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承受着众人审视的目光,不禁心下一颤,“奴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小姐来时好好的,奴婢一直在她身边。”
说罢,便只是抱着夏雪菲,不敢再开口说话。
被点了哑穴和定身穴的夏雪菲见夏泠雪装昏,自己也只好跟着闭上眼睛。听到众人这般对话,夏雪菲虽然着急无比,却无能为力。
这次是自己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夏泠雪这贱蹄子会用毒?害得自己吃了个哑巴亏,且这事若是追究起来,苦的还是自个儿。
正扶着夏泠雪去软榻的月香突然感觉到夏泠雪的手指掩于袖袍下在自己的掌心动了动,像是再写什么字。月香原本急匆匆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放慢了些许,细细感受着夏泠雪究竟再写什么,猛然发现,那竟是一个“囚”字。
当然不可能是囚禁自己,那么要囚的人只能是。。。。。。月香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躺在翠儿怀中的夏雪菲。
莫非小姐留着五小姐还有用?看来今日的中毒是别有蹊跷。
不过小姐对自己也真是狠,竟然自己也服了毒,又不是百毒不侵的身体,万一是出了什么好歹,该怎么向宁王殿下还有尊上交代。唉。。。。。若是被宁王殿下知道了,小姐又要惨了。
“既然五小姐也中毒了,就暂且留下来让天袖看看吧,以免耽误了治疗。”月香安置好夏泠雪,转身一脸沉重道,“翠儿姑娘意下如何呢?”
“奴婢。。。。。。“翠儿真是左右为难,明明回了落月阁就能拿到解药彻底解了毒,但是这个时候当真儿是不能如此,所以只好点头同意,“奴婢听几位姐姐的。”
天袖递给月香一个疑惑的眼神,月香看了看正在装昏的夏泠雪撇撇嘴,天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月裟,安排一个客房给五小姐。”天袖转过身去,对着月裟、月灵、月泷眨眨眼。
三婢瞬间明了,月裟笑道:“请翠儿带着五小姐过来吧。”
翠儿小心翼翼的扶着“昏迷”的夏雪菲起来,跟在月裟身后离开。
待月裟领着夏雪菲和翠儿走远后,房中只剩下了装昏的夏泠雪、月香、月灵和月泷。
月香推了推夏泠雪,月泷和月灵也凑了过来,“小姐,人都走了,不必再装了。”
夏泠雪悠悠转醒,眼睛微转,忍着剧烈的痛楚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你们三个脸色那么难看作甚?你们家小姐还没死呢。”
“小姐何必这般做?伤了自己。”月泷蹲在软榻边,苦着一张小脸瞅着夏泠雪。
“若是不这般做,不利的便不是夏雪菲而是我了,那样的话太过麻烦。”夏泠雪费力的抬手揉了揉月泷的发顶,盈盈笑意中带着决然。
“这毒两个时辰便可要了人的命,小姐你准备何时服用解药?”月香蹙眉问道。
“我。。。我先睡一觉,香儿你仔细算着时间,莫让我睡过了头。”夏泠雪上下眼皮打架,困意和无力感袭来,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交代完自己的话,“灵儿你秘密去郡王府请师傅来一趟,让他无论找什么借口都要来一趟。”
“是,月香(月灵)知晓了。”
说罢,夏泠雪便闭上了眼睛,真正睡了过去,鼻下呼吸极浅,像是随时都可能会停止呼吸一般。
“月香姐,小姐会有事吗?”月泷红了眼睛,吸吸鼻子抬头问道。
“相信小姐吧,赌一次。”月香眸光坚定的望着面色惨白如纸,如暴雨中挣扎着翩飞的蝴蝶一般的夏泠雪,一字一顿道。
和时间赌一次,和死神赌一次。
“泠雪!”萧木槿急匆匆的跑进来。
“怎么了?”三婢齐齐回头问道。
“宁王殿下。。。来了。”萧木槿咽了咽唾沫,慢慢说道。
于是乎,四人的目光一齐落在中毒渐深昏迷过去的夏泠雪身上。
总觉得。。。。。。小姐(泠雪)要死定了。
此时,夏雪菲这边儿。
“神医,我家小姐会有事吗?”翠儿一脸焦急的围着夏雪菲走来走去。
“服了延缓毒的发作的药,你说你家小姐会有事吗?”天袖反问道。搭上夏雪菲的脉搏,又看了看夏雪菲的反应,晓得她是被夏泠雪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既然服了延缓药,也定然不会那么快就昏过去,那么现在昏迷不醒也定然是装的。
翠儿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什么大事,本公子没空一直留在这儿。”天袖确定夏雪菲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月裟,你帮忙留下来帮着翠儿姑娘照顾五小姐吧。”
“昏迷”的夏雪菲一惊,已然知道了天袖的话外之意,无非就是让月裟留下来监视着她们主仆二人。
“好,天袖你快去小姐那里瞧瞧吧。”月裟自然也是知晓天袖说的是什么意思,点头应下。
天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摇开折扇屁颠屁颠的去夏泠雪的房间给自家小香儿打下手,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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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破天荒的没有传遍整个相府,只有青竹阁的近侍、夏雪菲并翠儿及天袖知道,没有传到卧病在床的王氏和这几日忙于政事的夏相爷耳中。
萧木槿想的是,泠雪现在中毒昏迷不醒,又变相的囚禁夏雪菲定然是留了一手,所以现在她们不要把消息传出去,待泠雪醒来再作商议。
三婢表示赞同,尔后将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没有担忧夏泠雪的如今的情况,而是担忧醒来后的未知情况。毕竟,宁王殿下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月香,我还用去找尊上吗?”月灵弱弱的问道。
“我想,不必了。”月香叹了口气,小姐这么交代也只是需要找一个强大的后台来震慑其他人,而找的后台是苏云澈不是云陌白原因很简单。就是害怕云陌白忽然暴走掐死自己。。。。。。宁王殿下的占有欲和对夏泠雪的在乎,是有目共睹的。
然而现在云陌白不请自来,也就没有必要去请苏云澈了。况且现在朝堂局势复杂,苏云澈近来公务缠身,折子一堆一堆的往郡王府送,怕是也很难抽身前来。
再说夏泠雪的闺房这儿。
云陌白黑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昏迷中的夏泠雪,周身一股子风雨欲来的低气压。这女人是疯了吗?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那么他,该怎么办?
今生本就是凭着信物赴约而来,为的就是再与她重逢携手白头圆了前世的未完成的心愿。今日夏泠雪出了什么意外,他云陌白定然不会苟活!
不要问他是怎么想起来前世的事,要不是某日夏泠雪思绪神游一直念叨着“许白”这两个字惹得他醋意大发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口中人的存在。日思夜想郁闷自己,尔后在一次病发时,这个名字又蹦进了脑中,许多记忆碎片随之涌入,再联想到那根紫玉簪,这才明白。
云陌白即是许白,许白即使云陌白。
“雪儿,若是你哪天折了,我定然会追寻你到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云陌白赖定你了。”云陌白靠在窗口,怀里温柔的抱着夏泠雪。没有尊称的“本王”只有平淡如水的“我”,只是两个人间的约定,单纯的她和他。
语气温和亲昵,如月华缓缓流过,冰雪渐渐消融般的宁静致远,是亘古不变的誓约,似羁绊一般将两人绑在一起,永不分离。
时辰一到,夏泠雪是自己醒的,艰辛的和阎罗王谈判一通换的自己回归人间,但是既然她成功的醒了,就别想让她再去黄泉走一遭。
“师傅。。。。。。”刚醒的夏泠雪五感还在渐渐恢复,只是觉得自己在一个人的怀抱中,让她觉得很安心。想到先前自己的吩咐,下意识的以为那人是苏云澈,便轻喊了一声,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目光四处飘荡,瞅见床边露出来的身后之人的衣角,猛然发现不对劲。这衣服的颜色是月牙白,是极为素雅的颜色,绝对不会是自家那个傲娇腹黑还爱美的师傅会穿的。
那么这个人是。。。。
“陌白!”夏泠雪被吓了一跳,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转了个身,刚做完转身的动作就捂着嘴一阵咳嗽。摊开掌心,鲜红可见,触目惊心。
“解药在哪?”云陌白本来还在介意夏泠雪刚醒喊得人不是自己,现在看到她吐血,闷气瞬间消散变为满满的心疼。
夏泠雪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原本的计划改变,良久才红着脸道:“你闭上眼。”
虽然满腹疑惑,但云陌白还是极为顺从的闭了眼。夏泠雪见状这才微微松了衣衫,从亵衣内兜拿出了解药服下。这毒药和解药是她最新练出来的,正想找个动物试手,就一直贴身带在身边。
要知道这里面的药材极其难寻,万一不小心丢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了。”夏泠雪将解药放回原处后方才说道。
云陌白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很久,久到她惨白的脸上染了绯红。
忽然,云陌白低下头准确无误的亲上夏泠雪染血而变得别样妩媚的唇,毫不客气的攻城掠地,血腥之味在二人口中弥漫。
“我嘴里有血。。。”夏泠雪推了推云陌白,无果。
“本王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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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爱上深夜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