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斌一大早挥动着羽毛球拍,兴致勃勃,头上冒着热气,陪同他的依然是张怡。
几个回合还没打下来就见余静气喘吁吁的跑来报告。
“董总,刚才吧台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说咱们的酒店安装了定时炸弹,两小时内就爆炸。”
董斌停止了舞动的球拍,忘了一眼表情紧张的余静问道:“打电话的人没说姓什么,叫什么?”
“吧台的田甜说没有留名留姓。”
“那打电话那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哦?”
余静被董斌的问话给问愣了,她忽视了这个细节,说道:“我没问。”
两人匆匆忙忙来到前厅订餐吧台,董斌迅的按下电话查找键搜寻,但没有显示,接着打通了工程维修部值班室的电话:“我是董总,叫你们高工马上到前厅吧台!”
值班员迅告诉了贵子,贵子刚一露头就看到董斌向他摆手,意思是快点过来。
贵子抓起电话按了一阵仍然没有显示,翻开背面的电池盒一看,电池已变软,就要出水了,显然是电池没电引起的电话不记忆。
董斌当时就气得脸黑,但他考虑到现在不是处理维修保障及时不及时的问题,一件大事必须在短时间内弄明白,否则因小失大。
他见电话查询没有指望,就问吧台值班员:“田甜,你刚才接电话时,电话屏幕显示电话号码电话是多少?”
田甜紧张的说:“刚才接电话时听说有炸弹,心都慌了,没顾得上看,打完电话再看就没有了。”
“笨蛋!”董斌又气又急,粗口一出又感到有点过分,就看到田甜眼眶噙着泪珠,然后啪嗒啪嗒的掉在订餐台的桌子上。董斌已经顾不上这些,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在大厅里来回慢慢走动着,大家站在一旁鸦雀无声,静静的等待,好像战场上等待决一死战之前长下达最后命令一样。
董斌看了一下时间,从现情况报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也就是说在一小时四十分钟之前必须弄明白解决这个棘手的电话号码以及有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
他的思绪犹如打开了引擎,极力搜索每一件事,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片段,每一细节,想从里面找出蛛丝马迹,然后再落实到某个人。
烟屁股即将烧到手指,他全然不知,等田甜将烟灰缸端到他的手下时他才将烟头放进缸内。
董斌逐渐压缩范围,圈子越来越小,三个行业的人员应该与此事有关联,一是同行业人员,二是酒店的供货商,三是承包酒店的各工种的施工队。
接下来董斌利用排除法一一排除,总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能拿出判断结果,好采取对策,作出行动。
同行业的人员太多太杂,北京大的酒店就上百,加上那些中低档酒店上千家,别说找人,找电话,就是酒店也认不过来。只能在熟悉的酒店寻找,其他不熟悉的酒店只能忽略不计,但目前周围以及熟悉的酒店,记忆中没有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凡是能接的上头的酒店关系处理的都不错,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那毕竟是老掉牙的说法了,现在的新理念适应当今的经济市场,大家都知道共同做市场,共同得利益才是生存的法则,同行业这种残杀的可能性不大,先排除。
再就是酒店的供货商,他们和酒店是买卖关系,做的是双赢的生意,作为供货商来说以质量服务求生存,也没有生意上的摩擦和矛盾,即便有也不至于上升到放炸弹的份上。再就是个别的供货商交给酒店的押金多一些,但不在违约的情况即使不合作了我们也会如数退回,细细想来也不在范围之内。
最后就是各工种的施工队了,施工队的账目大部分已经结清,没结清的是因为乙方施工质量存在一些问题,顾及时间长了会给酒店造成损失,作为临时的抵押,这些问题都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也不至于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那么是谁在给酒店放了炸弹?那个电话的人又是谁呢?
一团迷雾解不开,让董斌伤透了脑筋,难道是恐吓电话?若是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他,若不是呢?一旦出了不可预料的事情酒店的损失就大了,除了经济损失外,酒店的声誉和口碑也会受到极大地影响。时不迟疑,宁信有,不信无。
那下一步怎么办呢?
董斌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报警,想到了公安警察,紧缩的眉宇间有些舒展,看了一下表,还有一小时零十分钟,他终于下定决心,打11o报警。
11o服务台接到酒店放置定时炸弹的警讯后,立即出警,不到十分钟,整个酒店的广场上就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警车,光是领导级别的就来了一帮,公安警察把整个酒店进行了包围,有秩序的开始疏散酒店的员工,同时十几条警犬在警察的指挥下,也开始分片分层的排查炸弹,形势紧张,时间严峻,过路的围观的人群被警察赶走一帮又一帮,人民警察为人们,哪能让人民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但人民群众不领情,心想战场上杀敌立功没有我们的份儿,都和平年代了好不容易有个炸弹要爆炸,还不让我们听听响啊。
排查任务一直坚持着,所有酒店员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盼着警察叔叔快点找到炸弹,停止定时。但他们只是忙而不乱,紧张有序的工作着,究竟排查情况如何,找没找到,一共放了几颗,员工一点信息都得不到,急的直跺脚。
在还差五分钟十二点的时候,员工开始倒计时,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看着秒针一圈圈的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有人还喊了声“捂耳朵”!就像战场上掩护弟兄们喊卧倒一样那么,北京时间十二点整时,仍然没有爆炸声,但警察们没有一点儿的松懈表情,依然等待着,观察着,好像等待一个庄严时刻的到来一样。员工开始议论了,有的说:“可能定时时没有校表。”有的说:“大概是进口的定时炸弹,和国产的时间不一致。”还有的说:“有可能定时的人,和打电话的人不是一个人,交接时出现了错误。”不管怎样,还是没响。
这没响还不如响了痛快,倒不是为了听个响,它不响比响了还让人揪心。
一直坚持到下午一点钟,警察才宣布解除警戒,大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现在回想起来,员工们当时谁也没猜对,根本没放炸弹怎么会响呢?
不过董斌挨了董事长的一顿臭骂:“长的猪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