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6、药
药,有的人拿来治病,有的人拿来赚钱,而有的人,用药来害人。鲁迅曾经说过:“治病可以救人,却救不了国”,从此弃医从文。鲁迅想要的,是精神层面的药,是能治那个时代心病的药。如今的社会,亦是如此,缺乏治心病的药物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麻木了大多数人,而小部分的人在黑暗中抵抗着,却渐渐被同化,开始用药物自我麻醉。
二十一、新的开始
“北城,你回来了?!”
“嗯,连子,这段时间怎么样?”
“唉,别提了,张秃子都快把我逼疯了。”
“他又发什么神经?”
“你和张旭他们去新疆之后,他天天除了催稿子外,还老让我干杂活,完全把我当打杂的了!”
“卧槽,看我不在没人敢跟他对着干了是吧?我找他理论去!”我撸起袖子就往外走。
“别别别,北城,那个,我辞职了。”连子支支吾吾地说。
“别拦我什,什么!?你辞职了!?”我惊讶地看着他。
“你们一走我也没个朋友,,除了挨骂还是挨骂,我给家里说了,家里就坚持把我调去美术协会工作了,今天就走,这不正收拾东西呢,你就来了”说着他抱起一个大纸箱,往外走去。
“哎哎,在这等我。”我转身来到自己的小隔间。
“你这是干嘛啊?”连子看我拿了一大堆东西,好奇地问。
“在这等我。”我上了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我直接推开张秃子办公室的门,不料,正看见他正对一个体育板块的女记者上下其手,还好,俩人衣服还整齐着。
“哦!!小欧啊!!你回来了!!怎么不敲门呢?真是的。”张秃子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去。
“哦,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我胡扯的功力和张旭他们呆久了已是今非昔比:“王雪,你先出去下,我有工作要和老板汇报。”
“去吧。”张秃子对不知所措的王雪说道。
“坐坐坐。对了,小欧啊!你们在新疆发生的事可是轰动全国了啊!有了这样的经历,我正想提升你为我们的特勤记者,外加娱乐版块副主编,怎么样?惊喜吧?”张秃子笑盈盈地利诱道,意思是别让我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
“真的啊!不过老板啊,你没听清我刚才的话啊,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我故作高兴地说道。
“哦?从新疆带宝贝回来了?”他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我。
“啊,不是,是这次演出的全过程纪实、报道,还有之前对信号灯在一起写的报道,顺便说一下,现在叫火枪手了。”我把拷贝的录像光盘照片手写稿什么的一堆东西都扔在了他的桌子上。
“噢,这也是好东西啊。”他的语气中无不透着失望,却还强颜欢笑。
“另外还有一个惊喜。”我继续说道。
“是什么?”他再次期待起来。
“这个。”我一脚踹翻了他的红木办公桌,张秃子连人带桌倒在地上,扔下了我最大的“惊喜”一封辞呈。
“连子,咱们走。”下了楼,我对正在等我的连子说道。
“你干嘛了?我看你去了张秃子办公室那层。”
“我辞职了。”我淡然地回答道。
“你不用这样,现在去收回辞呈还来得及。”连子赶紧拉着我往电梯走去。
“我把张秃子打了,说什么这辞呈也收不回来了。走,连子!咱们去喝个痛快!!!”
“唉”
“叹什么气啊,走着!”
“北城,你不用这样对我的。”连子愧疚地说道。
“卧槽,都是兄弟,说这些干嘛?再说我早就想辞职了,那天电话里不是也给你说过了吗?”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走。兄弟姐妹们,六年来谢谢你们的照顾了!”我对其他人鞠了个躬,拽着连子走了。
“到了美协,你得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艺术家来对待了,别再像现在一样了,二不兮兮的,一点艺术家的范儿都没有。”
“得,听你的。”连子端起酒要和我碰杯。
“你还来?这么多年该有点自己的主见了吧?”我说。
“好吧,那我就继续二下去!”
“对!这才是rock!”我说道,举起酒杯和他一饮而尽。
“到了美协啊,好好干,领导要压你你就和他干,别再言听计从的了,你家背景那么硬,再说了,有事叫兄弟啊。”我说。
“好,听你的!”
“唉,江山易该本性难移啊”我想。
两个小时后,我晕乎乎地向家走去。
“小欧回来了啊?”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刘大爷说道。
“是,我回来了,师父还好吧?”我跪在刘大爷面前。
“起来起来!我还好,倒是你的工作怎么样啊?”刘大爷赶紧把我扶起了。
“挺顺利的。”我搪塞道。
“可是,我听说你朋友说你辞职了。”刘大爷叹息道。
“呃,消息传得挺快啊对不起师父,我说谎了,我打算专心弄乐队了。”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你啊,有自己的打算就好。来吧,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师父?”我问道。
“学变脸啊!你又不想学了?”
“不是不是!!!想学!!开始吧师父!!”我瞬间清醒过来。
来到刘大爷家,他从床下拿出一个上锁的箱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他年轻时的变脸行头换上说:“小欧啊,这幅行头,不嫌弃,就是你的了,本想重新给你做一套,但我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楚,做不了了。”
“绝对不嫌弃!我一定好好珍惜这套行头!!!”看着儿时熟悉的“北天变脸王”重现眼前,我赶紧激动地回答道。何止不嫌弃,简直是求之不得啊!这可是大师、我小时候偶像的行头啊!!!!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你可要看仔细了,变脸讲究一个来无影去无踪,动作一定要快!”说着他“唰!”地变了一张脸,紧接着又是一张,然后又是一张即使是如此近的距离,仍未有任何破绽。
“看明白了吗?”刘大爷问道。
“呃,没,您的速度太快了”
“哦,习惯了,我给忘了,这辈子没收过徒弟,不知道怎么教,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刘大爷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没事。”
“我这回来一遍慢的,你看好了!”说着刘大爷又来了一遍。
傍晚时分,“切记,绝对不可告人,任何人都不行!”已将一切机密和技巧告诉我的刘大爷说着送我出了他家,我带着那个厚重的木箱子,回到家中,练了两遍。
“好累啊,不愧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这玩意儿看着简单,实际简直难道逆天啊!”躺在床上,我想起了零点乐队的《粉墨人生》中的那句:“流多少泪,出多少汗,有多少心酸多少感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千万个故事唱在里面。”
果然,没有什么东西的成功是有捷径的,不付出努力就想成功,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北城?到家了?”电话里张旭问道。
“对,我到了,你们来喝酒不?”我调了免提,把手机扔在一旁。
“你不是已经和连子喝了一场吗,你不难受啊?”
“刚才练了好久的手艺来着,酒精早都跟着汗一块儿蒸发完了。”
“那行,你家地址?我们这就过去。”
二十分钟后,大家聚集在我家门口。
“哇!你这里这么多乐器啊!?”张蕾雅惊叹道冲向我的贝斯。
“嚯,威廉斯坦伯格,钢琴不错。”马丁赞叹道。
“雅马哈电吉他!?你居然能买到正品!?”方超拨拉着我的电吉他。
“哥们儿,你这地方牛逼啊!!”张旭拍了拍我的肩膀,跑向我麦架上的麦克风。
“我说,你们能换了鞋再进吗?”我看着地毯上各式各样的脚印无奈地说,上次威廉那些脚印还没来得及洗呢
“呃,抱歉,忘了。”众人又退了出来。
“算了,脏都脏了,随便踩吧。”
“你不去吗?”我问始终站在我身旁的彭疆。
“不了,踩脏地毯你还得收拾。”他淡淡地说道。
“不用在意,想玩儿就玩儿吧。”我说。
“来吧?开喝?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拿出压箱底的剩下波本。
“都行吧,卧槽,你小子还有藏货啊!!!”张旭看着半箱波本说。
“必须的。对了,李岚呢?那天到了机场也没见你去找她。”我问彭疆。
“她上班呢。来,为了欧阳这么牛逼的地盘,干!”他说。
“别转移话题啊!”
“提那干嘛?咱们喝咱们的,人家是警察,又不能老约她出来,有什么办法?来喝!”
“喝喝喝!”虽然看出了他有心事,但我也不想让他难堪,顺从道。
几轮大冒险下来,大家喝到了兴头上,有人提议排两首歌玩玩儿。
“好啊好啊!”张蕾雅拍手道。
“这个可以有。”张旭也附和道。
然而彭疆的一句话突然将气氛拉至冰点:“兄弟们,有句话虽然不该现在说,但是我不得不讲。”
“你说。”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张旭也沉下脸来。
“我想退出乐队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