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南站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遥望远迹。
远方高山连着白云,雾气缭绕,远远看去,一种寒意自心底油然而生,随即吟出那首千古名诗: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首诗,展现出一幅动人的山林秋色图,山路、人家、白云、枫叶,构成一幅和谐统一的画面。
全诗构思新颖,布局精巧,于萧瑟秋风中摄取绚丽秋色,与春光争胜,令人赏心悦目。
一首念完,陈剑南久久伫立,心中默念:“对不住了,杜大哥!”
静!
寂静!
枫叶山中,深处一声清脆的鸟叫声,响彻山空。
陈剑南深深吸气,沉浸在这首《山行》的意境中。
林淑婉深深吸气,沉浸在这首诗带来的惊讶与震撼中。
其他三人深深吸气,沉浸在他们看不起的陈剑南却作出如此佳诗的巨大反差中。
罗明重重吸气,脸上的表情,除了难以置信,就是打死也不相信。
“喳喳。”
几只喜鹊,从树林中飞出,声音在山中回荡。
林府。
一身肥肉的林天福,身穿华衣贵服,带着几个镖壮大汉,出了林府大门,骑上高大的马匹,直奔善河村方向而去。
七八匹马背上,驮了不少物品,全部用红布红纸包裹着。
“阿四,你看清楚那个陈剑南,与我妹妹几人去山上了吗?”林天福勒紧马绳,问身边的一个大汉。
“大少爷,小的看得非常清楚,我怕您不放心,特意等他们走远了才赶来告诉你,我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到山中了,他家里,只剩下陈剑心一个人了。”说话的这人,正是早上躲在树丛中,偷偷监视陈剑南的人。
“好,事情办成了,本少爷重重赏你!”林天福大笑三声,扬起马鞭狠狠抽打。
“谢谢大少爷!”
其他人都猛抽马鞭,跟上林天福,扬起一地的灰尘。
枫叶山。
罗明垂头丧气,之前的嚣张气势,如同山中吹过的冷风,一散而尽。
陈剑南依旧一边向山里走着,一边寻找路边和山中的药草。
“陈公子,请问你刚才所作的诗,题目是什么?”林淑婉跟在陈剑南的身后,完全无视身边罗明喷火的眼光。
“山行。”
陈剑南故意拉开距离,心说你个伪娘,不对,是伪男,最好离我远点。
“陈公子,这首诗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一个姓李的公子问道。
“李公子,这首诗不是陈公子写的,那会是谁写的?你在书籍上见过这首诗吗?”身边姓纪的公子俨然已成了陈剑南的粉丝,主动帮他反驳别人的质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公子的这首《山行》,无论是意境情感,还是修辞描写,都堪称大家风范,只是以前从未听说过陈公子名号……”
“那是你井底之蛙,才疏学浅。”一直没说话的赵姓公子,此刻也开始奉承。
再看罗明,如丧家狗一般,麻木地跟在众人身后。
此刻他的内心,是奔溃的……
叶宅。
前院有一块空地,上面铺了石板砖,专门用来练武,名曰“练武场”。
练武场上,一个女子身着翠绿衣衫,手持圆月弯刀,身形闪动,弯刀即出,身形再闪,刀光挥舞。
一招一式,如六月晚间的月光,寒光阵阵,流转不歇;又似腊月里的水面,凛凛脆冰,让人望之心生胆寒。
女子忽而玉脚点地,腾身跃起,而后弯刀祭出,空中风声阵阵;忽而静静伫立,冷不丁杀出个回马刀,犹如电光流转之间。
“好!”
过道处,走出身躯壮硕的叶丘,看向练武女子的目光中,充满欣喜与怜爱。
“爹。”女子收回弯刀,来到叶丘身边,从他手中接过毛巾,将脸上的汗水擦去。
“青珠啊,看你练武时出手的劲道,应该达到一流高手的实力了吧?”叶丘脸上堆满笑容。
“爹,您真厉害,我刚刚突破,就被你发现了。”自从那日被陈剑南救下,叶青珠就下了狠心,每日辛勤练武,提升实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今天突破桎梏,达到一流高手水准。
“爹老了,这辈子也达不到一流高手水准了。那日被一个弱书生打败,爹的脸面都丢光了,这么多年的武也白练了。”叶丘忍不住叹气。
“爹,您不老,您说的是陈剑南吧?我听说了,您被他打败只是巧合而已,如果再打一场,您肯定不会输的。”
叶丘笑了笑,爱怜地摸了摸叶青珠的头,“女儿长大了,都知道安慰爹了,爹被人打败,自认技不如人,况且陈剑南那小子确实不错,与我之前认知的穷酸秀才有差别。”
“可不是吗,爹,我听说他前几天还在集市上,摆摊位替人写书信赚钱呢。”
“说起来这孩子很是可怜,我们叶家对不住他。青珠啊,我听说陈剑南打算参加今年的镇试,我这里有一套文房四宝,你拿去送给他,就当弥补我心中的愧疚吧。”
叶青珠欣喜道:“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叶丘一怔,对女儿突然变得高兴有些不解。
叶青珠意识到自己过了,连忙收起笑容,心中却在嘀咕,自己在高兴什么呢?
叶丘回到书房,出来后手中多了一个书匣,里面摆了一套完整上好的的笔墨纸砚。
“青珠,你带几个人,把这套文房四宝送给陈剑南吧。”
“是,爹,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叶青珠备好马匹,扬长而去。
叶丘立于叶宅门前,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佞笑,自语道:“陈剑南,用了我的文房四宝,你休想考上镇试,当日之辱,我迟早要你加十倍、加百倍奉还!”
陈剑南家中。
陈剑心今天得空,将家中里外都打扫了一遍。
坐在凳子上,小姑娘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喝了几口白开水。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敲门声响起。
“哥回来了么?”陈剑心疑惑想着,陈剑南刚走不久,不应该这么快回来,她打开屋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肥胖的脸,脸的主人,是令她极其不愿看到的人。
“你来做什么?我家不欢迎!”陈剑心想关上门,却被林天福伸手挡住。
“剑心姑娘,你都好几天没去我家里做活了,我每天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今天特意过来看你的。”
林天福憨憨笑着,却是一副贪婪的嘴脸,他转身对外面的人道:“你们几个,快把聘礼都搬进来。”
几个大汉得令,立即从马匹背上卸下物品,往屋里搬。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陈剑心自然知道聘礼的意思,当即呵斥道。
然而,没人停手,两三个来回,屋内摆满了聘礼。
刺眼的红色,陈剑心看在眼中,内心惊慌不已。
“哥哥……”她低声叫着,就要向屋外跑去,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大汉拦住。
“剑心姑娘,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看聘礼我都准备好了,你就答应嫁给我吧,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林天福来到门前,伸手就要摸陈剑心的脸蛋。
啪!
陈剑心一巴掌打过去,却因力气太小,没能把林天福的咸猪手打开。
她慌忙向里屋跑去,恐惧的泪水溢满眼眶。
林天福见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
“你们几个,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来!”
说完,他再次奸笑一声,走向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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