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待到她的两个女儿时，紧绷的脸略微松了些。
大皇女一看女皇这个神色，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一定是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理了理神色，率先问道，“母皇，可是最近又有何事烦忧？”
五皇女一看失了先机，咬了咬牙，还是急忙附和道，“儿臣愿尽绵薄之力，为母皇分忧解难。”
听闻两个女儿关心的话语，女皇心里一暖。
到了她这个年纪，也没精力再去分辨儿女们的什么虚情假意了。
鹰眼细细打量了会她两个女儿，看见两个女儿皆是出落的芝兰玉树，政务的愁绪稍微冲淡了点。
过了半晌，看见少了一人的影子，有些恼怒的问及，“玉瓠呢？怎得又不见她，不像话！圣旨都不放在眼里！”
五皇女听到女皇提及六皇女，立马幸灾乐祸的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说道，“我可是记得，大姐前几日派六妹出去公干了。”
“胡闹！”
女皇似有怒意，冷冷的瞥了一眼大皇女，她现下还是女皇，眼里可容不下半点沙子，即使是亲生女儿也不例外。
那一眼令大皇女脊背发凉，大皇女手一抖，立刻跪下，神色慌张道，“儿臣僭越了，是六妹一直缠着说想要去霁城游玩，所以――”
脸色却是变得刷白。
突然想起六妹一向和她不亲近，那番扭捏的小妹姿态她可从未表现出来过。
可几日前却是缠着她，还让她欣喜六妹这是阵营倒戈了。未成想，反被人将了一军，想起霁城最近出的乱子，大皇女瞳孔一缩，这是给她挖坑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五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得漂亮，真真是她的好妹妹！
一直以为老五是个胸无点墨的，没想到，城府也是极深，看来原来的都是伪装给她看的假象罢了。
心下冷嘲不已，她居然信了！
暗暗恼恨，这次栽了大跟头，以后若有机会，她必百倍还之。
女皇一听说六女儿是去了霁城，立马惊站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指着大皇女，不确定般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六妹去了霁城？”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颤抖。
大皇女咬咬牙，眼神犀利，片刻又转为无奈，果断道，“是。”
女皇却好似浑身力气被抽空了般，直直倒在椅子上，眼中染上悲伤和苍凉，将之前那个折子扔到了两人面前。
两个皇女正揣测女皇的用意，撩起袖子，拿起折子看了几眼，却是齐齐变了颜色。
“霁城，瘟疫――”
大皇女拿着折子的手抖了抖，肝儿直打颤，呆愣地瘫软在地，眼中的神采一丝一丝泯灭。
原本看戏的五皇女表情也严肃起来，看见那个折子上的内容骤然瞳孔一缩。
她是拉拢了六皇女，想让大皇女栽跟头不错，但是她之前让六妹去的，不是霁城。
“封城？”
五皇女念出了这两个字，心头却犹如压了万斤巨石，似乎要窒息般。
这是要弃城？
那城中的百万城民？
惊惧的看向女皇，女皇一见两个女儿的神色，摇了摇头，叹息出声，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现下真是给人一种不协调的迟暮之感。
“原先我召你三人，便是让你们来商量对策的，可现在，老六――”提及六皇女，语气间又不自觉染上了浓重的悲凉。
“儿臣罪该万死，若不是儿臣答应六妹，六妹也不会――”
毕竟是血浓于水，大皇女这下还是有丝歉疚的。眼眶发红，看着坐在案前的女皇，闭上眼睛，如坠冰窟，心头凉。
这一战，输了。
以前每次爆发瘟疫，都是一场国难，暂且不提六妹，单凭在她的管辖地出现瘟疫这一点，她就已经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