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自信的向前台走去。
喧闹的人群，随着他的起身，立马陷入寂静。众人的视线汇聚在他的身上，视线跟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周杨平静清秀的脸颊，并未因为众人的注目而改变分毫。
短暂的寂静过后，技术部众人的眼神变了，有好奇的盯着周杨的，但更多的则是质疑与不解，底下响起了窃窃私语。
“不会是本科生吧？”
“他二十出头吧，有实力拿第三名？”
“呃，应该不会有什么内幕吧！”
杨卿将精美奖杯笑着递给周杨，鼓励道：“你的思路很开阔，加油。”
周杨接过奖杯，欣喜的拿着，仔细的观察。
然后，杨卿与周杨两人合照留念。
听到杨卿宣布第三名是‘天下第一菜鸟’时，张凡发愣，脑中不停的闪烁着。
我的木马病毒才得到第四名！
他一个靠着女人进入线下赛的狗屎，凭什么拿第三名？凭什么比我高？
咔嚓咔嚓……
当相机快门声响起时，张凡终于回过神来。
他始终觉得，周杨充其量就是一个能蹦跶高点的蚂蚱，但是蹦跶再高，他仍旧还是个蚂蚱。张凡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俯视着他。
但是，有一天，当蚂蚱蹦到他头顶，并且还在他头顶作威作福，吃喝拉撒的时候，张凡终于忍不住了，他不允许自己上位者的尊严受到损害，他觉得是时候将蚂蚱一巴掌拍死了。
张凡高声问道：“天下第一菜鸟能够在十一支实力强劲的安全团队中脱颖而出，势必采用了非常奇妙的破解思路。杨经理，讲讲啊，让我们学习学习。”
“是啊，能够得到第三名，破解思路肯定非常棒！”
“讲讲啊……”
当众人看到周杨年轻的脸庞，他们心中对他是否具备第三名的实力产生质疑。碍于杨卿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愿意当出头鸟，质疑他的评分标准。
当张凡当了出头鸟后，众人便紧跟步伐应和起来。
周杨玩味的看了张凡一眼，他凭借是自己的实力，自然不怕他跳出来质疑。
杨卿挥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岂不明白学生所想？
“2013年，s安全会议刊登一篇震惊中外的论文，它的名字是《theipactofwifi》。”
他的话音刚落，张凡为了显示他的博览群书，接过他的话头，自傲的说道：“它的主要思想是：处在wifi的环境下，说话时上下嘴唇触碰时，会引起wifi无线电信号产生变化。说话内容不同，wifi无线电信号产生的波动不同，那么就可以根据信号波动曲线的不同，推测出你说话的内容。”
张凡停顿一下，看到众人都在认真听他讲解，满意的点头，遗憾的说道：“当然，最终被证实，上下嘴唇触碰时，确实可以引起wifi信号的波动；但是那篇论文的数据全部都是伪造的，它是一篇学术造假的论文。”
杨卿点头道：“周杨就是利用文章中提出的思想成功破解九宫格密码。”
“怎么可能？”
“那篇论文已经被数位顶级大牛证实，它的数据和结果都是伪造的，怎么能用来破解九宫格密码呢？”
听着下方的质疑声，周杨反问道：“顶级大牛证明那是一篇伪造的论文，那又怎么样呢？”
张凡嗤笑道：“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能够比肩顶级大牛？”
周杨不屑的说道：“听过‘thinkinglikeacracker’吗？请你像黑客一样去思考！黑客就应该具备用于挑战既有体制，改变既有系统的思维。专家证实它是造假论文，难道你就不懂得甄别？全盘接受？而我认为它的思想完全可以被用来破解九宫格密码，并且成功了，这是一种黑客思维。”
他犀利的说道：“一般人对黑客的印象就是一群躲在地下乱寄电脑病毒的怪人。但是，真正的黑客是创新者，是那些具备挑战既有体制、质疑权威思维的人。如果你的技术顶尖，但不具备黑客思维，那顶多就是一个没有思维的机器人，你觉得呢？”
“听起来有那么点道理。”
“嗯，不错。”
人群中，他们的眼神有些变了。
刚开始时，每个人都带着质疑反驳的眼神。但是，当周杨一番话落下后，所有人的眼神变得正式起来，脸上带着认真的脸色。
在场学生不可思议的盯着周杨，他们觉得自己这几年书白念了，还不如一个二十岁学生的理解深刻。
“thinkinglikeacracker!”
杨卿细细的咀嚼着，眼中却闪过一抹茫然，最后暗叹一口气。
黑客与安全人员具有很大的区别，黑客是独立的，总是一个人在不分昼夜的编写代码、测试程序、寻找机会、追逐利益、任性妄为，才能飞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安全人员作为团队的一份子有着各种固定和纪律的约束，包括资源使用、部门配合、公司政策等，受到太多的限制、责任，不像黑客那般自由。
以前，他是一个黑客；
现在，他是一个安全人员。
自从被bat收编后，我有多久没有自由的攻击网络了。
杨卿怀念着冲破安全防线的时光，而又遗憾惊心动魄的日子早已离他而去。
当他的视线重新放在周杨的身上时，心中非常震惊也都会如在场学生一样。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居然就有了对黑客思维的独特见解，怎么可能？
张凡的眼神从人群每个人的身体上扫过，看到他们竟然全部都在认真听周杨讲解，心中的怒气更甚。
他赞同道：“我承认你对于黑客思维的说法很有意思。”
紧接着，语气一转：“但是，我认为编写黑客木马、寻找机会，获取九宫格密码的方法更加具有技术性、挑战性。”
周杨平静的问道：“你觉得九宫格密码破解的评分标准是什么？”
张凡有些发蒙，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你竟然连它的评分标准都不明白！”周杨一字一顿的说道，“听清楚了，是低成本高收益。”
张凡没想到竟然被周杨直接教育了，指着他，愤怒低沉道：“你，你，很好。”
啪啪啪……
掌声雷动，热烈的掌声淹没了张凡愤怒的低吼。
周杨的眼神从人群每个人的身体上扫过，看到他们的笑容，听到他们的欢呼，他有些出神，有些恍惚。
重生前，他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wifi研究中，没有哪怕一次展现自我的机会。
重生后，他终于站在bat总部，第一次有了展现的机会。
他嘴角微微上杨，享受着万众瞩目的一刻。
他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