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我被吓得心口狂跳,慌忙伸手想要去推开她,刚伸到一半,彩芸带着哭音的话便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就在刚刚,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人,把我从洞子里骗出去,想要对付我,后来不晓得怎么回事,当他看见我从你衣服上扯下来的一块布之后,就问我把你藏到了哪里,直到我把情况全都告诉过他之后,他才肯放过我。”
彩芸如同一条美女蛇般紧贴在我身上,软玉温香,断断续续地说要这句话,整个身子都发起了抖来。
“嘿,没事,那疯道士人不坏,还救我几次呢,对了,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用手轻轻拍着彩芸的背,凑到她耳边轻轻安慰道。
“我我害怕!”
彩芸抬起头,精致的瓜子脸上流淌着几滴晶莹的眼泪,显得那般楚楚动人。
“不怕不怕,我回来之后就不会再有事了。”
我像哄小孩一样地安慰着她,低下头,看向她十根纤细的手指,发现在她指甲紧抓着几块破布条,仔细辨认了一番,知道那几块破布条全都是之前从我身上扯下来的。
“那你饿不饿?我这里带了很多吃的,可惜在这里不敢点火,除了几根玉米棒子之外,就剩下一些生肉了。”
我在洞子里挣扎着爬了起来,伸手掏向怀里,取出被我用布包好的食物,递给了刚刚将眼泪抹掉的她。
“嗯,”
彩芸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轻揭开了油布,然后小口小口地吃着我带来的食物,身子却死死地靠在了我的背上。
“现在应该是上午,我也不清楚确切几点钟,等到入了夜,他们或许就会赶往山里面去解决那里面的问题,你就趁那个时候再走吧,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我抬头望了望天色,目光透过那些深锁的阴云缝隙,努力地辨别起了时辰,随即叹了口气,回过头来说道。
彩芸身份特殊,如果让其他人发现,可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就连癫道人那般随和的性子,都免不了打算对付她,我真担心凭自己的能力到底能不能保护得了她。
“我走了之后你、还会去看我吗?”
彩芸停止了咀嚼,低着头小声问道。
“我倒是很想去看你,不过你阿婆那么凶,我怕”
我怔了一下,十分沮丧地看着她,嘴里吞吞吐吐地说道。
“傻瓜”
彩芸突然噗嗤一笑,伸出削葱般的白嫩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低声说道,“那个洞口,不过是我阿婆临时寻找到的住处而已,我们其实根本就不住在那里面这样吧,你说你家住田家寨,要不然等我有了机会再去找你呀。”
“好啊!”
我一把就从地里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抓向她玲珑的肩膀,彩芸羞红了脸,下意识往后一缩,却被洞口的草堆挡住了,没有挣脱掉我的双手,低着头,眉眼低垂得好似一湾月芽,
“那你愿意一辈子等我吗?我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到村子里找你,阿婆对我说过,这里的事情一结束,会带我回归族群去完成一些事情,可能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我等多久我都可以等!”
我迫不及待地表明心迹,想想这世间事,可当真算得上无比神奇,一天之前还嚷嚷着要吃我的蛇女,现在却成为了最让我挂心的一个人。
“你可不许骗我要是你不讲信用的话,小彩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到时候当心我吃了你!”
彩芸笑起来的时候,远比向晚黄昏里的云霞还要好看,冲我痴痴一笑,宛如三月里的暖阳将我的灵魂包裹。
“我怎么骗你呢,不会的,我”
我抓着彩芸双肩,在她闪躲的目光中大声做着保证,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后的某一处黑暗之内,却突然传来了拍手的声音,接着便有一道冷笑声传进了我俩的耳中,
“青云堂弟,想不到你偷偷溜出来,居然是为了找这个蛇女,可真是堂哥想不到啊。”
伴随着这话音声落下,不远处的地方很快便亮起了一缕光,我很快就看见了陈修睿那张让人讨厌的嘴脸,正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站在原地望着我。
“你跟踪我!”
我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死死地瞪向佯装吃惊的陈修睿,一字一顿地朝他说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陈修睿看似无辜地耸了耸肩,嘴脸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冷冷地说道,
“地底遗民,天生便与我中原道门属于生死对头,堂弟,你不会蠢到这种程度,被这蛇女施展迷心术蒙骗了过去吧,要不要堂哥替你施展一次引魂术,好将你被勾出去的魂给寻找回来?”
“陈修睿,别他妈老是在我面前自称堂哥堂哥的,我田青云不过是个乡下小子,可做不了你亲戚,另外,我的事情,你也最好少管!”
我将手掌中的骨节捏得劈啪作响,感觉到我的愤怒情绪,彩芸也一脸不善地站了起来,眯着一对蛇瞳,冷冷地打量着对方。
“田青云,说实话你的私事我还真不打算管,只不过这蛇女来到此处动机不明,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她走了,只怕我中原正道这一番波折,难免会有付诸东流的可能,所以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归正道,助我拿下这妖女才是。”
“你放屁!”
我哪会不晓得这小子心头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只怕我此刻跟彩芸呆在一起的事,早已替他寻找到了一个很合适打击我的理由,恐怕一旦拿住彩芸,这家伙很快便会将我和蛇女相处在一起的事情公诸于众,到时候连我爹脸上也跟着无光。
“怎么,难道你准备跟堂哥动手?”
瞧见我义愤填膺,做出一副随时随地都要冲上去跟他拼命的架势,陈修睿眯了眯眼睛,看着我冷笑道,
“别以为上次让你占了点便宜,就当真以为自己很牛了,凭你这点身手,可还连跟我提鞋都不配呢!”
“是吗?”
我在暴怒中拼命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缓缓摊开了双手,打量着左右手掌中各自浮现出来的纹路,张嘴发出低沉的威胁,
“看来你这鼻梁,一辈子也别想好了,如果你能跪在我面前发誓,保证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永远也没说,那么,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呆会下手轻点。”
“牙尖嘴利的小子,不给你一点教训,恐怕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天高地厚!”
陈修睿目光里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来源自骨头里的森寒。
像他这种出自世家的子弟,生平最在意的,便是贴在脸上的那一张皮,之前被我跟胖子联手痛揍的事情,他虽然并没有对任何人抖露出来,不过心底下却早已将这被人羞辱的深仇大恨刻进了骨子里。
“不如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修睿最后一个字落下,立刻抬腿便向着我冲了过来,五指探爪,扫向我的面门。
自从上一次在我面前失利,这小子内心从始至终都憋着一团火,此刻好不容易逮到了教训我的机会,自然表现得分外卖力。
倒底是出自名门望族的世家少爷,自小便得到了一整套的世家传承,他这一出手,立刻便让我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瞧见那爪风袭来,快得仿佛带出了残影,五指尚未抓到,便已让的内心陷入一片冰寒。
这事倘若放在平时,说不准我拔脚就会朝着身后乱跑,不过当着彩芸的面,身为男人的尊严却并不允许我有丝毫的后退。
就在爪风掠来的一瞬间,我猛一弯腰,感觉那手指如刀,贴着我的头皮掠了过去,虽然只擦到一点边角,也让我痛彻心扉。
论起套路,我这半吊子水平自然远远比不过从小接受过系统培训的陈修睿,不过山里人打架靠的就是一股血勇,当下猛一低头,运足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撞在他胸口上。
咚!
脑门与胸口撞击的瞬间,我感觉自己这一记头锥好似磕在了石板上,别看这小子身子骨比我瘦弱,那一身皮却好似淬了钢火一般坚硬,反倒撞得我大脑发懵,差点被反弹在了地上。
“只有这点本事,真不知你爹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陈修睿揉着胸口冷哼了一声,一抬腿,将膝盖顶在了我的胸口,我立刻就被一股大力推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即便隔着厚厚的一层棉袄,照样疼得脸色发青。
我捂着胸口匀了一口气,正打算揉身再上,背后的彩芸却看不下去了,伸手扣住我的肩,冲我说了一句你先歇会,五指便在一瞬间变得有尖又长,一腾身,妙曼身影划过夜空,闪电般冲到了陈修睿的面前。
两道身影在一秒钟之内碰在了一起,彩芸看起来十分柔弱,然而一旦与陈修睿动起手来,那身法却快得比闪电还疾,利爪在黑夜的反衬中闪过一抹明亮的光华,挥舞之间,有着淡淡的黑光在闪烁。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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