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守在罗芸的病床上,她干裂的小嘴,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彭笑死在我俩的眼前
这件事冲击对我来多实在是太大太大
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总之那种悲痛欲绝让我离职丧失
直至我缓过神看到在我枪下毫无生气的老一我才知道我的所作为为
我杀了人
珵煜赶来时整个人都瘫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血淋淋的拳头悲愤的砸向地面
之后的事情我们没有参与
只是在下葬花园时,梦晴给我说她怀孕一个多月了
后知后觉,我才想起我在给她我身体不好流过产她眼神是怎么回事
是母性。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不知道她为何不分享喜悦,大概和我之前一样,欢喜但是忐忑不安。
医生说罗芸只是细小的擦伤,但是心理疾病很严重,怕回家有什么不良反应,所以在医院观察,她本就在末日里没有什么生存能力也没见过多少生离死别,但比起她对死亡的冷静,我反倒是极端很多。
我没办法不去想死在我眼前的人
上一秒准备拥抱我的人
老一拿枪指向我,但没有过多的力气来伤害我,以至于让彭笑替我挨了一枪
每晚上我都会顺着小区跑上很多圈
跑到腿软
跑到汗水代替泪水
珵煜搬出了家,到郑宇住的军营里一起生活,梦晴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辞去了工作,一直待着焫演身边。
我没有去问过珵煜这次行动的目的,还有救援队为何如此缓到
总之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
郑宇不在,三儿不在,纪严不在
应该是出了内鬼,内部每天都有些人从里面被驱逐出去
大概是忙得不可开交,家外面也不再有门卫
我时常从二楼往下看,放佛那几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还是冷冰冰的背对着我
我花了很多时间来用运动使自己在汗水里重新生活
这件事对我来说,把心里所有的归根结蒂都扯了出来,除了运动,我实在没办法找到解压的方式。
很安静很祥和,除了焫演还是呆着我身边外,我如同妈妈走的那段时期一样,隔绝了所有人的关心。
闲暇时间运动,没事的时候去看罗芸
在此期间,我找到了阿肥的弟弟,叫齐忝皓,与哥哥一样,出众大气,据我得知,他还当上了二线某小组的组长,我并没有告诉他哥哥去世的事情,与其面对现实,还不如活在回忆里。
纪严这一次,走了很久,快两个月了,没有任何消息。
我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困意的眼睛起身拍了拍罗芸“姐走了”
她还是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不为所动,见她没反应我起身准备走
她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注意安全”
我笑了笑在她额头印了一吻,把她手放好
刚出门遇到了抱着饭盒进来焫演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吐了口气“随便走走,回去喂猫”
焫演点点头,嘴里还嚼着菜“晚上来吗?”
“来,一会换你”
她递过来一口饭喂我,我摇了摇头走了。
刚出医院大门,热气袭来,还是没有时间概念,我估计这大概也是六七月份,刚在想,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看是爸爸,我笑了笑“下午没课吗?”
爸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课,走,回家去,爸给你做饭吃,你这天天运动过量虐待自己怎么行”
我轻笑“不上去看看芸儿?”
摇了摇头“你刚下来我就不去了,她心理病,我们年纪大开导不了,只有焫演同龄和她多聊聊天,走吧热死了”
我加快脚步跟上爸爸挽着他手臂“年轻真好”
“呵呵,搞得自己年纪多大似得”
我笑了笑点点头“我倒是感觉自己相似活了很多年似得”
听完我这句话,爸爸笑意收敛,转过头看着我“瞎讲”
有些被爸爸突然的严肃吓到,看我一愣一愣的,爸爸立马笑出来摸了摸我的头顶,我才松了一口气,父亲都是这样,慈爱但严谨。
“对了你有纪严那小子的消息吗?这一去都两个月,郑宇和三儿,也没看见”
我看着大树的树叶好像被太阳给烫卷了,小树的脑袋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好像在说“热死了”
我摇摇头,爸爸看我不太想回答也没再问
爸爸做了三个热菜一个凉菜,分量不多,因为就我们俩,吃不完,还有就是这地方毕竟食材有限的,杜绝浪费。
我漫不经心的自动隔离爸爸在一旁唠叨要多吃肉的话,只吃着碗里的蔬菜。
“爸爸你说说看妈妈是怎么样的人?”
这一句话堵住了爸爸喋喋不休的嘴,他咽下嘴里的最后一饭,放好筷
“你妈妈好看,你长相挺像她的,她温柔,从不讲重话,你和焫演性格完全不像你妈妈,她说那种花死了都要伤心一阵子”
我笑了笑“妈妈挺矫情的”
爸爸噗呲笑出来“对啊,每次都以为自己演电视剧里,动不动流露真情,对人好,大方落落,做事细心”
“真是,你看您运气多好,娶了妈妈”
爸爸点点头“恩我运气是挺好的”
饭后,爸爸让我多留一会在回去,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教案。
扫到爸爸洗碗的背影就联想到了身边会站个妈妈
突然想起有一次,因为焫演偏科严重,语文砸了,作为历史迷的爸爸也是气不打一出来,批评焫演快一个假期,妈妈也是难道的一次发了火和爸爸在厨房拌了几句嘴。
我摇摇头笑了笑,脑海里全是夕日画面
洗完碗,爸爸上楼休息,让我吃饱了别急着走,等会他送我去医院换班
我点点头答应,就这爸爸的教案看了许久竟有些犯迷糊
眼皮越来越重
......
又是这个地方!
我急忙轻车熟路的跑向供奉台拿起红蜡烛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没有再梦到这地方,甚至梦都没有做过
纪严说我睡着时蜡烛要一直点燃,不然我在梦境里出不去
这四周黑漆漆的我开始有些慌张
不同于上面梦境中明亮光线,这次没有出口,到处都是阴暗
我站在这供奉台一动不动
我要怎么才能醒过来?
爸爸!爸爸在楼上!
怎么办!
我这样干着急也没办法,我拿着蜡灯慢慢移动
有些细微的声音发出,我立马提高警惕寻找声音来源
又是一声!
这是从女娲身上发出来的,我举着蜡烛查看端倪,女娲石像,它的眼睛竟然...
全闭上了!
怎么回事!
我不停往后退,水打湿我的裤腿,地面坑坑洼洼,不小心我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石子上
我摇了摇头,另一只手寻找着能倚靠的地方站起来,却摸了一根石柱子,我顺着爬起,蜡烛也找到柱子的样子。
若不是石头的触感,这做法身形我估计会吓死。
是一个人像,一个女人。
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眼睛倒是不小,却被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这?这眼色是何人能雕刻出来如此传神
她肩膀上竟镶嵌着和我脖子上一样的瓶子,我下意识转身
果然,那个之前看到中间的盒子打开了,那个瓶子应该是镶嵌到她身上了
我也有些疑惑
我在梦境里,这一切若望玄乎想就是安排好的是,是梦境,或者说是前世今生的回忆,但是虚拟的东西怎么可以移动?
还是说?
我现在看到的难道是正在发生的?
我惊恐的看着这女人的石像,离女娲石像不远,之前完全没有看到,我尝试扣出她的肩膀上的瓶子,却镶嵌太紧无法拿出
我也注意到,我手上的蜡烛快燃尽
怎么办!
我正在急于手中蜡烛如何维持时
我身边的石像说话了!
我不敢转过身,似乎她就在旁边看着我
甚至说话的呼气钻进了我的耳朵
她说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