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芦苇的根茎在阳光下暴晒干燥后再用石头碾成粉末陈无咎自制的这种方便食品除了尝起来的味道不敢让人恭维之外其他方面都非常完美。
为了给这次探索行动做好物质准备陈无咎把切碎的芦苇放在烧热的石板上面焙干做好了两竹筒的芦苇根茎粉末而串联在一起的竹筒里面有足够三天路程的饮水感到万事具备之后陈无咎这才特地选择了一个阴凉的黄昏时分踏上旅途。
左边还是右边?一条大路通两头为一次重要抉择而苦恼的陈无咎站在他上次现废弃大道的地方朝着左右两边不停地张望。
这道二选一的判断题可不是那么容易答出来的不过还好只有两个答案可供选择别管运气多差陈无咎也顶多只能选错一次方向。
犹豫了一会陈无咎随便选了看着比较顺眼的一边背着身上沉重的给养物资沿着这条大路指明的方向向前进。
这条荒僻的道路上到处都是浑身长刺的荆棘丛陈无咎提着手里充作拐杖的标枪不断拨开扎人的荆棘丛一边还得当心脚下不要踩到什么小爬虫之类的讨厌东西。就这样陈无咎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大约四个小时终于离开了自己逐渐习惯的丘陵地带来到一处地势逐渐趋于平缓的开阔地。
在这个一马平川的地方荒草淹没下的道路彻底失去了在丘陵地带那样明显的指示作用他失去了前进的目标。陈无咎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向两旁不住张望着希望找到城市存在的踪迹。
如果有可能他不想再费力气挖开泥土来分辩道路的走向手头没有合适的工具只靠一根木棍来挖掘一尺多厚的土层这项工作实在太辛苦如非有绝对的必要已经感到疲惫的陈无咎不想再试一次。
失去引导的陈无咎登上附近一处高地向四外张望三个月亮提供的照明度就算是陈无咎这种退化的都市人也感觉足够了。
一片明媚月色下朝着西方地平线的位置陈无咎能够隐隐看到一些高大建筑物的白色尖顶想必那里应该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城镇。通向西边城镇的道路显得十分崎岖陈无咎联想到这座规模不大的废墟或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小镇。
也许正因如此那条宽阔的大路并没有直接连通到这边。这对陈无咎不算什么损失因为即便他前面这段旅程一直大路上行走花费的力气也和在荒野中行进相差无几。
行进了半个小时之后陈无咎终于达到了这个城市!
一路上行进了四、五个钟头现在已经是接近午夜十分了。明亮的月光穿过陈无咎身上的蓑衣和斗笠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的光斑。
陈无咎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的三轮明月分别散着淡蓝色、粉红色与金黄色光辉的三个月亮交替圆缺变幻着各自的位置。陈无咎经过长时间观察而积累下的经验现在他只要抬头看看每个月亮在天空中的位置便能准确计算出当前的时间。
看过月亮知道还有充裕时间以后陈无咎重新低下头仔细打量着自己刚刚现的这个城镇或者叫做城镇遗址更合适的地方。
城镇里保存完好的大型石砌建筑数量大约有近百座至于已经受不住岁月剥蚀坍塌的那些建筑数量就很难统计了。
陈无咎看到更多的是一些也许是因为用不起大块石料而用木头和小块的石头混合建筑的房屋这其中能够完好保存下来的就更少了到处都是凌乱的瓦砾堆和残垣断壁看起来这座城市原有的规模并不小。
“嘎”
寂静的废墟上空突然响起的一声怪异尖叫让毫无精神准备陈无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经过长时间的磨练对于危险的感知陈无咎的身体行动远比头脑反应来得迅捷他不假思索立刻侧身闪到一旁建筑物的阴影中掩藏住身形随即从背后取下惯用的猎弓拉开架势全神戒备起来。
这几个月着意苦练箭术之后原本弓箭射术只是半瓶水晃悠的陈无咎已经能够初步掌握手中弓箭的性能在五十米之内如人体般大小的目标十九中绝无问题。
“轰隆当啷!”
前方不断传来的建筑倒塌声音和连串的金属敲击声响让陈无咎判定了声音的来源位置。决意一探究竟的陈无咎轻轻解开行囊放下身上不必要东西只带了弓箭和军刀蹑手蹑脚地朝着声音来源摸索前进。
“嘎咕咕咕”
好不容易接近了事地点陈无咎正欲探头瞧个清楚突然间头顶一阵劲风掠过随之而来的一声怪叫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躲进一座破败的建筑内此时陈无咎定神一看借着月光的照明他隐约看到了适才从头顶掠过的黑影长相模样。
这个大家伙长满鳞片的躯体在朦胧月色下看来越显得令人毛骨悚然。这头形似地球上风神翼龙的大怪兽修长纤细的前肢与身体之间生有一层膜状物轻轻拍打便可飞翔盘旋随心所欲。
怪兽通体遍布青绿色鳞片在月光下散着金属光泽但是它的行动太过迅陈无咎也看不清楚它的具体长相。只是觉得西方玄幻系统中常见的双足飞龙最符合这家伙的体貌特征简直称得上是神似尤其是它那对长有巨大钩形利爪的粗壮后肢更叫人瞧得心生寒意。
不过还好这个长相凶恶的家伙并没有注意到行动一直小心翼翼的陈无咎眼下它攻击的目标则是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矮墩墩的黑影。
姑且算作是双足飞龙的这头生物无比凛厉的攻击方式令陈无咎联想起地球上的食肉猛禽。
每次它都是飞到高处接着急下落以强有力的后肢作为武器攻击。而地面上的黑影则挥舞着一个类似双刃斧的东西不断回击双足飞龙的攻势每当斧头和双足飞龙的利爪接触便会响起一声如金铁撞击般的巨响。
看起来双方的恶斗在陈无咎赶来以前已经持续了相当长时间刚才将陈无咎吸引来的隆隆声就是斧头击中附近建筑物废墟致使墙壁倒塌引起的声响。
战场附近的残垣断壁都变得伤痕累累肯定是在战斗进行中不断被某一方误伤的结果。
比起天上那头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沟通的怪兽陈无咎对地面上使用武器的这位仁兄充满了好奇心。他那厚实且矮墩墩的身躯横向的宽度看起来和身高居然差不多整个一个立方体。
月色下陈无咎看不清对方诸如长相之类的细节但是金属武器和铠甲上面的反光让陈无咎很轻松地就确定了地面上的一方属于“文明人”。
可是这个文明人的此刻处境却似乎不大妙掌握着制空权和度优势的双足飞龙十分嚣张一击不能得手立刻就拔升高度然后重复再来一次高兴了还可以站在高处的某个屋顶上歇一会。
而地面上的仁兄明显缺乏对付空中目标的能力只能等着对方攻击被动挨打若非他体力充沛狂舞那把厚重的双刃斧不让双足飞龙近身恐怕双方早已胜负分明了。
陈无咎盘算一下自己的立场觉得实在无法与天上的那家伙沟通。那么抱歉虽然大家无怨无仇也只好牺牲你为我的前程铺路了。
打定注意倾向于地面的这位仁兄陈无咎缓缓直起半蹲的身躯搭上一枚箭枝慢慢将猎弓张开在藏身的阴影处不急不缓地瞄准了那头有些得意忘形的双足飞龙此时的陈无咎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寒意。
“去!”
窥见双足飞龙加俯冲的路线计算过提前量的陈无咎一声大喝手中已经拉成满弓状态的猎弓猛地一震那支呼啸而出的离弦之箭准确命中了双足飞龙庞大的身躯。
对自己的射术精度陈无咎有绝对的信心。假如在这种极近距离上都不能命中相当于三个成*人体积的双足飞龙陈无咎不如自己一头撞死来得痛快些。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那粗制滥造的燧石箭头能否成功穿透双足飞龙看似厚实的鳞片。
“嗷”
随着陈无咎射出的一箭准确射中了双足飞龙的前肢根部负创的野兽出巨大的嚎叫声。
担心一支箭不足以保证击退这头前所未见的猛兽陈无咎在观察到自己战果的同时再接再厉连续射出多箭。这次来不及精确瞄准只求快箭的攻击约有半数箭枝命中目标毕竟双足飞龙本身目标很大此时又无法移动陈无咎则是出其不意的偷袭占尽了便宜。
遭到偷袭负伤之后这头不走运的双足飞龙在生命与食欲之间做出了选择它放弃了即将到口的美食经过一段助跑成功跳跃起飞后它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飞去。
至此陈无咎的计划取得成功但是得到他帮助的一方毫无表示。正当陈无咎满腹狐疑不知他打算作什么的时候获救者却一头栽倒在瓦砾堆中一动不动。
难道他受伤了?陈无咎脑海中直觉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顺从了自己本能反应的陈无咎迅放下手中的弓箭飞快地跑过去靠近躺在地上的这个“人”。
一路小跑到了近前陈无咎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人形的生物。
满脸的浓密胡须几乎和黑色的头连在一块难以区分强壮的身体上那破破烂烂的暗黄色皮甲镶嵌着银色的金属铆钉。从皮甲上的几处破损可以看到鲜红的血液不断涌出丢在一旁的双刃斧上面也是沾满血迹。
曾经学过的外伤急救知识不知能否在这个家伙身上起效只会给人看病的陈无咎对治疗非人类的生物可就没多少把握了。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无可奈何的陈无咎跑回自己存放行囊的墙角取出了储存清水的竹筒然后跑回来开始治疗。陈无咎掏出军刀没费多大力气就挑开伤者身上坚硬的皮甲接着一面用清水冲洗沾到尘土的伤口一面从伤者身上撕下他的内衣的碎片进行包扎。
就这样陈无咎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是在天亮以前处理好了这位仁兄身上所有的伤口。
一路费力地将相当于两个成年人体重的伤者拖到一处保存较为完整的建筑中休息汗流浃背的陈无咎也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