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刘德明是找不到形容词的，这种感觉，只能用句欠扁的话来说——可意会不可言传。
众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从刘德明身上转移到顾周身上，但是很不幸，顾周只有三个字：
“自己尝。”
他也无法形容出这种感觉。
每次他吃这苹果的时候，感觉就像饿了三天见到炸的外酥里嫩油光金黄的炸鸡腿一样。
但这个比喻是很不恰当的，因为它只能形容自己的味蕾对手里这苹果的渴望，事实上还要多一点感觉，就像吃着火锅唱着歌的感觉；貌似还有一点曼联对阿森纳的比赛配上青岛纯生与绝味鸭脖的感觉；当然，还有一点在科隆大教堂看神父在夜晚点燃白蜡烛的感觉；也许还有……
千奇百怪的感觉，有庄严、有活泼、有希望、有舒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快乐，有也有通透的睿智带来的一点淡淡的忧伤……
但是很和谐，也很融洽，顾周觉得这是生活。
谁能说明白什么是生活？
有人说生活是一杯白开水；
也有人说生活是一本书；
还有人说人生就是修行，生活就是道场；
当然，还有最经典一句话：生活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但是没有人真的说得清楚生活到底长得什么样，到底是一只眼睛还是两只眼睛，到底是一个鼻孔还是两个鼻孔，到底是男是女。
可能心里懂就够了，还是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想明白了这点，顾周平静的坐了下来，看着别人一脸好奇无法被满足的失落与不爽，
这也是生活。
“顾老板，这个能便宜点吗？实在是有点太贵了。”
有钱人还是有的，所以纠结着纠结着，就有人开始开口询问了。
虽然大家也都知道貌似砍价的希望几乎跟国足赢下下一届世界杯一样，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不讲价。”很委婉，至少比“不可能”委婉，但是很有用：
信息传达的完整而清晰，直接将他们对国足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扼杀了。
“那……给我来一斤吧。”
终于还是有人咬着牙要了一斤，而其他人只砸吧砸吧嘴，却没有出现跟风抢买的现象。
没办法，这价格确实太高了。
至于其他几个不舍得买这二百一一斤的苹果的，已经按捺不住刚才被刘德明勾起的馋虫，把手伸向自己刚买到的苹果……
而刘德明吃得更是肆无忌惮的，虽然二百一一斤的苹果得留着给自己来的时候还没睡醒的秦虹尝尝，但是这三十一斤的苹果他还是吃得毫无压力的，只是他一边吃得爽一边评头品足的说着不如二百一斤的苹果，成功的让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格外的不善良……
“顾老板，以后每天都可以不限量买吗？”
“过了今天，恢复每天限量一斤。”
“那每天吃的不过瘾怎么办，这种活动什么时间还会有？”一个头戴邦威仕休闲帽的青年问道，看样子也是个土豪。
“十年八年之内可能会再有那么一两次吧。”顾周可不管他土不土豪，反正再有钱从明天开始也只能买一斤。
好吧，他确实没认出来那顶两千r的邦威仕。
“你就不能稍微通融通融？卖的多了你才能多赚钱不是？”
“不能。”
“额……”
“村子里有人买你的苹果吗？”“邦威仕”突然换了个问题。
他当然提前就知道村子里的人在顾周家的果园关掉这些年都没买过顾周家的苹果了，他们一行人刚才去周围果园尝过苹果……
“没有。”
“那全都是靠外边来人买你的苹果？”
“是。”顾周虽然心里也有点好奇这个小青年到底要干嘛，但还是脸色如常，实话回答道。
“那你还不给我们个会员价”“邦威仕”语气责备的说道。
“为什么要给。”陈述的语气，顾周说的一如既往地平淡。
“你给个会员价我们以后才有心情给你介绍顾客啊，你看你果园开在村子里，离市区虽然不远吧，但好歹也得一个小时的车程，而且你卖的这么贵，要是没人帮你介绍顾客，你以后还能做得更大吗？”
“酒香不怕巷子深。”
“……你就一点也不怕你的苹果没人买？”
“我只怕我的苹果不够卖。”顾周淡淡的说道，他发誓自己不是有意装逼的……
“额……”“邦威仕”差点被苹果噎到。
“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打死的。”“邦威仕”装着一脸凶狠的看着顾周。
但是，顾周丝毫不为所动：“你是不想吃这种苹果了吗。”
“……”
“好吧，你赢了。”
“邦威仕”把嘴里几口苹果啃完，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再给我称一斤二百的和五斤三十的吧。”
“再给我也来五斤三十的。”旁边一个人也出言说道。
刚才没吃苹果的时候，只是回味一下滋味还能忍得住，这一吃开就突然发现这味道根本就不只是回味勾人，吃到嘴里更让人欲罢不能。
“再给我来一斤。”
“我也是。”
……
可能是被顾周之前一天只能买一斤的规定刺激到了，最终，几个人离开的时候，顾周又卖出了八十斤的美味苹果和六斤的长亭美味苹果。
美味苹果多数都是那几个第一次买的人尝过之后又买的，而那六斤精品苹果，其中五斤是刘德明买的。
这么一来，美味苹果只剩二十多斤，在水果架上显得几乎没有多少了，而精品苹果顾周只拿出来了二十斤，还剩十多斤。
至于醒神/安神效果的苹果，暂时没有人买，好在顾周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也没往那放几斤：
这种苹果估计要等打出点名气，吸引一些由于上班严重影响休息的白领才能火起来。
坐在椅子上，顾周并没有闲着。
虽然几个人买东西的过程处理的非常快，但是刚才几个人买完品尝唠嗑却是用了不少时间，所以一不留神，开业一个小时多了，也就意味着顾周即使现在关门，今天的营业时间也会被用去两个小时。
所以顾周定了闹钟，开始动手制作一个能悬挂在门口的木质告示牌——无法营业的时候不想别人打扰他，所以顾周要做个告示牌来告诉别人自己是不是处在开业状态，同时旁边留了一个a4纸大小的空白，用来贴别的临时声明的。
做完这些，顾周往椅子后边一靠，掏出手机点开了自己建的群，今天第一天营业，应该也就这些人来了吧？
正这么想着呢，冷不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顾周抬头一看，熟人——张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