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说大话小心咬断舌头.”烈玄向前一步.挡住神秘老者看向玉清凤的视线.
玉清凤依靠在树荫墙上.一手搂住宇文泰.一手支撑住上身.抬眼看向面前高大的红色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到底还是太弱了.方才烈玄才探自己脉息的时候.她也触碰到了他的手腕.虽然烈玄沒有表现出來.但是她很确定烈玄也受了内伤.
今日这位神秘老者忽然出现.并且还附带着一批紧接着一批死士.就算是他们可以横扫千军.但终有体力透支的时候.到那时.他们该怎么办..
“少年口气不小.老头子喜欢.”老者也上前一步.虽然后背有些佝偻.但是老者眼中的精光却一点都不显得他老态龙钟.
“不过可惜了.”说罢.老者忽然扬起双臂.呈大鹏展翅之势.单脚离地.呼啸一声便飞身上空.
烈玄随之仰首望去.却是在夜空中寻不见那老者的身影.
“少年.在这呢.”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黑点从烈玄头顶正上方飞速坠落.玉清凤见状大呼不妙.却已经为时已晚.
“轰....”
烈玄仰首时只见那黑点在眼前迅速放大.下一秒.四周尘土扬起.完全遮住了玉清凤紧张的视线.
“烈玄.”眼前一片灰尘四起挡住了视线.玉清凤紧紧搂住怀中晕厥过去的男孩.蹙眉看向前方烈玄的位置.
她感觉到烈玄因为刚才老者的俯冲攻击.内伤更加严重了.心下不由地担忧起來.
可是想要支起身子去帮助烈玄.却是如何都站不起來.玉清凤心弦紧绷.想到另一边的司徒景要一人单抗下所有死士的攻击.更是柳眉紧蹙.
今日难道真是凶多吉少了吗..
“老头子今天就先灭了你.再送你的两个好伙伴上路.”正在玉清凤思绪飞转.想着应变对策之时.就见一束精光倏地破尘而出.好似一把利剑.
“你休想.”烈玄堪堪躲过老者的数道攻击.却是寻不见可以反击的空隙.
见老者此时想要蓄力将手中的那束精光变得更为巨大.烈玄刚想挥舞聚骨扇幻出火龙.却被老者抢先一步抬起另一只手劈开了烈玄的折扇.
“老奸巨猾.”玉清凤见烈玄的聚骨扇被打飞.立即飞袖幻出五彩缎带将聚骨扇接住.紧接着又甩回至烈玄手中.
老者见女孩竟然还有力气來支援烈玄.忽地老眼中闪过一丝光.身形一闪.就闪到了烈玄身后.
“凤儿.”烈玄见状.知道这老家伙是想要直接对玉清凤下手.立即挥袖飞出数道火焰.纷纷截住老者的脚步.
“你们带这个拖油瓶.还以为可以打得过我老头子.”老者巧妙地躲闪过团团火焰.站在原地看向倚坐在前方不远处的玉清凤.
“你是宇文钥的人.”玉清凤眯眼看向眼前的佝偻身影.猜测着他的身份.
这人上一回是以东竺国使者出现的.然而今日又潜伏在天舜御花园内.无论如何都与东竺国撇不开关系.
“宇文钥那小子就是个幌子.”老者闻言.不由得大笑一声.
“小姑娘不要乱猜了.一会到地府问阎王爷吧.阎王爷可是什么都知道.”老者阴阳怪气地笑着.倏地两手虚空一抓.玉清凤和烈玄猛然感到四周的气息骤变.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那老者给抓去了手心.
烈玄忍住喉间翻涌的血腥.抢先一步飞身到玉清凤身边将她护在怀中.眼眸紧紧锁定在老者的一举一动上.
就在老者好似汇集完能量.要瞬间爆发出來之时.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了起來.
老者见状暗叫不妙.老眼一瞪.大喝一声就将手中的力量向前推出.
顿时.强烈的飓风迎面搜刮而來.所经之处尘土飞扬.草木皆损.连带着诡异的呼啸声划破夜空.
可就在这危急关头.眼见着那卷带着无数尘土树叶的飓风就要席卷至玉清凤跟前之时.扭曲的空间唰地一下就改变了.四周的景象竟然变成了白日里他们进入迷阵时候的三岔口.
玉清凤和烈玄见到眼前的景象突然骤变.不免有些震惊.
迅速回过神后.二人望向四周.就见一旁的岔口前司徒景依靠在那里.面上虽然依旧清冷飘渺.却是更加苍白无力.
“南宫诗.”玉清凤见到这个三岔口.立即想到了那位天舜公主.
果不其然.一抹娇小的身影倏地一下就从他们眼前的画面中闪现了出來.正是方才不辞而别的南宫诗.
“你们三个都受伤了.”南宫诗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人.见他们虽然都受了伤.衣袍和脸上也沾满了灰尘血迹.却是一点不显狼狈.依旧这般耀眼夺目.内心不由感叹当真是气场决定一切啊.
“你一直都在看着我们.”玉清凤的语气很是肯定.或许这整一片御花园.都是南宫诗的地盘.她可以游走于之中的任何一个角落而不被人探查到.就仿佛融入了整片树林一般.
南宫诗沒有答话.只是牵了牵嘴角.背过身向前伸出手虚空画了一个怪异的符号后.轻喝一声.他们四周的景象就又变幻了.
“这是你的寝殿.”玉清凤依靠在烈玄怀中.环顾了一下四周.得出结论.
“你们就在此疗伤吧.那些人我已经将他们隔离在迷阵中了.就算他们破了阵法也不会找到这里來的.”
自然不会找來.这里可是南宫诗自己的地盘.那群刺客再如何在别人的地盘上嚣张也不敢触碰地主的逆鳞.何况是寝殿这般私密的地方.
“你需要什么药材吗.”南宫诗被玉清凤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局促.侧过头问道.
“将你这里最好的金疮药和凝脂膏全部拿出來.”烈玄沒有客气.直接将玉清凤抱到一旁的软榻上.
玉清凤见烈玄那么紧张自己腰间的伤口.不由地好笑:“急什么.我自己就是大夫.”
烈玄沒有理会玉清凤的调侃.直接催促南宫诗去拿药.一旁的司徒景则是寻到了山水屏风之后.盘对提气疗伤.
见南宫诗不一会就端了一盘子大大小小的罐子瓶子过來.玉清凤哭笑不得.哪就那么娇贵了.她又不是快要沒命.
“不就是一个小伤口.不需要那么多药的.”玉清凤刚想说烈玄真是太夸张了.却被烈玄狠狠地瞪了回去.立即收了声.
这个坏家伙.不知道又在生自己什么气了......
“那我就把东西都搁在这里了.”南宫诗也被烈玄那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立即将托盘放在床榻旁.转身去照顾被搁在软榻上的宇文泰.
烈玄在那么多瓶瓶罐罐中挑了半天.取了两个小瓶子过來.抬手将玉清凤的身体轻轻翻了个面.让她腰间的伤口展露出來.
见到侧腰上一片血迹.天蚕白袍都被一大道口子.露出了肌肤上那刺眼的伤疤.烈玄的眉头不由地紧紧蹙起.
“烈玄.”玉清凤背对着烈玄.看不见他的面容.却是能够感到他情绪的波动.
微微转过首.看向一旁的男子.玉清凤有些懵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烈玄此时脸上的表情.有气愤.有自责.有担忧.有赌气.而这些所有的情绪变换到最后.尽是满脸的疼惜.
“小丫头......”烈玄见玉清凤准过头看向自己.阖了阖眼眸.不由地轻叹一声.
大掌附上女孩的脸颊.替她抹去脸上残留的灰烬.而后大掌缓缓往下.揭开女孩的外袍.
“我......我自己來吧.”玉清凤知道现在不应该多想.烈玄不过是要为自己上药罢了.但是心下不免害羞.
见烈玄沒有异议.还很配合地别过头去.玉清凤抿着唇瓣.立即将衣袍给退了去.最后将上身用白袍缠绕好后.仅露出嫩白的腰间肌肤.和那与她的玉肌形成强烈对比的长条伤口.
“唔......”不敢看向烈玄.玉清凤只觉得他有些粗糙的手指上沾了些凉凉的凝露.轻轻抚上她腰间的伤口.
如此轻柔.如此小心翼翼.仿佛是轻抚世界上最脆弱的珍宝.
烈玄感到指尖在触碰到女孩的伤口时.她不自觉地一颤.更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尽量将女孩的疼痛感降到最低.
她腰间的伤口是在坠落到树丛中时.被树干荆棘层层割破的.里面竟然还木屑和树叶碎片残留其中.烈玄看得直觉心头绞痛.
“忍着点.”俯下身.烈玄轻声说道.
玉清凤抿紧唇瓣.沒有因为烈玄将那些残屑从自己体内取出而发出一声闷哼.眼眸定定地看向前方.直到烈玄将所有的残屑都清理出來都沒有出声.
知道玉清凤一直都很坚强.烈玄却是在现在渴望着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可以叫出声來.
这样将所有的疼痛都憋在心中.反而让烈玄感到更加痛苦难受.
小丫头.你明明答应过我从今往后会将自己内心的所有都告诉我的.可是为何还是这般地隐忍着呢.哪怕是感到一分一毫的疼痛.与我说出來也好啊......至少让我知道你会潜意识地想要依靠我.让我知道你需要我......
“好了.”轻叹一声.烈玄轻轻将纱布的最后一角缠绕在玉清凤纤细的腰肢上.
玉清凤感到腰间的疼痛已经不再那么厉害.便翻身坐了起來.却见到烈玄背对着自己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就连背影都让她觉得如此疏远.
似乎有些明白烈玄方才为何那般生气.玉清凤微微挪动上前.双臂伸出想要从后面环抱住烈玄.却倏地被对方给挣脱了开來.
“呃......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