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又要睡在树上了
纪严靠在树枝桠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对我招招手。
我冷得直发抖摇着头“我不要”
“这附近还会有尸群,上来”
我没理纪严蹲在他生的火边烤着手,见我不搭理他,纪严也跳下来搬了木块给我垫着坐。
他从后面环住了我。
我往他怀里靠看着对岸那几只狂躁的行尸“都没有了时间概念,但是感觉这病毒爆发也没多久,这里怎么会出现变异行尸”我叹了口气“要是全世界都是这样的行尸,活下来的人就太少了”
“自会有办法的”
我想了一会抬起头瞄了一眼纪严“我觉得,我应该是哪个倒霉蛋”
纪严看着我皱起眉头
“说真的,这么久,加上每个人那些支离破碎让人琢磨半截的话我大概能猜到”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妈日记里说我是稀有血型,是不是因为我身体条件原因,哪个病毒免疫的倒霉蛋刚好是我”
纪严没有回话。
我扭了扭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我不认识你和纪洺,交集都没有,可是纪洺突然出现在我家那栋楼里,救了我,然后你又找到了我,还有思思还有那些想杀我的人,你一路护着我,我又不傻,除非你是闲得慌还是我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才会找到我,肯定是我有什么用处”我睁开眼看着他“护我到云南,你会离开我吗?”
纪严还是没有回话,直勾勾的眼光看着火堆,我心里揪着揪着疼,深吸了一口气从纪严怀里坐直身子“说实话这几天我跟你说的有些话也是暗示,其实我还蛮自私的,我不想舍己救人”
纪严抱紧我的双臂松开了一些。
我瘪瘪嘴“是不是觉得我挺冷血的”
我站起来抖了抖湿润的衣服“你看我说了那么多你都还是不回话,多半是我说对了吧,那个免疫倒霉蛋八成就是我了”
纪严往火里加了些干树枝
“这样看来就没有什么悬念了,我就一个普通人,唯独血型不一样,就要改变整个命运,可是没办法,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我早就跑了,但是我爹还有我妹都先去云南了,还有我妈那本日记搞得我匪夷所思的,估计是我之前的生活太轻松,突然开始要体力和脑力兼职有点转不过弯”
纪严听完我讲话还是看着火堆,手撑着额头想了会,也不知道是那句话讲得不对,他竟然轻笑起来。
我生气了!这闹什么谱,我捡起石子一下子砸到火堆里。
他起身拍拍烧屑才笑着朝我走过来“讲完了?”
“什么讲完了,我听不懂”我撅起嘴
“你刚刚的遗言”
我咬咬牙扑向他“什么遗言!我在吐露真言!你不安慰我!居然还笑起来!”
纪严按住我的双手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别闹”
“哼”
“免疫不免疫还无法确定,你被注射的名为z7,就是病毒原液,到现在来看,你除了肤质的变化还没有什么反应,你的体质确实特殊,但找到你,只是需要你的细胞,简单的抽一点点的血而已”纪严说着又笑了起来“不是要抓你去研究”
我朝纪严肩膀咬了一口“那你不早说!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这么年轻就要死了”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之所以不一下子告诉你,是有很多我无法解释”
我抬着头看他“为什么?”
“纪洺也注射过原液但是体内却无法产生抗体,血一抽出里面的细胞立即坏死,但没有变异,就是说原液对他就如同普通的水,没有任何作用,他和你是一样的血型,全国还有二个人都亦是如此,这只原液在最早的疫情合肥研究所发现,我们找到哪里的时候那研究所被改造成了寺庙”
我聚精会神的听着
“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全部消失,凭空,除了行尸那个地方毫无生灵,我们立即控制了那个地方,却不到两天时间,全国各地开始爆发,拦截不住,而那个被改造的寺庙,有三只原液以佛的形式供养放好,最开始上前取走的队员,手刚触屏就晕倒四孔流血,没人有可以解释”
“这个...”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瓶子
“在国内还有一组叫隐调组,顾名思义”
“是调查不能解释的事的?”我打断了纪严的话
他点点头“为首的组长在爆发的一个星期后消失在家里,云姨也因为调查此事白了头”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纪严“你是说这个瓶子还类似于被诅咒什么的?”
纪严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之后的第二个月我们清空了合肥,在搜索周边时发现一个信封,内容是研究此病毒的团队自杀留下的信,他们没有制出抗体,只留下了一条线索,p血型,所以我们就以这条线索试,但p血型的人不会变异也产生不了抗体,普通人注射立即变成行尸,这条线索目前只有国内有,而此血型的都试过,你是最后一个”
我心里嘭嘭嘭的直跳“我比较想知道,那个瓶子是怎么拿下来了,不是碰到就...”
“纪洺可以”
“但是他却对原液没有任何反应,而我只有了肤质的反应,这也算?”
纪严点点头“之后那发生了地震,云姨通知我们全员必须撤退,我们触犯了那片山的禁忌,至于是什么不得而知,在之后,我们在云南建立庇护所收到了一份未知来信,里面只有你的照片,调查后发现,国内血库从未有过你的档案,此外还有你的母亲”
纪严突然抬起头看着我。
“我...妈妈...怎么了?”我发问
“你母亲曾经参与过合肥疫情中心病毒早期研究,在你两岁后全身撤退,也是唯一一个研究所活着的人”
“可是...”
“你照片背后有一段字指明在你未回到贵阳前不能把此事告诉你,不然你会死”
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这句话似曾相识,在小时候妹妹有次生病久不见好,我总是缠着妈妈问妹妹怎么了,她总不回答,而某次在医院那空无人烟的走廊上她却认真的告诉我,有些事我得自己想通,她不能告诉我,不然我得死。
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火堆,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
突然想到什么,我一下子抓住纪严的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纪严皱着眉看着我
“那封信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外婆写的”
我深吸一口气“在病毒深圳开始蔓延的时候,我给外婆打过电话,按照时间,你说贵阳早就沦陷那么我外婆应该是接不了电话的,我随后遇上才纪洺,焫演说纪洺救过他们,而那个时候妈妈已经死了还有贵阳都已经爆发,纪洺到深圳这段时间也就应该是深圳爆发的时期,我打不通家里的,却打通了外婆的,也就那个时候...那么,焫演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站起来拉着纪严“我们回去,去找我外婆”
纪严不为所动,反握紧我的手。
“怎么了?”我问他
他摇摇头“你妹妹没有瞒住你,她死了”看了我一眼有继续开口“她死了的,我们调查过你家里所有人,而那封信有邮编,有地址,甚至还有邮票”
“什么?那...那封信你们怎么收到的”
“城门外,一只行尸身上”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纪严点点头看着我“地址是合肥,是那个改成寺庙免疫所的详细地址,而联系电话和发件人姓名是你”
说:
信息量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