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装潢与先前看见的那个相比,更加中式化,一切切都像是新房。白颜珠还看见了桌面上的交杯酒,不过其显然没被动过。帷幕等也都十分精致。
“是谁?”一声急呼,是子鱼的声音。
“我。”白颜珠走进去。
大床上坐这一名女子,面容跟子鱼的确有好几分相似,但更加妖冶,眼角勾起,不管如何都带有淡淡的傲慢。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她身着一席红底金纹的喜庆嫁衣,端坐着,两手不安地放在腿上。至于红盖头早已经被丢在了床上。
“哥、哥哥,这人是谁?”无梦略有些惶恐地望着忽然进入房间的白颜珠,不解问道。与其的外貌不符合的怯弱,咬着下唇。那妖冶的眉眼,也扭转成了纯真。
子鱼很平静,对白颜珠点了个头,随即对无梦解释道:“这就是我方才同你讲的颜珠妹妹,花一千金买下你的人。”
听到这对话白颜珠也同时知道,一千金没有白费。
无梦闻言大惊,“啊!”没想到出价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她连忙跪到地上,对白颜珠叩拜起来。“谢谢白大人。”很是真诚。在一旁的子鱼也一并跪在了无梦身旁,“如若今日没有颜珠你一掷千金,令妹就会沦为娼妓。如此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我日后定然会舍身相护!保您性命周全!”
“好了好了,你们快起来吧。”白颜珠将无梦从地上扶起来。“这样的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吧。”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回去吧。
子鱼点点头站起,眼角弯弯。他握住无梦的手,“走吧,我们带你回家。”
“回…家…”无梦轻声呢喃,她捂住自己的脸,说不出话来。先是呜咽,最后泣不成声。“我有家了。”无梦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非常不敢置信。
我无梦自幼被卖入烟雨楼,数十载光阴便在此等地方度过,认谱学画、听“人之常情”,早已经断绝了再离开的念想。从没踏离过此地,我还可以离开吗?我有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有家了!
或许是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对于无梦来说实在太过意义重大。无梦泪如雨下,叫人看了都不由为之动容。
白颜珠在这儿安抚无梦的情绪,子鱼则去找烟雨楼的老板赎人。很快,他就带着卖身契回来了。无梦走到屏风后,颤抖着给自己换上了寻常姑娘家的服饰。她的情绪已经逐渐收敛,只是通红的眼角跟琼鼻还证明着她方才大哭过一场。
白颜珠跟子鱼站在屏风后安静等待,白颜珠打量子鱼的神色,子鱼应该是很开心的,但脸上的笑容很浅,几乎没有。他深深看着屏风后的无梦,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梦从屏风后走出,退去嫁衣的她依然貌美,卸了妆容,脸蛋白净。但她仍旧有些小心翼翼地,“我…我们可以走了吗?”或许是在这地方待久了,受人欺压,逆来顺受惯了,胆子才这么小。
“那是自然,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吗?”子鱼失笑,上前揽住无梦的肩膀。
“不,我不想留在这里!”无梦下意识地立即回答,说完低下了头。
三人一并离开烟雨楼,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个小娘子前来送别。想来是无梦在这烟雨楼这么多年的朋友,她说:“无梦,你真好命。”
楼外正在下雨,瓢泼而坠。空气也清清冷冷。好在子鱼先前买了伞,三人不必被淋。无梦跟友人轻轻挥手道别,笼紧身上的挡风遮雨的披风。客人们今夜进了烟雨楼,基本都不会再出来,通通醉死在温柔乡里。
无梦一边缓慢地往前走,一边说:“我好怕我在做梦,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又回到了烟雨楼。”
雨下得太大,摊贩都躲了起来,白颜珠摇晃着手里孤零零的灯笼,它在黑夜里分外明亮。“别想了,你可是叫无梦呢。”她回转过身,子鱼跟无梦同遮着一把伞,鹅黄色的灯光映在他们相似的脸上。这一幕似曾相识,但也分外不同。
这一条街白颜珠一辈子就只走过两次,一次前往,一次离去、离去的时候,身边就又多了一个人。这是她白颜珠在瑶水城珍贵的回忆。
迎着大雨,他们又回到了客栈。曼蛇早早发现白颜珠跟子鱼偷溜出去。几人回去时,曼蛇正双手抱胸依靠在客栈门口。“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想我今晚要不要一个个的妓院找过去呢。”
白颜珠吐舌。
曼蛇无奈。“你这小狐狸看似乖巧,其实特别调皮。”
默鼠已经起了床,此时夜已经深了,默鼠租借了一下厨房,然后给大家做了夜宵。特意给白颜珠多弄了一些,外边天寒,多吃点能暖身子,这样第二天不容易感冒。子鱼向大家讲述了无梦的来历。
无梦胆小不敢说话,捧着碗慢吞吞喝着。大家问一句她就答一句,无梦讲自己是被卖如烟雨楼中的,有些问题子鱼也会回答。就这样逐渐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子鱼的父母亲穷苦,子鱼是被卖到皇宫里去的,小时候就长得标志。原本是去当太监的,不过被管事的大人拦了下来,一翻测试下来,身子骨也不错,就抓走训练护卫了。
而无梦比子鱼卖出的时间还早,他们一家子兄弟姐妹挺多。无梦跟子鱼自幼关系最为亲密。也不知道其他家人现在何去何从了。
曼蛇咋舌:“我说你小子没事就往瑶水城跑,还以为是来嫖,原来是一直在找妹妹吗。”她为此还误会了子鱼好久,由于几个暗卫都是从小在一起训练长大,所以情同兄弟姐妹“你怎么不说出来,我们人多、也可以来帮忙呀。”
子鱼默然片刻,“现在找到了就好。”他笑,“真是好运气,如果我们晚到瑶水城一天,可能就又错过了。”
无梦虽然胆小,但也明事理。白颜珠将他们的行程打算跟无梦说了一遍,接下来等雨停了他们就会马不停蹄赶往南城。无梦也就这样加入了他们的团队。那夜众人聊到很晚才上床睡觉。
万万令人没想到的是,这雨一下,连绵不绝,就不停了。瑶水城摇身一变就成了雨城。一周,整整一周都在下雨。山路发生泥石流,想强行赶路都不行、
白颜珠众人,就被困在了瑶水城。
-----小剧场---
白颜珠:坐等雨停。
无梦:会不会是萧敬腾来瑶水城了。
白颜珠:噗――
默鼠:zzzzzzzzz~~
众人:感谢推荐票,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