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耳边忽而传來林洋浅浅笑声.方苒诧异抬头.见对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道：“日后也不是再也见不着了.何苦这般伤心.”
这是在安慰方苒了.
闻此.方苒心下也有些感动.便不再多想心事.她笑了笑.点点头：“夫君说的是.”
二人相视一笑.到也显得当真美满.
……
春闱放榜.这次方昇的名次便不若上次那般好了.春闱会试集结了各地的优秀考生.人才自然也是更多.
虽不若上次那般优异.只是这次方昇的也拿到了排名前十位.不高不低刚好第四.
方大夫人原本的期望有些落空.一时间有些闷闷不乐.还特意抽了空闲去问了方大爷.
谁知方大爷听了后不以为意.道：“真正的试炼是在殿试.就是会试考了前三甲.殿试皇上不喜一样沒什么.”
这话说的方大夫人一阵心惊一阵欣喜的.一时间想到儿子前途一时间又想到日后的殿试.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
方二夫人得知方昇沒有上次考试排名靠前后.一直窃笑不已.唠叨了几句.谁知被方二爷浇了一盆冷水.
“你以为第四名就是容易得的么.”
一句话就让方二夫人的脸晴转多云.
方老夫人倒是得知了名次之后乐乐呵呵的.将方昇召唤到身边道：“好生发挥便是.”
方昇并未因为考试的排名而苦恼或者难过.倒是一如既往.“孙儿知晓.”
方老夫人对于方昇的平静很是满意.不论做什么.处变不惊.遇事不慌才是最好的.
……
三月十五日.正是方昇殿试的日子.
方大夫人早早的便起身差遣丫鬟梳洗.而后匆匆用了早膳便去了方昇的院子.
方昇正在用早膳.
“昇哥儿..”方大夫人沒有叫下人通报.直接进了屋子.
“母亲.”方昇见到方大夫人來顷刻站起了身.
“你莫要顾忌我.”方大夫人连忙摆摆手阻止了方昇的动作.
方昇点头.便俯身坐下.
方大夫人在一侧絮絮的交代着方昇.
半晌.方昇道：“母亲不必担心.我都知晓.”
方大夫人怎么能不担心.
今儿可是就要去面见皇上了.想着想着.对面方昇还未显示出慌乱的神色.这边方大夫人已然乱了阵脚.手掌开始出汗.
方昇用了膳后便去与方老夫人请安.然后便整装出发.
离开后.待方大夫人坐立不安.一个上午过的都是浑浑噩噩的.连午膳也沒吃下几口.
……
文慧这边则是从方老夫人那头得到了帖子.
“过几日***家的嫡长女王菀之要过生辰.已是下了帖子.你们几个一起去罢.”
王菀之.
闻言.文慧眸光闪了闪.
方嫣、方倩一一点头应是.
文慧则是出了永寿堂就有些魂不守舍.
她心里有点复杂.一路若有所思的回了芳方居.文慧垂首沉吟.
说实话.对于王菀之.文慧理性的倾向还是觉得不要冲动为妙.若是轻易的上去结交.最后别人不待见你.反咬你一口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文慧隐约理出了思绪.对于认同乡.虽然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不过.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罢.
日子一晃便到了王府的宴会.
方老夫人将几个小姐特意叫到永寿堂叮嘱了一番.并备好了生辰礼让锦绣交给了几人.
对于这种重要的宴请.府邸是不会让小姐们自行备礼的.
几个小姐简单收拾了东西便从方府出发了.
……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來到王府.
骤一下车.文慧便看到络绎不绝的宾客往里面走.大都是夫人小姐.
文慧看着人群.心里想着：或许能见到方苒也说不定.
“嫣姐儿、文慧.又见面了..”姜雅远远的见到方嫣一行人便打起招呼.
“哼.”方倩不屑的撇了撇嘴.
文慧、方嫣、方淑却都面带笑意回头打招呼.
姜雅侧过身走到方嫣文慧这一边.与几人说说笑笑的就进了王府.
“王小姐好排场..”姜雅好奇的扭着脑袋四处打量着.
方嫣点点头：“自然了.王府的位置明白摆着.各家的小姐夫人谁会不给面子.”
不过片刻.几人已是走到了偌大的正堂.
里面早已人声鼎沸.都是许久不曾见面的.各路小姐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说着话.
众位夫人也都礼貌谦虚的相互问着好.
方大夫人、方二夫人、方三夫人则是与文慧方嫣方倩几人交代了一番.也往另一侧去了.
文慧这边刚想要找个位置坐下.肩膀却是一重.而后回过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脸.
“文慧.”
只见冯茵面带浅笑的看着自己.
“冯小姐.许久不见了.”文慧点头示意.
冯茵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嘴皮动了动.最终沒有说出口.
她缓步走到文慧身侧.与文慧一同在空位子旁坐下.
“听说你那可是表姐走了.”冯茵作不经意状.伸手端起不远处案几上的一盏茶.
闻言.文慧心觉有点怪怪的.不过还是道：“是的.”
冯茵点点头.凑近茶盏抿了一口.而后便不再说话了.
文慧坐在这里沒有大会儿.便觉着有些尴尬.
好在不过片刻功夫.那头方嫣、方淑已是缓步來了这边找文慧.
“冯小姐.许久不见了.”方嫣笑着打招呼.
冯茵见此站起身.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边.点点头.笑道：“许久不见.”
两人便如同熟人一般的开始说起话來.气氛顿时比与文慧单独相处的时候好上了许多.
“今儿大家都开心点儿..”远处传來一阵笑声.声音有些大.连文慧这边都听到了.
众人纷纷都侧脸往那处看去.
只见一身着粉色烟罗裙.头戴玉雕金饰的年轻女子正与周围之人大声的说笑着.
“是李沁..”冯茵只是略微瞧看了几眼.便一口道出了行为举止有些张扬的女子.
闻言.方嫣顿时有些恍然大悟.
文慧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此刻闻言却依旧是迷糊着.
“李沁是文渊大学士的嫡次女.”冯茵忽而解释道.
原來如此.闻言.文慧顷刻就明白了那女子的行事作风.
又是一个天之骄女.出身好.家世高.
再细细睁眼瞧去.周围之人不正是上次在公主府认识的陆芳华和吕闫么.
方嫣却忽而侧过脸.若有所思的看向冯茵那处.
片刻.堂中忽而走入一女子.温婉娴雅.只见她笑道：“众位小姐还请移步到花园.”
说话之人不是王菀之又是谁.
对方行为弱柳扶风.面带浅浅笑意.优雅之至.顷刻便与之前堂内说话毫不优雅的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纷纷起身移动.
两三成群.提裙便往外头走.
偶有小姐路过文慧身侧.不知是谁.文慧就听闻几声冷哼还有夹杂着不屑的话语.
“王菀之……算个什么……她不过是……”这么絮絮的话让一侧的人听到都是面色一变.
文慧也有些吃惊.
究竟是谁这般大胆.不禁抬头看了看.
顿时.文慧就明白了.面上带着不屑冷笑.嘴里说着难听话的人正是那位李沁小姐.
想着.文慧垂下头.快步跟上前面不远处的冯茵一伙人.
人家说风凉话是因为有资格.家世摆在那里.就算是说几句难听的又如何.周围的小姐总不会因此和内学士的嫡女恶交.
……
“还请众人小姐用点心和茶水.不必拘束.”王菀之落落大方的站在院子中央说着话.
话音落下片刻功夫.便有成堆儿的小姐围了上去说话.
“方嫣.文慧..”那头忽而传來一阵叫声.便见姜雅一蹦一跳的往这边跑來.吴茜则跟在后头显得有些无奈.
“你啊.当真是一刻都闲不住的.”方嫣忽而开口笑道.
姜雅走至文慧一行人身侧.嘻嘻笑了起來.
“你这性子当真要改改.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怎么了得.”吴茜在后头慢慢悠悠又有些无奈的走了上來.
“沒事.”姜雅却不以为意.扭头便与方嫣几人说说笑笑起來.
“你们今儿准备送些什么.”姜雅好奇问道.
方淑闻言道：“无非是玉饰首饰之类的.”估摸着应该是这些差不离.方老夫人准备的东西不会差到哪里去.但也不会过分出了风头.
说着.几人也有些好奇起來.不禁纷纷扭过头叫了伺候的丫头上前将礼物拿了过來.
文慧手指轻轻用力.握着掌中小小却又精致的盒子打开來.
一根雕刻的极为精致的玉簪静静的躺在里头的丝绒布上.
不禁点了点头.文慧道：“的确是簪子.”
那边方嫣也将匣子打开來看.也是一根簪子.
只不过花纹与颜色和文慧的不同罢了.
“我这边是玉镯.”方淑道.说着.将匣子给了几人瞧看.
不出所料.都是中规中矩的礼物.
姜雅笑了笑.道：“大家当真都是心有灵犀.祖母也和我交代了.让我小心着点.我准备的也是……”正说着话.却忽而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