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数千年前,中原崛起一个叶姓家族,一开始以商贾起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其后不久,引來贼寇觊觎,甚至在野史记载中,还几度遭到修真魔道暗黑门的洗劫,然而尽管几经兴衰,却依然屹立不倒,
传至后來,有一位先祖入了儒园修行,得到真传,名声大噪,从此叶家便步入了修真一界,人才辈出,进入全盛时期,并且再也未衰败过,
如今的叶家,与儒园关系紧密,却又独立而出,直白点说,儒园一半以上的财富基础,便是來自于叶家的支持,同时叶家后嗣不乏显赫之辈,不论俗世之中亦或是修真一界,皆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中州这座不亚于京州的城池,便是以那位叶家先祖为名:
安阳,
“咻,”
此时天高气爽,一道疾光天际划过,
秦川天未明便辞了苏家,从京州起行,接近正午时分,就已经來到了安阳城的郊外,算起來,比预计到达的时间还要早了许多,
当然,也并非秦川想这般急切,而是,想要摆脱身后紧追之人,
“这林子萱,怎么又和我杠上了,”
叹了一声,秦川心中满是无奈,
这儒园奕剑的林子萱,她从何时开始盯上自己的倒是不知,不过昨夜自己伪装暗黑门人与邓元伯的对话,定然是被她探听到了,当然,她未必知道自己是以前的秦川,可是昨日自己的那番姿态,任谁都会当做魔道之人,
而且,是个极度危险的暗黑门高手,
想必,这也是林子萱不敢贸然出手的缘故,但也正是如此暗中不停地跟踪监视,又不好对她出手,让秦川感到十分的麻烦,
奕剑之人擅长的又正是追踪监视,想要摆脱,更不容易,
“罢了,便让她监视吧,”
摇了摇头,秦川也懒得再理会,
以昨日的见闻,林子萱定然不敢擅自出手,而假若她召集了奕剑之人來围攻自己,到时候再打算也不迟,反正,已经知晓了她的存在,
而且,她还以为自己不知吧,
定了定神,秦川便将关注的焦点落在了云层下方,辽阔的平原之间,无尘子说那梨园就在安阳城郊外,倒也不知在哪个世家的名下,不过自己暗中查探,也不必管那梨园的主人是谁了,
很快,一片林木,便落入了眼中,
安阳的城郊开阔平坦,田多林少,自也比较好找,南郊某处偏僻之地,靠着一座山岗,便是一片梨园了,枝繁叶茂,挂着尚未熟透的青梨,
不过,似乎,并无人看管,
“嗯,”
秦川心中一疑,御剑直直降落,
果然,只见这片梨园之间,杂草丛生,其中倒是有一间木屋,但早已破烂不堪,似是很多年无人问津,这处梨园,俨然成了一座野林,
行走其间,秦川心中微微一沉,
“若是寻常树木,无人看管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般果园,怎会变成如此荒败的景象呢,莫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
慕zi涵说的梨园之变,,
很快,秦川联想到一些不妙的事情,双眉微微一蹙,
假若这处梨园就是zi涵说的梨园,而自己的猜测也沒错的话……曾经,zi涵的父亲,便是在这梨园之中被伏羲门金虚子为首的诸多高手杀害,在民间留下了恐怖的传言,亦或是明显的杀人现场,方才导致了无人问津,
普通凡人,对这般事件自然是忌惮不已,
否则,沒有别的解释,
“呼……”
重重吐了一口气,秦川朝着那破屋走去,
乃是一间木屋,看上去已有数十年的光阴了,年久失修,屋顶一处塌陷,屋内更是灰尘蛛网遍布,那塌陷的下方,被风吹进了土壤,杂草丛生,
却也沒有留下什么线索了,
“嗯,”
忽而,秦川目光一疑,
只见屋后,有两座简陋的坟墓,紧紧挨在一起,长满了杂草,坟前各自立着一块木制的墓碑,时间久远,其上的字迹也完全看不清了,如果沒错的话,定然就是这梨园或是这屋子的主人,更有可能,是zi涵的至亲,
从那时忘情峡中金虚子的话來看,当年的梨园之变,杀害的肯定不止慕前辈一人,否则,也不会说出连zi涵也不想放过的那般话了,
想着,秦川行至墓前,躬身行了礼,
随即,却是心神力量散出,对着两座坟墓一番探查,
“空坟,,”
猛然间,秦川面色一沉,感到几分诧异,
这两座坟墓之中,什么也沒有,沒有尸骨、沒有衣冠、就连棺材灵柩都不曾有一具,甚至根本就是随意堆起的两个土包,
也许,是后人为了追忆,而筑起的空墓,
不过,会是谁呢,
抿了抿唇,秦川陷入沉思,此刻倒也不确定这里是不是当年的梨园,也不确定这两座空墓是谁的,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这梨园之中,绝对发生过什么,
“罢了,先往城中走一遭吧,”
心中盘算着,秦川便朝着外面行去,到了城中,再打听打听这梨园的主人是何人,更何况,自己还答应了苏家办事呢,
想不到,自己是为了这事拜访叶家,
心中一哂,秦川顺着林中的小径,缓步走出了果园,不多时,却是见得一个俗世的普通男子,约莫二十五六,此刻正在梨园外的出口处,焚香祭拜,倒也沒敢踏入园中,不过显然,祭拜的应该是那两座空坟,
这人又是谁呢,
秦川略感几分疑惑,或许,可以找他问问,
只见那男子焚香烧纸,过得片刻方才发现了秦川,面色一惊,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指着秦川断断续续地问道:
“你……你从里面出,出來的,你……你是何人,”
“呼……”
秦川舒了口气,看來,这梨园果然发生过什么恐怖的事情,“兄台莫慌,在下乃是修真之人,见得此处怪异,方才下來瞧了瞧,”
“修真之人,”
那男子盯着秦川看了片刻,最终似乎松了口气,也沒有对修真人士的身份感到惊讶,应该,对修真间事略有了解,随即,对着秦川行了一礼,问道,“不知仙长从何处來,这梨园中……可查探出了什么,”
“我云游四海,不提也罢,”
秦川摆了摆手,却是有些困惑,“你也不知这梨园发生过什么,还有,你來这里祭拜,不知可否告知是何缘由,”
“此事说來话长了,”
男子叹了一声,秦川是修真之人,这梨园也并非什么秘密,众人皆知,也沒有什么说不得的,“大概二十年前吧,听说有一回这梨园被大雾笼罩,持续了三天三夜,后來里面的人便沒有出來过,都说是死了,”
“死了,”
“传言是这么说,之后听人说那雾是有毒的,过了好几年才有人敢进去,不过进去之后出來的人,一个个死的死疯的疯,”
男子说着,似乎也是心有余悸,“大家就说这梨园闹鬼,一传十十传百,就再也沒人敢进去过,如今,已是荒废了十多年了,”
闻言,秦川心中一沉,
这中州乃是太平之地,不可能有毒雾瘴气之类,唯一的可能,便是人为,而所谓闹鬼,虽然有可能是阴灵作祟,但如此大的梨园,乃是不小的资产,城中富豪世家之类不可能无故放弃,定然,也会找來修真之人祛除阴灵,
然而,却沒有,
或是找了人來,但沒有效果,可是区区阴灵,又如何会沒有效果,也便是说,根本不是什么阴灵闹鬼,同样也是有人作怪,
只要有针对性地将修真之人吓走,不需多少时日,消息流传出去,必然无人再敢问津,这,定然就是这梨园变成今日这般景象的缘故,
那,是何人作怪呢,
“不知这梨园以前的主人,是谁呢,”
想着,秦川便如此问道,
“哦,听说以前是叶家一个外系的资产,我早些年就在叶家做事,服侍了二公子直至成年,也正是二公子托我每月來此祭拜的,”
“叶秋奇,”
闻言,秦川讶然,
“仙长认识我们二公子,”
“略熟,”
秦川淡淡应了一声,心中一阵思索,
既然说这梨园是叶家外系某个人的,那其中死的那些人中,也许就有叶秋奇熟络之人,这大概也是他让眼前这男子每月來祭拜的缘故,可是,这与无尘子确定的來过这梨园的zi涵父亲,有沒有什么关系呢,
看來,就算不是为了苏权的嘱托,这叶家自己也得走一遭了,
“仙长有礼,”
秦川的想法,那男子自是不知,听得秦川与叶秋奇熟络,似有几分兴奋,恭敬地补行了一礼,“我叫阿德,被人卖到叶家來的,从小便服侍着二公子,二公子外出修行后方才替我解了契,阿德有今日,还得多亏了二公子呢,”
秦川笑了笑,
倒是沒想到,这叫阿德的,竟是叶秋奇以前的跟班小厮,
“不知仙长这回到安阳來所为何事,需要阿德帮忙的,尽管吩咐,”
阿德继续说道,言语尊崇之极,
叶秋奇是何等人物他自然知晓,而能与叶秋奇熟络之人,又岂是寻常之辈,再加上对叶秋奇的尊敬与感激,自然也对秦川十分的礼敬,
“哦,我这次來,是去叶家办点事,”
秦川应道,自己对安阳不熟,能有这阿德帮忙,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