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子墨就与崔白来到了春花斋,田老板早已等在了店中,三人一碰面啥也没说径直往密室走。
到了密室,田老板迫不及待地拿过崔白递过去已经装订好了的书,一看封面上的书名就大声赞道:“《chu夜》,不错,好名字。”说完就开始翻看起来。
随着田老板的翻阅,画作一张张跃入他的眼中。
第一张,男女双方身着喜袍在新房中喝交杯酒,新娘娇羞坐在新郎的腿上,新郎一手搂了新娘的腰,边喝着酒边眼神灼灼地盯着满颊绯红的新娘,两人一个俊美风流,一个甜美娇俏,看得人脸红心跳想象旖旎。
第二张,新郎亲吻新娘的头部特写,新娘闭上了眼睛,画面清新唯美,气氛甜蜜喜庆。
第三张,新郎抱起新娘走向床榻,两人都灿烂地笑着,就像是一起走向幸福的明天。
第四张,新郎体贴地为新娘取下头上沉重的头饰,新娘表情似娇似嗔。
第五张,新郎赤裸上半身坐在新娘身后为新娘宽衣解带,新娘胸前一片雪白,沟壑坦露无疑,在大红色绸衣的映衬下美得煦煦生辉。
第六张,两人躺床上,男上女下,衣衫半敞,新郎埋在新娘脸边亲吻新娘的半身特写,新娘美目半睁半闭,朱唇微启,悸动颤抖着。
第七张,新郎压在新娘身上的全身画,薄被加身仍旧能够看出两人未着寸缕的身形,男的精瘦健壮,女的冰肌玉骨,暧昧的姿势,充满诱惑的台词:“我来了。”
第八张,新娘躺床上的半身特写,绫罗遮胸,玉兔形状若隐若现,画面重点在于脸部表情的勾勒,说不出是紧张、惊诧、害怕还是喜悦、甜蜜、开心的表情。
第九张,新郎附身在新娘耳边说话的特写,旁边附有新郎台词:“不要怕。”精壮的身躯、邪魅的俊颜,新娘的表情较上一张稍显放松,更多的是淡淡的期待。
第十张,新郎新娘嘴对嘴亲吻在一起的特写。
看完这十张图田老板久久没有回神,仍旧陶醉在《chu夜》的故事情节里,片刻后他突然大叫一声:“明明什么都没画却什么都有了,真是妙啊!”
“田老板可是满意?”白子墨看到田老板的表情就知道成了,嘴角上扬。
“满意,很满意。我真是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勾人心魄的春gong图,有故事有情节,妙,真是妙!”田老板大声称赞道。
“那尾款?”白子墨双手摊向田老板。
“啊,那个啊,我早就准备好啦,看把你急的。”说着,田老板就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递给白子墨。
白子墨一手接过,递给崔白验了验就开心的收入袖袋了。收完钱还不忘继续揽活:“田老板既然这么满意不知可否还需在下画几本?”
“你这画确实画的很好,但是我得先拿出来卖卖看,毕竟你的稿费有点高,如果卖得好我再找你。”田老板双眼放光地反复翻看着那本书,生意人骨子里的精明仍然无意识地发生着作用。
“那好吧,以后有业务记得找我,我庙会的时候一般会去庙前街摆摊。既然你这里没事了我们就先走了,家里还有事要忙,在下就先告辞了。”白子墨见田老板这里已经捞不到好处了,立马想到昨天药店掌柜说的伏牛山,趁现在天色还早,回去做些准备就出发。
“那白公子既然有事我就不多留了,你慢走啊,卖得好了我便去找你。”田老板笑嘻嘻地道。
“好,田老板,告辞。”说完白子墨就带着崔白离开了春花斋。
有了这七贯加上之前的三贯够白子墨好好喘口气了,她不由得有种发财的小窃喜。
以后她完全可以画些美人图来卖,价格估计会很不错,养家糊口肯定够,想想她就觉得心情无比的好,穿越过来因为穷苦困顿的悲苦心情全都不翼而飞了。顺利地完成了交稿,没有赖账没有讨价还价,崔白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他庆幸自己能够遇上如此实力高超的师父,同时也想自己能够尽快学到白子墨的技艺。
两人飘飘然的走出春华斋,一路笑眯眯的往回走。
在回去的路上,崔白为了加快学习进度,给白子墨出谋划策道:“师父,有您那样出神入化的作品,回去我们可以自己在家多画一些,拿到各家书肆去推销一下,到时候肯定可以卖很多钱的。”
“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白子墨认为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懂得画人体结构的画师了,所以肯定道:“我确实不担心我的作品卖不出去,不过春gong图毕竟是禁图,以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还是少沾为妙,还是想办法画些美人图类的来卖吧。”
“师父,那您什么时候教我啊。”崔白语气有点撒娇。
“你不要着急嘛,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将我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的。”白子墨白了他一眼,敷衍道。
“徒儿听从师父安排。”崔白恭敬道:“不过师父,家里作画用的颜料与画纸都没有了,要不要添置一些呢?”
“恩,暂时先别添置吧,等下次田老板那有生意再添置吧。”家里总共不到十贯钱可不够崔白这个画痴挥霍的,白子墨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可是师父,如果不添置画材又要如何提升技艺呢?”崔白一脸不满。
“这你就不懂了,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你如果想成为一代宗师首先你要多去体验生活,等你积累了非常多的阅历的时候,你画出来的画才会具有艺术性与欣赏性。”白子墨搬出一大堆理论来说服崔白。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以前我画的画老是得不到别人的肯定,肯定是因为我对生活体会得还不够深刻,师父,你好厉害啊!”崔白恍然大悟。
白子墨心中不屑,面上还是装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
“那师父,我们今天要去体验些什么呢?”崔白现学现用。
“你有没有听说过伏牛山?”白子墨问道。
“怎么会没听过,伏牛山长四五百里,宽一百余里,因为形如卧牛,故称伏牛山,是当朝最险峻的山脉之一。”崔白兴致勃勃地介绍伏牛山,突然想到什么,惊疑道:“师父您不会要去伏牛山吧?”
“是,我们今天就去。”白子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小火苗。
伏牛山,等着姐来征服你吧!
“啊?!为什么,您不知道伏牛山里……”崔白急切地想制止白子墨的疯狂行径。
白子墨抢白:“地势险峻,布满毒虫恶兽对不对?”
“是啊。师父您知道就好,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崔白以为白子墨是说说的,拍拍吓坏了的小心脏,舒了口气。
“恩,我知道,所以决定去体验一下。”白子墨一脸认真。
什么?!他没听错吧,知道危险还要去体验!
“师父,为什么啊,去伏牛山有可能会死的。”崔白发现白子墨不像开玩笑,急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白子墨想起自己办公桌前不顺又悲催的前世感叹道。
“师父,您老实说,您是不是想去伏牛山采仙药赚钱?”据崔白这几天观察白子墨爱财如命,现实功利,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声质问道。
“你怎么能这样想为师呢,为师是那种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人吗?”白子墨心中赞叹崔白是个知心的徒弟,面上却死不承认。
“那如果我有一个一天能赚十贯钱的活,你还要去伏牛山吗?”崔白给白子墨下套。
“十贯钱?”一听到有钱赚,白子墨顿时两眼放光了。
“嗯。”崔白恨铁不成钢。
“那我们赶紧去赚吧,伏牛山咱们改天再去也可以的。”白子墨停住脚步激动道。
“师父,您真是……您真是要去伏牛山采仙药赚钱啊!”崔白恍然大悟。
白子墨发现自己被崔白套话了,不过她不在乎也不澄清,一脸失望地越过崔白往前走,边走边对他摇手道:“你不去就别跟来了,从哪来回哪去吧,我不收没有勇气的徒弟。”
“师父……”崔白追了上去,脸上挂满了委屈、无奈与恨……
师父不要命,徒儿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