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秋千总每次新兵招募完,手头总是很宽泛,接下来几天的小日子都舒坦的嗷嗷叫。
乐滋滋的吹了声口哨,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征兵,可真是件捞油水的活啊。
她们武臣不比文臣,像丞相那些个老狐狸,每次科举,那小动作可是不停,长袖善舞,油水一捞就是一大把。
哪像她们,小心翼翼的揣着脑袋做人,还害怕在疆场上不小心都被敌军给踹了。一丢丢可怜的军饷还没等上头私吞了,哪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千总?
好不容易逮着个捞钱的机会,哪会轻易放过,还不得往死里收银子?
对江校尉那种榆木疙瘩嗤之以鼻,平时就一副正直的样子,这白给的机会,放着不要,简直就是个白痴。
武官,说得轻巧,那危险系数,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得来的钱,还不快点挥霍,留着干嘛?
啧啧啧,掂了掂手上的钱袋子,秋千总满意的咂了咂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调,心里估摸着晚上怎么去如烟阁潇洒一番。
想起那些个窈窕的倩影,不禁一阵热血上涌。
“大人――”一个下人急急忙忙冲进来,差点踹倒了门口的景窑花瓶。
倒是打断了秋千总的意淫,压下身下的邪火。看见莽撞的手下还差点踹翻了她准备拿去孝敬兵部尚书大人的瓷瓶,脸迅速变黑,怒气冲冲地一脚将那个小厮踹翻在地。
小厮立马从地上爬起,颤颤兢兢的磕了个头,也不管肚子上的那个脚印,急忙说道,“大人,不好了――”
秋千总正准备把那精致的景窑瓷瓶收起来,听见小厮突兀的声音,差点一个手滑。
赶忙惴惴的将那花瓶收起来放好,却是一脸怒容横瞪过去,“我让你说话了么?”
小厮摸了把冷汗,连忙适时的将嘴闭上,不敢再搭话。
秋千总看着那小厮一脸的急切,皱紧眉头,不耐烦道,“说吧,何事如此惊慌?”
小厮瞄见秋千总神色稍缓,才放心的开口说道,“大人,不好了。刚刚上头来话说,今年的考核时间提前了,初步定在两周后,而且考核内容和地点另行通知。”
如倒豆子般将话传完,小厮立马恭敬的垂下头,暗自松了口气。
却是没有看见秋千总脸上闪过的一丝惊慌。
秋千总理了理神色,稳住身形,略带丝慌乱地再次问道,“你知道是谁下的令么?”
小厮鞠了鞠身子,谨慎的瞄了眼四周,小声回道,“听上头说,是今年新上任的兵部侍郎上的折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烧的还真旺!
“行了,下去!”
忍住怒意,让小厮退下,秋千总眼中布满了荫翳。将桌上的砚台一把扫到地上,噼哩哐啷的一阵声响,外头的仆人听到,皆缩了缩脖子。
当时招兵时,她可是做了好多动作,右营里头的新兵,稂莠不齐,当时只要贿赂了她的,她可是全部编记在册了。
这些兵大多靠着一些权贵的关系,那些个权贵,都是想往右营植入势力的,她如何惹得起?提起那些个权臣的腌渍事儿,涉及到秘辛的,她可得乖乖堵上嘴。
若是放在以前,三个月后,训练的都差不多了,差距谁还能看得出来,即使有几个眼尖的看出了一点苗头,也总能几句话搪塞过去。
这新令一下,可是打了她几个一个措手不及,若是被女皇发现,新兵良莠不齐,恐怕最先死的,还是她这个替罪羊!
王八羔子!
秋千总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