焫演写完最后几个字合上书,推开课桌理了理衣服才走到一直在教室门口等她的三儿
“好了,写完了,久等了”
三儿点点头“走吧”
“哦,等一下,我拿东西”跑到桌子前,从包里拿出了厚厚的笔记本“好了,可以走了”
三儿带她到屋前就停下脚步,焫演礼貌的道了谢便自己走了上去,卧室门没有关,焫演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椅子乱放,看了看熟睡的姐姐,焫演稍微拉了窗帘遮住刺眼的光,放下笔记本,把椅子全部拖到墙边放好
垫着脚瞧了瞧还有没有蜡油可以供火苗持续,确认无恙才收回眼色,又跑到卫生间拿了打湿水的毛巾给姐姐擦了脖子额头上的汗,找到一张稍微硬一些的纸才坐在床边轻轻的给姐姐扇着风
纪严站在门外看着背对他的焫演默不作声,云姨对着纪严摆了摆手微笑“她能做到你做不到的”
走到末尾的房间,玫露站在阳台大喊大叫的朝着电话里的人发脾气,云姨拍了拍她才消停下来
玫露沮丧的看着云姨叹了口气,转过身无奈的看着纪严“死了”
纪严脾气性格就是这样,不温不冷,感觉这世界上所有事无他无关又无法左右他的样子
郑宇走了上来,在纪严耳边说了几句,便和纪严走了出去
玫露泄气的坐着叹了口气,云姨打量着阳台上已经枯萎的花
“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他心是不是石子做的,你说会不会我俩死了他也毫无反应”玫露瘪瘪嘴
云姨笑了笑“小严如果凡事都显在脸上,那他的弱点不就轻而易见了?”
“现在就看见了,那床上的丫头就是,老云,这没人,你估量估量或者你觉得,那个丫头,能活下来吗?”
云姨脸上的笑容瞬间拉下
“不吃不喝靠着葡萄糖维持,她之前那重伤也休息了蛮久吧,身体又不好,要是...”
“你研究所不忙吗?”云姨打断了玫露话
再怎么没大没小爱开玩笑,玫露也有分寸,有些尴尬“恩,还好,纪严带回来的那孩子醒了,但是不会说话了,应该是病毒的影响,现在就等拿到最后一支原液,抗体些许会有些眉头”
“这东西...不好拿啊”云姨感概
玫露理了理衣服走到云姨旁边靠着栏杆“我整天待在研究所对这些事不太了解,以前我不相信鬼神,直到认识了你和老鬼,不相信亲密的人会变成仇敌,直到看到如今的状况,更没有想过人的野心居然还有统治整个文明世界自称为王,你说现在闹得是什么事”
拍了拍手上的灰“从古自今,有好就一定有坏”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行尸的时候心里很兴奋,怎么说呢,感觉会处于医学新的领域,谁知道,传播速度这么快,明明是通过唾液传播的东西,却没被咬的人在死后自然尸变,世间无奇不有,大自然,让人敬畏”
“什么时候梅教授这么感概万千了”云姨拍了拍玫露的肩膀
她没有放松反而皱起了眉“你有想过吗?”
“什么?”
叹了口气“陈琛如果醒过来,纪严还藏得住她吗?”
“他不会没把握的”
对话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云姨皱眉看着同样疑惑的玫露,谁这么急急忙忙的?按理说,根本不会有人进来
玫露快手快脚的走到门边打开门
焫演全身颤抖,重心不稳倒在玫露身边
不妙!云姨看着焫演焦急的样子大概知道是什么事,直接小跑出门
玫露扶起神情紧张的焫演“怎么了?”
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蜡...蜡...蜡烛...灭了”
!!!!!!
老人坐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手背上插点针,身边站在身着绿色军装冷峻的男人,老人然满头银发,胡子斑白,却显得精神抖擞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身整洁的中山装,衣领边还别着原本应该佩戴在军装上徽章,徽领章的衬托下,显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身份,尽管他还在打着点滴,不论何时这个本应享清福的老爷爷总是会透出一股如同青年的拼劲
跟着纪严会见他也是常有的事了,但是每次都还是敬畏的感觉,不知道旁边的纪严怎么看待这个严谨的老人,起码他郑宇每次都是这样想的
“想不到民间自给自足的小团队竟然有了土匪的感觉,果然小严你一出手还是顺利的拿下了武汉”老人满意的笑了笑
“普通老百姓不会有枪支的”
“我就猜到那家伙肯定在作祟,你辛苦了,很不错”
纪严收到称赞礼貌的点了点头
老人摆摆手,身边的男人给他拔了针“玫露在你那吧”
“在”
按着血管“哦那就好,研究所那边说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她那性格独来独往,在这里除了你哪儿我想也不会去哪里了,这带兵打仗的头都不见了,她手下的人都有点心不在焉了”
“我会转告她的”
老人点了点头“哈尔滨那边情况怎么样?你和小秉有联系吗?”
“有的,情况还能稳定”
“那就好”喝了口水“你们几个的能力我是相信的,那边行尸多,只要活人不插手,想必没多久就会有更多庇护所,倒是最近,好像基地附近不太安生,你,听说吗?”
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但那垂眼喝茶的眼眸却深邃明亮,不寒而栗
“没有”
“哦,是吗?”放下茶杯点点头,老人笑了笑“家里的那姑娘情况怎么样了,玫露如果照顾不过来的话,我这边也可以派人过去的”
郑宇额头都有些细汗
纪严面无表情“好,若有需要的话可能会麻烦您”
“一家人不见外,云生也来了吧,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她能离开那个地方,可见是什么棘手的事,你需要帮助就说”
老人站起来,纪严立马上前扶起他,老人挽着纪严的手臂拍了拍“好孩子,我知道你还心有余悸你父母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也成不了什么事,连你弟弟小铭的命都挽救不了,诶.....不管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我会尽我所有的力辅助你的”
“好”
-咚咚咚-
郑宇先那军装男人开了门,三儿朝着老人军礼“将军”
“现在还什么将不将军,以后叫九爷,你们都是小辈,活着的咱们都是一家人”
三儿点点头
郑宇看了看他,裤脚都脏了,看起来很急,小声的嘀咕“怎么了?”
三儿瞄了同样看着他的纪严一眼转过头拉着郑宇出了门
“怎么了?”郑宇惶惶不安
三儿缓了口气,脸皮下面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梅教授让我来找头儿回去,说是陈小姐没气了”
“什么?!”
不情愿的点点头“你没听错,我也上楼确认过了,云局长也很着急,陈小姐父亲也在去的路上,梅教授让我跑过来通知头儿”
郑宇也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行,你先回去,那边需要帮忙,我给头儿说,你...诶,你去吧”
“什么事?”
郑宇关好门,看着表情不悦的纪严凑过去在耳边“陈小姐她...没气了”
扶着九爷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纪严僵硬的松手,对着九爷鞠躬“九爷我有些事要处理下,先走了”
九爷疑惑的看着纪严“什么事急成这样,去吧,有需要就说”
待纪严走后,九爷走到落地窗看着纪严焦急的背影,开口对身边的男子淡淡的说
“我第一次看到这小子冒青筋是他10岁生日刚过一个星期,看到我杀了他父母时握着拳头咬牙扬言不会放过我,这么久大起大落这小子就像冰冻的石头,不痛不痒没有感情,你说,刚是我老了,眼花看错了?还是他真的着急了?”
“需要我去调查一下吗?”
“不”九爷笑了笑,看着手心上的伤疤“他既然封锁那一片,敢闯得人自然得死,言出必行,十岁的他我就领教过了,去了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幸运只留一条疤,哈哈......对了那姑娘的叫什么来着?”
“叫陈琛,九爷”
“哦陈琛,这女娃不简单啊,原岭你知道吗?”
男人点点头“您说过,合肥疫情所唯一抽身的女人”
“恩,这个叫陈琛的女娃就是她女儿”
“还有一个小女儿,叫陈焫演”
九爷摇了摇头看着扬长而去超速的车尾“那个妹血不正,这叫陈琛的女娃,没有父亲”
“没有父亲?是死了吗?”男人皱起眉
“小子,你相信世界上有神有鬼吗?”
摇摇头“作为军人,从不信命运以及神乎的事物,神鬼之说可能是某种信仰,当兵时听战友说过云南的蛊,虽然行尸存在不可思议,但是有因有果是某种病毒引起,所以我不相信,还有隐调组的存在我一直都觉得是没有必要的”
九爷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意味深长的看着桌上的旧照片
“这世上有些事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你会知道的,你会知道那些你不相信你不害怕你不在意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说:
没有父亲是怎么怀上陈琛的呢(v?v)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