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情形.若是她还单独和寒泽予在一起.只会显得尴尬.于是洛子依便一口应道:“好.姐姐这就随你去.”说罢.便拉着他.快步离开.
寒泽予走到窗前.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出了院子.他唇畔的笑.始终未曾淡过.想到方才她主动搂着他.那种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开心与悸动.
整整一个下午.洛子依都和村民们在一起将材料制作成埋陷阱时用的工具.大家分工明确.妇人和小孩们将竹子或木头的两端削成锋利的长尖.并用绳索捆绑起來.而身强体壮的汉子们.则去庄稼地里以及村子的附近挖陷阱.并将那些做好的工具全部埋好.
直到日落黄昏.大家才收工各自回家.因村长的突然离去.村长夫人萎靡不振.一整日都呆在房里抹眼泪.洛子依用隔壁张婶送來的一只鸡炖了汤.也许是很久都未吃过肉.汤还未炖好的时候.小狗剩便围在洛子依身边.不停地说好香.
看着他这模样.洛子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所以待鸡汤炖好之后.她只给寒泽予挑了一块鸡腿和少许的鸡胸肉.其余的.便留给了狗剩和村长夫人.
“沒想到你的厨艺如此好.炖的汤比王府里厨子做的更好喝.”寒泽予喝着鸡汤.还不忘轻挑眉梢.对她赞叹有佳.
洛子依冷哼一声.并不领他的赞赏之情.而是冷言冷语地道:“你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换换口味.当然觉得不错.”说罢.便不再理他.而是去厨房烧了水沐浴.忙了一下午.身上出了许多汗.着实有些难受.
夜色渐深.明月高悬.蓝的夜空见不着一颗星辰.村里的夜晚十分宁静.但偶尔也能听见山里传來的野狼的叫声.还有一些蟋蟀蝈蝈的鸣叫.
洛子依沐完浴.揉着一头湿发回了房间.却见屋子里空空如也.并沒有寒泽予的身影.
这时.耳边传來小狗剩的声音.她放下手中的毛巾.走到窗前.只见寒泽予坐在栅栏边.冷的月色下.他身形高大不失威慑.长发如墨.整齐地束在发冠中.衬得他的轮廓更加棱角分明.英气逼人.他正用匕首削着狗剩的那把木剑.神色认真专注.经过他这番改良.那木剑更加成形.十分精致漂亮.而且剑尖锋锐.用來护身足够了.
小狗剩坐在他的旁边.双眼放光地看着那柄木剑.稚声稚声的话语里难掩兴奋:“大哥哥.你真厉害.削的剑比我之前的要好看多了.”
寒泽予淡淡一笑.将木剑递给小狗剩:“你还小.先暂时用它保护自己和亲人.等日后长大了.我再送你一柄真正的剑.可好.”说话的同时.他好像察觉到了洛子依的存在.当下轻抬下颚.暗深邃的冰眸子看向窗户.与洛子依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再度扬唇.那抹勾起的笑显得狂野不拘.邪魅而性感.
“真的吗.那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用大哥哥送的剑去保家卫国.”小狗剩少年老成的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地说道.
寒泽予垂眸.轻抚他的头.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你这名字若是上了战场.只怕会惹來敌人的笑话.不如我帮你改个名字可好.”
“好啊.我一直都很想改个名字.大哥哥你快告诉我.给我改什么名字.”狗剩这两个字一直是他的心头病.所以能有机会改名.他当然十分高兴.
寒泽予略微思忖了片刻.便道:“不如叫苑杰可好.希望你日后长大成人.能有一番杰出之作为.”
“苑杰…苑杰.我终于有名字了.”小苑杰开心地大喊.他终究还是个孩子.遇到了欢喜的事.也会流露出天真烂漫的一面.
只见他跑到窗户边.高兴地对洛子依喊道:“姐姐.大哥哥给我取了名字叫苑杰.我终于不用再叫狗剩了.”
这一刻.洛子依终于体会的有一句话的含义.那就是开心是会传染的.见到苑杰如果欢快的笑颜.她也拂唇笑道:“恩.姐姐知道了.苑杰这个名字很好听.”
“是啊.我好喜欢.我要去告诉奶奶.”苑杰高兴地喊着.一溜烟就往村长夫人的房里跑去.
直到那欢笑声消散.寒泽予才起身.慢步走到窗户旁边.紧紧地凝视着洛子依唇畔上挂着的笑容.他抬起手.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的唇角.满是磁性的嗓音低哑地说:“你笑起來的样子.很美……”
他倾身上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洛子依脸颊一红.往后退了几步.故意收敛住微笑.冷着脸说了两个字:“无聊.”
当下.便转身走到床上躺下背对着他.闭上眼睡觉.可是唇角却情不自禁地悄悄上扬.
寒泽予直接由窗户那里翻进了屋子.他将房门关好.末了还加上锁扣.走向床榻之时.又折身而去将窗户一并关上.再怎么也已入深秋.晚上的风甚凉.尤其是这深山小村里的夜风.更加冰冷刺骨.
他褪了外衣.侧身躺在床上.伸出长臂搭在洛子依的腰间.谁知她却往里一缩.躲开了他的手.然而这床本就不大.寒泽予只是往里移了一点.便将她逼到了角落.再也无处可躲.
“子依……”寒泽予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抱住她.想将她的身体掰过來.谁知她却突然使出一招反手擒拿.若不是他躲得快.早已被她擒住了.
“王爷.想必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所以.你还是睡地板去吧.”洛子依冷声说道.无情地丢给了他一个枕头.白日里和他差点擦枪走火.已经超过了她的控制范围.为避免那样尴尬的事再度发生.她必需和他保持距离.
寒泽予眉宇一沉.目光冷静而深邃地看着她.薄唇轻撇.邪笑道:“你真舍得让为夫睡地板吗.可是为夫今天救你.伤口才裂开了.万一睡地上着了凉.令伤口感染了可如何是好.”
洛子依唇角轻抽.他身体壮得像头牛.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死不了.怎么可能睡一晚地板就着凉.但明知他是故意用这番说辞來博取她的同情心.她仍旧软了下來.只能愤愤地骂了两个字:“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