</p>
座位上,温晓光觉得有点意思,其实这人倒也还算镇定,没有分寸乱到不能行的样子,毕竟几十岁的人,带着稳重呢。</p>
又是几十秒过去,忽然有个女生拿着资料起身到讲台上去问问题。</p>
每个班都有一两个这样的,平时经常问问题,8班当然也有一个,</p>
老路一看她过来当即有些不自然。</p>
温晓光托着下巴,微微笑着。有这效果就够了。</p>
姑娘把题目放在这边,</p>
老路微不可查的拉开了两步距离,</p>
他很掩饰,但温晓光看出来了,于是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些笑意。</p>
戴唯毅奇怪了,“有什么那么好看?”</p>
自然是不能告诉他。</p>
再看讲台上老路,就这么说,他讲题的时候是对着正前方的空气讲的,甚至看都不朝这个姑娘看哪怕一眼。</p>
场景非常诡异。</p>
路永华直视前方:“这个题呢就是要注意一下这个二次函数的对称轴就行,明白了吗?”</p>
第一排同学:???</p>
路老师你在和我们说话嘛?</p>
温晓光注意到他捏了捏自己的左手,暗暗呼出一口长气。</p>
咣里咣当的一通噪声之后,所有同学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没有人感觉到今天的老师有那么一些些的不一样。</p>
上课开始二十秒,路老师似乎没有讲题的意思。</p>
老路两手撑在讲台上,脸色较平时有些不苟言笑,他仔细思索着。</p>
然后什么也没说,“上课吧。”</p>
温晓光佩服,这是高手。</p>
才怪。</p>
……他还是没撑住,开始进行思想教育,“同学们,老师也年轻过,也激情过,或许是我发量稀少让你们产生了什么误解,实际上我也曾是热情饱满的少年,就和你们一样。所以我十分理解你们。”</p>
戴唯毅躲在书堆后面儿,低着转头过来,小声问:“路老师忽然讲这些干什么?”</p>
“例行鸡汤教育。”</p>
讲台上。</p>
“尤其女孩子,要自爱自重,不是说不让你们表达内心的情感,但是要在正确的引导下去进行。要冷静,还有一些男孩子,要多向温晓光学习学习,虽然之前成绩很不好,但这次考试进步很大,数学还是年级唯一的满分,所以说只要用心还是可以学好的,要记得,学习才是你们的重中之重。”</p>
温晓光:“……”</p>
看在你夸我夸得还算到位的份上,那这事儿就慈悲的结束吧。</p>
因为老路看起来已经有些疲惫。</p>
同学们不注意,但温晓光细看还是可以瞧出点东西的。</p>
“对了,温晓光。你这次的进步……有点儿像是奇迹,好几个老师都找我说,”</p>
温晓光才不在乎,下次再来呗。</p>
路永华却义正严辞的样子,“今天给你个机会。数学试卷,你来替我讲吧,正好你也是满分。”</p>
他了解,这个学生,这个学生真的有点东西。倒不是故意为难他……而是……</p>
温晓光也马上想到了……你特么是累了不想讲,拉我当劳动力吧?!!</p>
还什么给我机会证明自己,我不要这机会不能活嘛?能活不!</p>
不过也罢了,他心绪不对也是因为自己了。</p>
于是站起身。</p>
路永华:“把凳子搬过来。”</p>
温晓光一想,哟,心里过意不去累着我,要我坐着讲嘛?</p>
哪知到了讲台上,路永华手一伸,“凳子给我,粉笔给你。”</p>
温晓光:“……”</p>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秃头路残忍的坐在一旁,舒服的像一个正常老师。</p>
“不必紧张,该怎么讲怎么讲,有什么想说就说。”</p>
他抬眼看了一下诸位同学,此刻想说一句话,“紧张倒不会,就是站在讲台上才知道,原来下面的人干什么,看的一清二楚。”</p>
蒋为良:“……”</p>
裴小白:“……”</p>
所有爱干坏事的同学同时我了个大槽!</p>
路永华带着疲惫笑了笑,“不止,老师也是从学生过来的,所以就算你们不在课堂上做的,我们也都知道。”</p>
温晓光暗暗竖起大拇指,接的溜啊!老路!这句话明显是说给送情书的人听的!一语双关啊!</p>
但是他很自信,自己没有暴露。</p>
“开始讲吧。”</p>
温晓光打开试卷,新学期第一次月考能考些啥啊,真的很简单。</p>
“那……看第8题吧,这题不难,但有个陷阱我觉得可以注意……”说着他开始手书板书了,</p>
“哎哎哎,”老路屁股还没坐热,嗓子还没休息,“等会儿,等会儿,前面的7题呢?!”</p>
温晓光挠了挠头,“……概念性的题目还要说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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