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汪微呢,她和谁走。”
“她也应该跟着齐老师,那就咱四个在一起走呗。”
“也只能这样了。我真没想到和大家处得这么僵。”
“别想那么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可能也不至于这样,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黎威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会永远感谢你的。”
几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白水县一高中的老师踏上了旅行的列车。在九月三十一日的晚上,他们来到了秦皇岛市的一个旅社,这是他们这次北戴河之行的大本营,虽然是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但是经过了一夜的休整,老师们还是早早起床了,吃过早饭,黎威和谭小艳来到了齐老师住的房间,他俩说今天他俩要陪齐老师旅游,帮她拿东西,给他照相,黎威带了一部照相机,是美能达牌的,虽然不是太先进,但也可以拿得出手,黎威的照相手艺还可以,带照不照有十多年了。齐老师说北戴河她也来过,只是年头久远了一点,但估计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她说秦皇岛市有一个同学要来看她,她得等同学,叫黎威他们先走,如果她同学来了看同学怎么安排,如果同学不来再说。其实汪微和别的老师也说过这样的话,都说要和她一起走,但齐老师都是以这个理由叫他们先走了,这次旅游的地点很分散,即有北戴河,又有山海关,还有秦皇岛,所以学校决定分散行动,各找方便,一共是两天的时间,到时候都回来就行了。
黎威说那就等你同学来了再说吧,如果你同学另有安排,就随你同学,如果她不来了,还是由他和谭小艳陪她走,齐老师说那也行。
老师们都走了,旅社只剩他们三个人,不一会齐老师的同学来了,她说呆一会由她带着齐老师到处看看,她好象看出了黎威和谭小艳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就说,你们年轻人自己走吧,我们和你们走不到一块,就这样,那位同学就把他俩“撵”出来了,而这个结果正是谭小艳想要的。
黎威说不好是不是想要这个结果,来一高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和其他组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接触,还没有形成自己交往的圈子,如果说要结伴的话,那就只能和语文组或外语组的老师,但语文组的老师除了齐老师好象都是面和心不合了,连说话的笑容都有点假,而外语组的老师呢也是不冷不热,他最应该结伴的就是谭小艳,但他俩还是在舆论的旋涡中,但如果不和谭小艳结伴,对得住他俩之间的友谊吗?对得住谭小艳对他的帮助吗?他能因为舆论而放弃友情吗?旅游应该是快乐的,他看别人都很快乐,他也应该快乐,谭小艳也应该快乐,如果他不和她结伴,她还能快乐吗?她肯定是不会快乐的,他总觉得谭小艳对他的帮助很多,而他无以回报,那么现在谭小艳正需要他的陪伴,他能不答应吗?他必须答应,他必须叫她快乐,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必须叫她快乐。
带着叫谭小艳快乐的宗旨,他和她出发了。八点多钟,他俩沿着一条幽静的花园路向汽车站走去,一路上谭小艳又是说又是笑,象一只刚出笼的小鸟,黎威又是叮咛又是嘱托,也俨然成了大哥哥,不由不觉地他们来到了汽车站。
等车的人很多,排成一条长长的蛇阵,他俩站在排尾,脚步缓缓地向前移动,不一会儿,在他们的身后,又是一条长长的蛇阵。
快上车了,乘务员向他们打招呼,谭小艳刚想随人流向前跑去,被黎威一把曳住了。
“等下趟。”谭小艳明白了黎威的意思,车厢里已站满了人,他们上去,也肯定得站着。
约过五分钟,下趟车来了,谭小艳第一个跳上车,坐在一双人座位的里面,她示意黎威坐在她的身边,黎威坐下了。
“还是你英明。”谭小艳笑着说。
“他们是想多挣点钱,我们是想舒服些。各有各的打算嘛。”
车上的人仍然很挤,过道里的人挤得黎威有点抬不起头来,他努力地象外靠着,但那外力是从斜上方压下来的,他觉得很吃力。
“你往里点。”谭小艳用手搬着黎威的膝盖,愁着黎威笑得甜美自然。黎威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往里挪动,他看着谭小艳那醉心的笑,似乎什么都忘却了。
“小艳,你高兴吗?”
“高兴。”
“为什么这样高兴呢?”
“因为――旅游呗。”
“你以前旅游过吗?”
“旅游过。”
“那以前也是这样高兴吗?”
“不是。”
“那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你。”
谭小艳说话的声音很低,脸颊有些泛红。
黎威没有说什么,耳边又似乎响起他曾在北戴河说过的话,“如果我将来有了爱人,一定带她重游北戴河。如果我将来有了爱人,一定带她重游北戴河。”这是他念大学的时候,和一个非常要好的同学来北戴河旅游时说过的话。谭小艳是不是他的爱人呢?不是。根本不是。然而,谭小艳也许把他当成爱人了吧,从那多情的目光中,从那甜美的微笑中,他感觉到了这一点,这也使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与满足。
汽车在滨海公路上运行,前面是个急转弯,人们的身体都立刻向外倾斜,压在黎威的身上,黎威猛地用右手扶住谭小艳的头,结果,谭小艳的头隔着黎威的手撞在车厢的铁皮上。
“你――磕疼了吧。”谭小艳深为黎威的敏捷动作而感激,当然也心疼他的手。
“不。不疼。”黎威毫不介意地说。
“我看看。”谭小艳拿过黎威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抚弄着。
“看,这手指都红了。”她面对前方,微闭双眼,把黎威的手放在膝盖上,不住地抚摩着,一股股暖流在他的和她的血液中奔涌着。
多么光滑细腻的手啊,黎威真想翻过掌来攥住那柔嫩白皙的手,再把它放在自己的唇上去吻,然而,他最终也没有这样做。
“我拽拽书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