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ǎo多带着张第纵,一路向着雷霆楼走去。説来也怪,张第纵每次遇到路口都能神奇地选错方向,这项独特的本领也让xiǎo多十分无语。
两人边走边闹,好一会才走到了雷霆楼门口。xiǎo多正欲进门,忽然发现镇灵学院的车队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这雷霆楼。
“他们也住在这里?”xiǎo多暗暗感叹命运的安排,带着光焰从他们马车前缓缓经过,只有寥寥几个人还在车上搬运着行李,想来大多数人已经下了马车,进入了雷霆楼。
xiǎo多驻足在最后一辆马车边上,看似不经意地打量着车上。这是方寒的那辆马车,而车中之人却是已经不在了。
xiǎo多暗叹一声可惜,本来还想近距离在好好观察一下方寒本人,此刻却只能作罢了。
“喂!你在这探头探脑地看什么!想要偷东西吗!”xiǎo多正打量着马车,冷不防旁边传来一声斥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回头一看,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正站在车前,防备地看着他。
“镇灵学院的学生吗”xiǎo多看着对方,只见这个少年捧着几本厚重的书本,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满脸狐疑地盯着xiǎo多。
xiǎo多冷哼一声:“我就是随便看看,你倒好,随便就诬陷我偷东西,镇灵学院的人都这么无礼的吗?”
那青衫少年也不甘示弱:“谁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看你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非奸即盗,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张第纵听到争吵声,走过来道:“哼哼,镇灵学院的人真是威风的紧,想必是平日里天之骄子当惯了,真是目中无人。看来镇灵学院也不过如此,教出来的都是这么些毫无教养的学生!”
青衫少年闻言大怒,将捧着的书本放在马车上,看样子就要上来和张第纵理论。
xiǎo多和张第纵都摆好了架势,两人都是不嫌事大的主,大不了就是打一架。眼看那青衫少年就要走到跟前,一声断喝忽然打断了他前进的步伐:“xiǎo吉!你在干什么!”
xiǎo多闻言一笑:“xiǎo鸡?你叫xiǎo鸡吗?哈哈,真是人如其名啊。”
被称作xiǎo吉的少年闻言却是浑身一颤,回头对着打断他的人説道:“米薇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来人走到近前,却是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曳地长裙,只露出两节莲藕般粉白的手臂,面容娇俏可人,只是一双桃花眼眼角含春,平添了三分妩媚。
张第纵xiǎo声道:“她就是米薇,镇灵学院的优等生,听説好像已经是六级封印师了。”
米薇走到近前,xiǎo吉慌忙将事情经过告诉她:“我看他躲在院长的马车旁,不怀好意地瞎瞅,所以出言喝止。”
xiǎo多闻言道:“你才瞎瞅,我住在雷霆楼里,晚上回来路过门口,你们的马车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从旁边路过就説我不怀好意,天底下哪里有这种道理?这路是你家的不成?真是好笑!”
米薇闻言转过身来,对着xiǎo多和张第纵微微一礼,继而看着两人,桃花眼中似要泛出水来:“我师弟性子急躁,无心冒犯了二位,还望二位莫怪。”
张第纵被她这一眼看得浑身一酥,忙道:“不怪不怪,哎呀,都是我这xiǎo兄弟不好,你説他没事做瞎看啥看呢?”
xiǎo多鄙视地看着张第纵,心里暗骂:“见色忘义的混球。”
米薇diǎn了diǎn头,对着xiǎo吉道:“还不收拾好东西上楼去,院长待会有话要讲。对了,xiǎo叶子呢?你看到她没有?“
xiǎo吉捧起马车上的书本,疑惑道:“xiǎo叶子刚刚好像看到她上楼了啊,这xiǎo妮子又跑哪玩去了?”
米薇皱了皱眉,道:“我去别处找找,你尽快上楼去。”説罢,对着xiǎo多和张第纵笑了一笑,转身离去了。
“真美啊,以前看南楚通讯上的图片还感觉不到,真人居然这么带劲。”张第纵面带花痴地看着米薇的背影感叹着,看得一旁的xiǎo多和xiǎo吉一阵恶寒。
xiǎo吉收拾好书本,正欲离开,翻身下车的时候忽然拉车的两匹追风马一阵长嘶,如同受惊了一般抬起马蹄,狂乱地挣开了缰绳。
“哎呦,怎么回事!”xiǎo吉被颠得掉下马车,心魂未定地看着失控的追风马,一时不知所措。
xiǎo多见追风马忽然狂性大发,正朝着自己冲来,不由得跳上光焰,光焰几个起落,跑到了安全的角落。
张第纵身法迅疾,也跑到了xiǎo多身旁,见此处只有他和xiǎo多两人,低声道:“刚刚那个米薇有问题。”
xiǎo多心中一动,道;“我看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怎么,装的?”
张第纵不屑道:“就她还能迷住我?我好歹也号称玉面xiǎo飞龙,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就那种姿色的,想要迷住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xiǎo多笑笑,看着院中正在四处躲闪的xiǎo吉,问道:“是她捣的鬼?”
张第纵diǎndiǎn头:“不错,刚刚她説话之时,暗暗发出了一道封印力沿着马车封在追风马身上,手法高妙地紧,还妄图用神色迷惑我们,妈的,这娘们天生一对桃花眼,估计不少男人都吃过她的亏,啧啧,不过她那对眼睛还真的是水灵的很啊,看得我差diǎn心神失控,还好我意志坚定,没有被她迷惑。”
xiǎo多心中暗暗惊讶,他刚刚竟是完全没有发现米薇在説话时还动了手脚,不由得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xiǎo心,看了看身旁的张第纵赞道:“张大哥厉害啊,我适才完全没有发现。”
张第纵道:“xiǎo意思。原来镇灵学院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个米薇是要置那个xiǎo吉于死地啊!追风马发起狂来,就是五级封印师也不一定能拉的住!有意思,以前老师説过镇灵学院里多是藏污纳垢之地,暗地里肮脏的事儿多了去了,原来是真的。”
此刻xiǎo吉抱着那几本厚书,在场中左躲右闪,两匹追风马疯了一般地四蹄狂踏,几次都差diǎn踩在了他身上。
xiǎo多道:“怎么办?要不要帮帮他,在这样下去,他会被踩死的。”
张第纵道:“我来,你别轻举妄动,追风马虽然只是普通的封印兽,而且性子温顺,但是真发起狂来,就是六级封印师都不一定能在它的铁蹄下逃生。”
xiǎo吉正死死抱着书本,眼见大马蹄子迎面而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书本也洒落了一地。
“别,别踩我的书!”xiǎo吉生死关头,竟然还是更关心地上那几本书,完全不管自己的死活,一个扑身趴在书上,眼睛一闭,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张第纵见状正欲出手,忽的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拦在了xiǎo吉身前。张第纵惊咦一声,停在原地。xiǎo多看清了来人面目,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追风马的大马蹄子原本正要对着xiǎo吉踩下,此刻却被一双xiǎo手托在半空中,丝毫动弹不得。这马蹄奋力踩下怕有千斤之力,那双xiǎo手却举重若轻,如同拖着一片羽毛般,架住了追风马。
“砰”地一声,那双xiǎo手一个使劲,追风马被凌空强行扭转了半圈,狠狠摔在了地上。xiǎo手的主人足下发力,瞬间踩碎了地面那一块青石砖,如同一发炮弹般,从地面弹起,一个闪身间落到另一匹追风马身前,xiǎo手抱住马蹄,竟然将急速奔跑中的追风马整个抱了起来!
“xiǎo吉哥哥,你没事吧?”
一个十岁左右的xiǎo女孩,正高举着那匹神骏异常的追风马,担心地看着xiǎo吉。
xiǎo多看着眼前这极不合情理的一幕,道:“这他妈都可以?”
xiǎo女孩将手中的追风马放下,xiǎo手摸了摸马头:“马儿乖,马儿乖,不要生气了。”
xiǎo吉将散落的书本拾起抱在怀中,看着xiǎo女孩道:“xiǎo叶子!我没事儿!”
xiǎo叶子走到xiǎo吉身旁,她个子很矮,看起来比xiǎo多还矮了一个头,满脸的稚气,扎了两个很可爱的包子头,嫩嫩的xiǎo脸上满是担忧:“刚刚我晚来一步,你就被马儿踩死啦!xiǎo吉哥哥,你怎么就那么笨啊,为了书命都不要了!”
“xiǎo叶子,你没事儿吧?”
叶临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担忧地看着眼前的xiǎo女孩,xiǎo乖跟在他身旁,来到众人身边,倒是吓了xiǎo吉一跳:“这是什么怪物!撼地魔熊吗?”
xiǎo叶子对着叶临甜甜一笑:“哥哥,我没事。马儿生气了,被我制服了。哥哥,这是成xiǎo吉。xiǎo吉哥哥,这是我哥哥,叶临。”
成xiǎo吉看着叶临,脸上忽然有diǎn尴尬:“xiǎo叶子的哥哥?叶临叶公子吗?久仰久仰……”
xiǎo叶子拉起成xiǎo吉,对着叶临道:“哥哥,院长找我们开会,我一会再过来找你啊!xiǎo吉哥哥,快走,晚了要被院长骂的。”
“哎,xiǎo叶子,你轻diǎn,别举着我,疼。”成xiǎo吉被xiǎo叶子拖着,像个风筝似的局在天上,飞也似地进了雷霆楼。
xiǎo多和张第纵从角落里走到叶临身边,叶临见他们两个出现,一时有些怔住。
xiǎo多道:“刚刚那个女孩是你妹妹?”
叶临diǎn了diǎn头,神情有些奇怪:“她是我xiǎo堂妹,叫叶姿。”
张第纵看了看叶临,又看了看伏倒在地上的两匹追风马,咽了口唾沫道:“你这个妹妹,有diǎn,恩,有diǎn厉害啊……”
叶临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哎,我们进房间再説好了,也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哎。”
三人回了房间,光焰和xiǎo乖自去角落里趴着睡了,张第纵打开焰明灯,淡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叶临坐在床边,似乎是在想些心事。
淡红色的灯光照在叶临脸上,明暗对比之下,一时竟显得有些落寞。
“xiǎo叶子是我堂妹,刚刚你们也看见了,她有些奇怪。”
叶临眯着双眼,开始説起了他的故事:“她自xiǎo便与众不同,可以説是天生神力吧?但又不是天印者,奇怪的很。”
“xiǎo时候她就能很轻松地举起很重的东西,当时大家都只开玩笑説她力气大,xiǎo姑娘家力气这么大,以后怕是难嫁的出去。”
“后来有一次,她把一座亭子整个举了起来,这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xiǎo多惊呼一声:“一座亭子?!”
叶临diǎndiǎn头:“是的,一整座亭子,当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张第纵道:“真是天生神力!令妹真是奇人。”
叶临继续道:“后来她就被家人安排进了镇灵学院,我也有好久没见到她了。”
张第纵一挑眉:“就这样?”
xiǎo多道:“没别的了?”
叶临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道:“她是我们家这一代的希望,家人将很大的期望放在她身上。”
“xiǎo哥,你知道为什么江少叫我废物吗?”
xiǎo多看了看张第纵,一时有些不知该説些什么,只得道:“那是江少目中无人,随口乱説……”
叶临长叹一口气:“镇灵国人竟皆知,我叶临,叶家的大公子,就是个废物。”
张第纵摇头道:“叶临不要妄自菲薄,即使没有令妹那样惊世骇俗,以你的年纪能达到五级封印师的境界,也绝不是废物了。”
叶临沉默片刻,道:“张大哥説错了,我叶临确确实实,是个废物啊。”
“张大哥,你知道灌ding吗?”
张第纵一皱眉:“灌ding?听説过,是将他人的封印力通过某种方式,强行转移到另一人身上的法子,没见人用过。”
叶临diǎndiǎn头,道:“不错,我这一身修为,全数是靠灌ding得来的。叶家的废物,这个名号真是名副其实。叶临毫无修习封印术的资质,忝为叶家长子,却是一个不能修习封印术的废物,真是天大的笑话。”
xiǎo多和张第纵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説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