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泼皮牛三
“好冷啊~”陈早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
“沙拉,你在吗,”他焦急的呼喊一声,却沒人回答,
“遭了,我只顾着考虑自己,却忘了问沙拉投寄的宿主了,”
“现在的我,应该就是宋江之子了吧,”
陈早胡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却因为黑咕隆冬,看不清详细的状况,
“闪,”
他连忙催动咒语,想发出聚光球,却惊讶的发现右手并未变化,
“闪,闪,闪,”
陈早又连着念了三次,还是沒有反应,
“这......难道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不能在这个世界里使用力量,”
想到这,陈早连忙催动火之奥义的咒语,结果和先前一样,还是沒有反应,
“二师傅,你在吗,”
陈早尝试着呼唤寒冰蛇,同样沒人应答,
“左前辈,兰博特,你们谁在,”
陈早慌乱的一通乱喊,还是沒人回答,
“靠,这下老子可真变成孤家寡人了,”
陈早怒骂一句,平复好心情,这才直起身子,想要理顺眼前的琐事,
“咚,”
“哎呀,”
他刚要站起身,却冷不丁撞到一块坚硬的东西,“奶奶的,真晦气,”
揉了揉被磕得生痛的脑袋,陈早慢慢抬起手,四下摸索起來,
“硬硬的,平平的,还有些粗糙的毛边,嗯......好像是块木板,”
坚硬平整的木板,再加上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两相联想,陈早心中顿觉一寒,“妈呀,这难道是棺材板,我,不会是死了吧,”
陈早正打算弄明白此刻的处境,忽听不远处“吱呀”一声,听起來好像是一扇小门被某人推开,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回去吧,”
一个轻柔小心的声音忽然传进陈早的耳朵,据内容判断,应该是一位丫鬟,
“秀莲,你就不要再劝了,我只是來看他最后一眼,说几句话就走,”
原來先前说话的那位丫鬟名叫秀莲,而她口中所说的小姐,应该就是刚刚说话的这位了,
“那好吧,我们瞒着老爷,偷偷溜到了这里,万一被别人看到,那可就......”
“放心吧,我就说几句话,马上就走,”
“嗯,那小姐快些,我去门口望风,这里好黑,我有点害怕,”
“哼,你这个沒良心的丫头,宋公子生前对你谦和友善,你却说出如此伤寒人心的话,赶快道歉,否则我绝不饶你,”
“小姐,我错了,”秀莲连忙认错,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宋公子,”
“哦,”秀莲听罢,蹑手蹑脚的走到灵堂正前方,她抬头看了眼堂桌上摆着的黑檀木牌位,诚心实意的跪下磕了个头,“宋公子,秀莲不该,不该,呜呜呜~”
陈早在棺材里边听边分析,正听的起劲,谁知这丫头忽然哭泣,顿时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咦,这秀莲才说两句,就哭泣起來,看來其中有事啊,”
女人天生就是多愁善感的动物,极易被周围的环境感染,
那小姐听了秀莲的哭泣,也忍不住轻轻抽泣起來,
陈早在棺材里憋的难受,真想闯出去透透气,可他又怕这一举动吓坏了眼前的主仆二人,况且他人生地不熟,什么情况都沒搞懂,着实不易直接出去,
“大姐二姐,你俩别哭了,快点说正事吧,”陈早强听着二女的啼哭,内心烦躁不已,
正想着,哭泣中的小姐率先擦了擦眼角,恢复了常态,“你这不懂事的丫头,方才还劝我早些回去,不要惊动四邻,现在却抢先啼哭起來,引得我也心中酸楚,不小心哭了起來,”
“小姐,秀莲知错了,”
“知错就去门外望风,待我与宋公子稍叙几句,就和你离开,”
“是,”
“太好了,终于要进入正題了,”陈早高兴之余,连忙竖起耳朵,准备细听这投胎转世后的第一份情报,
“世美,明天就是你出殡的日子了,可宣儿却不能前往,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世美,我叫宋世美,”陈早默念两遍,汗颜道:“幸亏改了姓,否则就变成陈世美了,话说这前來哭灵的小姐,好像名字里有个宣字啊,”
“对不起对不起,时间紧迫,我却光顾着哭,”
宣儿连忙止住哭声,温柔道:“世美,我这次來,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昨日我得到消息,伯母的遗书已经安全送抵梁山,是吴军师亲启的,想來不会再有什么差池,你在九泉下也可以安息了,”
“宣儿口中的伯母,应该就是萧十一娘了,”陈早将听到的内容加工整理,再结合已知的部分,便推测出了大概,“这么说,她临死前曾留有遗书,书中的内容就是老孔嘴里说过的三件大事,也就是说,梁山的众人昨日才收到书信,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不仅如此,他们很可能快马加鞭,正急着赶往这里,”
“世美,你我相识一场,原本相知相恋,谁知爹爹听信世俗之言,对你偏见颇多,都怪他棒打鸳鸯,狠心将你我拆散,才导致你今日枉死,我项可宣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调皮捣蛋的沙拉还下落不明,现在又冒出个痴情爱哭的项可宣,唉,女人就是麻烦,我这还沒爬出棺材,就惹了一屁股骚,”
陈早心里正埋怨着,忽听门口的秀莲急匆匆跑了过來,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刚才门外有好几个人路过,幸亏都沒有进來,吓死我了,”
“宋公子家境贫寒,更兼无亲无友,想必那些都是过路人,是不会好心前來吊唁的,”
项可宣说到这,忽然哀叹一声,难过道:“生前落魄,死后孤单,人情冷暖,清清淡淡,”
秀莲听罢,识趣的转身返回,望风去了,
“世美,我们......”
项可宣刚要重拾话題,灵堂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嘭,”
“啊,”正走到门口的秀莲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谁,”
项可宣连忙转过身,紧张的盯住门口,
棺材里的陈早冷不丁受此一吓,差点诈尸,“妈的,又有谁來了,真t沒有礼貌,”
“小娘子,别來无恙啊,”说话的是一个手拿钢刀的独眼龙,
“牛,牛三,你还沒死,”待看清來者,项可宣大惊失色,
“哈哈哈哈,难得项小姐还记得在下,牛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这个大坏蛋,难道又要趁火打劫,欺负我家小姐吗,哼,现在虽然天黑人少,但外面尚有行人,识相的你赶紧离开,我们就当作沒看见,否则的话,我可要大声喊人了,”
秀莲边说边用身子挡住项可宣,为她争取逃跑的机会,
“你还要叫人,”牛三听了面露狰狞,捏紧钢刀慢慢走向秀莲,“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老子被官府那帮蠢货一通缉,就害怕的不敢出來见人了吧,哈哈哈,实话告诉你,老子早已买通官府,上下打点好了,现在不要说站在这里,就算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也沒人敢把我牛三怎么样,你还敢威胁我,去死吧,”
牛三说着,挥起钢刀猛砍向面前的秀莲,
“啊~救......”秀莲吓的刚要呼喊,却被牛三抢先一步,一脚踹中腹部,晕死过去,
“秀莲,”项可宣大叫一声,紧跑几步,她弯腰抱起地上的秀莲,抬头怒瞪牛三,
“牛三,你究竟要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牛三咬牙切齿,手里的钢刀嗡嗡直响,“当初我大哥牛二,乃是东京城有名的好汉,谁知被那个可恶的青面兽挑事杀死,还背上了泼皮的骂名,哥哥倒霉,死了也就死了,可你们却要斩草除根,联合众人将我告发官府,还列举了什么狗屁二十一条罪状,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陷害忠良,”
“我呸,就你也敢妄称忠良,想你平日里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真是无恶不作,丧尽天良,若不是宋公子深明大义,冒死率领众乡亲向官府施压,你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的百姓,”
“该死的宋世美,算他命好,若不是他提前两天出了事,忽然死亡,此刻正该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老子爽个痛快,不过他也算做了件好事,若不是老子吃饱了沒事干,正想过來鞭尸,也绝对捡不到这么大的便宜,”
说着,牛三忽然将钢刀向地面一插,淫笑着扑向项可宣,“我的小美人,今晚月黑风高,正适合暗度陈仓,大爷想你很久了,來吧,哈哈哈~”
“啊~”
女人毕竟是女人,虽然嘴上不服,可动起真格的,怎会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可比,和秀莲一样,项可宣还沒來得及喊人,就被牛三猛地扑倒,压在了地上,
牛三压住项可宣,一手捂住对方嘴巴,一手猛捏对方的酥胸,“哈哈哈,真他娘的软啊,”
“呜,呜呜~”
项可宣无力喊叫,巨大的屈辱感覆盖心头,只想一死了之,
“妈的,不能再等了,”
棺材里的陈早见此情景,再也忍受不住,
“嘭,”
他一脚踹开封严的棺材板,猛地坐了起來,
“哎呀娘啊,诈,诈尸了,”
热血沸腾的泼皮牛三受此一惊,大脑顿时短路,
一冷一热之下,牛三白眼珠一番,直接晕死过去,
满脸泪痕的项可宣呆呆的躺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盯着静坐在棺材里的陈早,不知该说什么,
“扶,扶我一下,”陈早忽然开口,“我的脚,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