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司空寂深舒一口气,沉声道,
此番局面,冥教再有何行动,已是不太可能了,二人寡不敌众,也终有落败之时,瞥了那位于牢不可破的阵法一眼,相继隐匿而去,
而如此众多的正道中人,却是无一阻拦,
纷纷,注目在秦川的身上,
毫无疑问,这一场被暗黑门计算一番的联合行动,最终的焦点,尽数投在了突然出现的秦川之上,谁会想到,以西疆人身份行走中原的临玉,竟然就是曾经搅得中原鸡犬不宁的伏羲叛门弟子,秦川,
徐之谦和林子萱皆是暗暗抿了抿唇,
此时的秦川,已不是当初儒园一家的仇敌了,那曾经各宗门长老被暗杀的事件,一直未曾真相大白,秦川之名,落在通缉榜上,就从未下來过,
“秦川,当初你在西疆诛杀我儿之事,如今,是时候了结了,”
韩天琼踏出一步,一股真元汇集着元神之力,逼压着秦川,此刻身后有如此众多的正道宗门,就算无尘子來了,他也自是有恃无恐,
一切仇怨,通通算在了秦川的身上,
“铛……”
忽而,柳沉烟离了秦川几步,却是阻在了前方,
一对凤羽双剑现于手中,似是要将秦川护在身后,韩家之事她不清楚,但那时秦川的绝大多数罪名,都是暗黑门栽赃所致,此事,她早已查了明白,而徐之谦被害一案,如今更是不说自明,徐之谦都亲自承认,秦川是救了他,
如此,绝不能让旁人冤枉了秦川,
“师父,弟子不孝,”
沉声道了一句,柳沉烟第一次违抗了师命,决心与秦川站在一起,眼下,能解释明白更好,如若不能,她也愿意与秦川一道,
或许……
在那云梦泽中,她的命,早就是秦川的了,
“咻,”
突然,身后的秦川,却是一些跃出数丈,远远离开了柳沉烟,
立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秦川不由心中一痛,柳沉烟尚且甘愿为了自己与正道为敌,更妨说上官瑶了,当初自己不与上官瑶相认,果真是一点错也沒有,
我一人,为天下不容,无妨,
但,绝不能害了她们,
“我秦川既已现身,尔等有何仇怨,便通通向着我來吧,”
秦川冷声一笑,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一股心魔之道摄人心魄的邪煞气息,再也毫无保留地爆发出來,同时九宫八卦,亦结于身侧,一把神兵龙脊,汇聚了仙魔交融极其玄妙的真元,光芒大盛,铛铛作响,
柳沉烟面容一怔,
仅一瞬间,却是一股痛意,袭上心头,
“……”
一时间,似是被秦川气势所摄,原本气势汹汹的各路人马,竟是无一人有所举动,当然,那些皆是受害的小门小派,眼下之势,还得看三大正道的态度,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集中到了了音一众前辈的身上,
“善哉,”
随即,便是了音禅师行出数步,双掌合十行了禅礼,
“我伏羲门管教不利,出了秦川这等顽徒,但当年之事真相不明,还请诸位道友莫要伤他性命,将其擒下便可,待水落石出之后,再交由天下发落,”
zi虚仙姑仰声道,看了秦川一眼,
倒是还顾及了几分情谊,
不过,秦川岂会依,
“我秦川心愿未了,想要将我擒下,绝无可能,”
一句冷叱,龙脊之上再度传出一声啸鸣,zi虚仙姑此话虽然还向着自己,但别的正道宗门有何手段,自己自是清楚不过,更何况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两世孤傲,岂有自愿被人擒下之理,
要么一死,要么……
绝无可能,
“那便在此诛杀了你,”
话音刚落,却是那一旁的韩天琼按捺不住,疾行数步,便是恶狠狠地朝着秦川攻击而來,几个仇怨颇深的他门长老弟子,眼见声势不弱的韩家有了举动,也是跟着纷纷出手,漫天杀意,再度暴涌而出,
“嘭,”
霎时,九宫八卦轰然爆开,
秦川脚步疾行,借着九宫之妙,与众人交锋在了一起,
一式式杀招狠戾,却也沒有丝毫留手,念我者,我自念之;而害我者,自是沒有丝毫情分,眨眼不到,便有几个修为不精的弟子,倒在了龙脊之下,
鲜血肆流,
此战之后,想必自己便是彻彻底底与中原正道决裂了,若是无可奈何,看來便只有找自己的师尊无尘子了,
“轰……”
剑锋一扬,毫不畏惧地朝着韩天琼迎面一击,
周围的各门弟子,皆是看呆了眼,甚至忘记了出手帮忙,第一次,知晓了魔道有一门可怕的术法,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十步一杀,
那曾经云梦泽之行的本空、许天扬众人,还有落雁峰上认识秦川的玄承、程佳等弟子,甚至还有奕剑林子萱,个个面如死灰,知晓与秦川真正的差距的同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世事无常,谁,能猜得到这般因果呢,
“阿弥陀佛,”
本空双掌合禅,叹了一声,
“逆徒,”
眼见此番场面,一向对秦川颇有议论的守静堂长老赵明诚,终是忍不住怒喝了一声,祭出一把墨绿仙剑,一式逍遥游,加入了战局之中,
“师父……”
程佳唤了一声,却不知如何言语,
此刻的大多数宗门,皆是选择了旁观,一來忌惮秦川的攻势,对那不知來由的可怕元神之力,更是畏惧不已;二來,此刻秦川的现身太过突然,尚且不知三大正道各自是何态度,也沒有明确的组织,
不过,随着时间逝去,终有动手之时,
这些,秦川自是知晓,
“难道,这中原,果真沒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么,”
心中一叹,秦川不知是何感想,九宫移位,化解去接连而來的杀招,转而迎向了赵明诚,终于,再一次,与自己曾经的师门,刀剑相向了,
“铛……”
龙脊上的一声颤鸣,
似如,一声哀叹,
“咻,”
突然,一道白影,飘飘而來,却是落在了秦川的前方,上官瑶手执天命,冰冷的目光,阻住了赵明诚前进的步伐,一股zi色真元,缓缓散出,
“赵长老,我凌云之事,自有家师静虚子处理,”
“上官瑶,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赵明诚怒声一叱,对于这个声名鹊起的弟子,也是不由有些忌惮,尽管修为压制了许多,阅历更是天上地下,但,总有几分恐畏,
她,可是击败了朱雀的人,
“……”
秦川面色一沉,无法言语,
短短的一瞬,却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猛然之间,血晶之内,也不知有意操控还是情绪指引,狂躁不安的邪煞之气一下暴怒而开,脚步急转,十步一杀将一攻击而來的宗门弟子,生生轰成了碎末飞灰,
漫天鲜血,尽情挥洒,
“轰……”
周围众人满目惊骇的目光下,黑白交融的魔道真元,夹杂着仙魔zi之色,极其凌厉地再度将韩天琼逼退了数丈之远,
脚底砂石,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你们都是看戏的吗,,”
霎时,韩天琼暴喝一声,有些怒意地扫视了周围几眼,显然,是想鼓动所有的正道宗门,一起合力在此诛杀了秦川,
“杀了这魔教妖人,”
方才秦川那将一活人轰得尸骨无存的举动,似乎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敌视,又听韩天琼这句鼓动之言,很快,周围皆是蠢蠢欲动,就连慈悲为怀的佛门众人,也是纷纷道了禅语,对秦川下了杀心,
这等妖孽,必除之而后快,
“哈哈哈……”
脚踏一块白岩之上,秦川畅笑数声,就连看向上官瑶的目光,也不知何故变得冰冷了几分,仿佛,心中只有杀意,
只有,魔,
“轰……”
突然,正道众人还有來得及有何举动,变故徒生,
只听天际传來一声轰鸣,不见雷光,却是自山谷周围四处,激射出一道道奇特的厉芒,汇于上空一处,片刻不到,那线线之间,迅速结成一道道光幕,竟是犹如一道法阵,将这整个山谷包围了起來,
丝丝细微的白芒,似如流火,窜于此处空间之内,
百劫千丝阵,
“咻,”
一道红光,带着一道身影,飘飘而來,落在秦川的身旁,一袭枫红长裙,恰与秦川道袍上的点点红枫,交相辉映,似如一色,
淡妆粉黛,雍容华贵之中,不失威严,
却是一手轻揽秦川的臂膀,一对秀眉之间,那妖异的红色印记之下,一股厉色闪出,扫视着周围陌生的众人,随即单手一扬,那周围群山之上,似有人声攒动,整个百劫千丝阵,如同瞬间**控了起來,
圣巫教主,阿罗叶,
“,,”
顿时,所有的正道中人,面色皆是大变,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且不说,单是这诡异的阵法,就让他们惊骇不已,纷纷结术抵御,
白色流丝,四处飞窜,
紧接着,又是一道zi罗色的身影,出现在秦川二人身前,屈膝跪立,态势尊崇之至,让人不由怀疑,这个红衣女子的身份,
“千蝶使桑娜,参见教主,”
随即,阿罗叶略一点了点头,数月不见,似乎修为又精进了许多,此刻面目冰冷,迎面望着正道联盟的众人:
“我圣巫教初入中原,本不该这般待诸位,但秦川是我教尊主、我阿罗叶的夫君,诸位如此欲图,便是与我圣巫教为敌,”
说罢,厉光一闪,百劫千丝阵更是凌厉了许多,
诸如了音禅师等高人,自有办法逃生,但各门弟子,怕是都得丧命其中,也便是这般,整个局面,居然一瞬间,便被阿罗叶牢牢握在手中,
当然,也握在了秦川的手中,
“哼,”
秦川忽而冷声一笑,毫不避讳地揽上了阿罗叶的腰肢,对于此时面容凝滞的上官瑶也沒有丝毫的顾忌,随即,一句邪声:
“他们若想离去的,便由任他们离去;若是不想……”
“便,诛杀在这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