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我紧张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顺着安全孔,我朝外看去。
恩...杂乱无章的头发,浓重的黑眼圈,洗得发白了的蓝色背心,以及充满了褶皱的裤子。
我推开门,让他进来,随后再关上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我问的不是他为什么要找我,也不是他有什么发现,而是他为什么知道我的住所。这个问题我相当好奇,因为我非常的清楚,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过我在哪租房。
他做到椅子上,双眼目视着桌子。桌子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是他却一直盯着桌子看,仿佛这么看就能让桌子上出现一些食物或者酒水一样。
我轻笑了一声,从保鲜柜里拿出一盒果汁,倒在杯子里。随后再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没有去拿杯子,而是仔细地看着杯子中的果汁,在看那一个一个翻滚着的果肉。我叹了一口气,鼓足了力气,大声喊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被吓了一跳,颤抖了一下,随后他把目光移向我,缓缓地低沉地说:“最近,在学校外,有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他们经常会跟踪你。”
“啊?”我惊叫了一声。
黑衣人?这是什么状况,国安局还是龙组?还是说,那个新的生死薄持有者是某个地下势力的大佬?他们已经发现我拥有生死薄了?
我有些紧张,再次朝他问。他仔细地回想着,又说:“他们差不多追踪你三个星期了。”
三个星期?嘶...这不是就是我当初到城西找第二本生死薄之后不久的事情吗?
我问他,这是不是就是他来找我的原因。他摇了摇头,说并非如此。
原来,他也看了今天的贴别栏目,对这个栏目最后的一段场景,他也非常的有兴趣,所以特意来找我的。据他推测,这个杀人凶手应该会在最近一段时间出现在火车、长途汽车站里。
明明没有生死薄,可他居然也推测这个人离开了ly市!
“你怎么知道他去外地了呢?这种杀人的能力范围是你猜的吗?”
他摇了摇头,又和我说起一则数年前无意听到的东西:“那个人,他曾经和他的信徒们说过这样的话该死的,王二狗超出范围了。当时我是作为护卫在站岗的,无意中也听到了这句话。二狗哥是无数想要逃离那个人疯狂统治的人之一,但是和二狗哥一同行动的几个大哥都死在了路上,唯有二狗哥...他第一时间就离开了湖南省...那时候我就想,这个杀人的能力说不定只能限定一省的范围。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也从其他的乡亲们的逃亡经历中,发现了这点。”
厉害。我咬着拇指的指甲,不由佩服起任性哥。作为一个凡人,一个名字、样貌、全部被别人了解了的凡人。而他却利用单纯的推理,猜出了生死薄的作用范围..
紧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这张身份证上写着“王国辉”三个字,而相片也正是任性哥。
“这是你的名字?”我开口问道,但是却不是很确定。因为据我所知,任性哥这个人可是非常的严谨,甚至于小心到过分,他怎么会轻易地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我呢?不,这张身份证也有可能是假的,身份证这种东西,如果不妥善保管丢掉的可能绝对不低。如果被普通人捡到还好,但如果被生死薄的持有者看到...
“身份证是我来ly后买的,二十块钱做的。不仅如此,我还在ly的公安局报备过一份资料...在公安局里,我是一个幼年被拐卖的儿童。当然了,无论是公安局的资料、身份证上的名字都是假的...而且,像这个一样的身份证,我有三十多张,每一张都有不一样的名字。”
卧槽...真够严谨的。身为一个普通人,他简直把自己的秘密保护到死啊。
“那你的真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我倒也不是真想知道他的名字,单纯是随口问问。在我看来,向他这么严谨的一个人,应该不会随便透漏自己的真实姓名的。何况,我早就和他说过,我拥有生死薄这件事情了。
“陈墨。”
“哦,不愿意说啊....等等,你说什么?”我开始只是想随口敷衍一下,但是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他好像真的把名字说出来了!
“陈墨!”他再次重复道,语气非常坚决,也非常的肯定“耳东陈,墨水的墨!陈墨!这就是我的名字!”他大声喊。
我吃惊地站了起来,抬高了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告诉我你的真名?你难道不知道,我手中可是有生死薄的啊!”
他同样站了起来,那仿佛死鱼眼一样的眼睛爆发出谜一样的压迫感:“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拥有那个,拥有那个可以随便改变别人生死的可怕东西!但是,但是我不想再逃下去了!我也不想再躲藏下去了!我要....复仇!!”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坐了下去,随后拿起桌子上的果汁一口灌了下去,仿佛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一样。他再次开口了:“这几年里...我改名换姓,跨过无数河水千山,只为了活下去。我做过美容手术,现在的脸甚至也不是我的脸;我强迫自己记住无数地姓名,让自己每次签名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写下自己所不认识的名字!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
“董青!你是我认识的人之中,唯一拥有生死薄的人。你也是唯一一个,试图找到那些利用生死薄杀人、获益的人....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不加入你的话,我就永远失去向那个人复仇的机会,永远只能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中,永远像一条狗一样蹲在角落里!”
他紧握着杯子,青筋死一样地绷紧,我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玻璃杯在他的力量下碎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患有“先天性精神过度集中症”的人居然又这样的想法。我也从来没有思考过,生死薄在其他人眼中的可怕意义!
一秒,十秒,一分钟。我渐渐平静了下来,盯着他看。
他不甘示弱,也盯着我看。
唰!我抽出了直藏在怀里的生死薄,随后,急匆匆地翻页,在存在“陈墨”的那一页上,狠狠地修改了一番!
“听着,陈墨,我现在告诉你一条,有关生死薄的绝对规则!”我重新将生死薄藏到怀里,伸出手,用签字笔指着他“世界上的所有人,永远都只能被修改一次!这个一次不单单指一本生死薄!当其他人用生死薄修改过一个人的寿命之后,无论别人再怎么修改,都无法改变这个人的寿命了!而,就在刚刚,我给你增添了五年寿命!”
陈墨紧闭的嘴巴咧开了,他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他嘿嘿嘿地怪笑起来:“也就是说...那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利用生死薄杀了我,是吗?”
我点了点头。
陈墨握起拳头,他那因为玻璃碎片而划伤的双手不停地流着鲜血,但是,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儿,他痛苦地流下了眼泪,但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默默地流着泪:“族人们渴望的...不被操纵的生活居然这么简单...”
我没说话,站起身去找纱布,想要帮陈墨包扎一下。当我找到之后,却骤然听到一声巨响,门因某种巨力,从外面打开了。
“嘿~小青,surprise~来来来,让姐姐看看你有没有在看一些见不得人的大人才能看的东西呢~”
我把目光移了过去,是蓝姐。她穿着一件露肩的诱人蓝色连身衣,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在她喊完这句话之后,她又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陈墨,看到了他在一边流泪,和他一边流着鲜血的手。她挑起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缓缓地走回桌子旁,把纱布递给陈墨。他点了点头,用手背擦干眼泪,冷静而冷漠地包扎起手掌。
“唉...这个,小青,这是?”她指着陈墨“这位是任性哥吧?你们俩关系很好?唉,不对...他为什么会这样啊?”
“啊,蓝姐,这些事情暂时不需要考虑。”我从保鲜柜里拿出一包巧克力,狠狠地咬下一块来“其实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啊...”
她看起来有些紧张,随后又强笑起来,让我随便问。
“那我就问了。”我再次咬下一块巧克力“蓝姐啊...你当时在送我的那件衣服里装追踪器了吧?”
“这个...”她咳嗽起来,眼神也有些飘忽。
我没有停下来,继续开口问道:“那么,另一件事情...陈..哦,任性哥他刚刚告诉我...有人在跟踪我,我猜,那些人是你的人吧?”
她的笑容僵住了,不再有原本的温和气质...
“蓝姐,我还叫你蓝姐...我也没感觉自己平日里受到了什么威胁,所以我就直戳了当一些,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先是仿佛机器人一样转动了一下脑袋,随后又发出了一阵啊、喔的声音,最后,她才好像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大声喊道:“我喜欢你啊!”
说:
从今天开始,一天最少两更了~~
那么,今天公布的情报是:生死薄的作用范围为一省,当离开其原本的省份后,它的作用范围将缩减为一市(如广东出土的生死薄,在山东省只有一市的能力,即他呆在哪个城市,才能操纵哪个城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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