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还魂崖,灵魂回到阳间,附在我们各自的肉身上,因为灵魂离体时间已不短了,所以一时间还不能自如行走,又过了一会儿,我们师徒才站起身来,我看到那个槐花星阵几朵白色的槐花的位置只有几点残败的灰色花瓣,当我们走进那间属于张老太太的茅草屋时,那老太太也看见了我们,快步走过来说;“杨道长,你此去可化解了我与那典狱官的恩怨”
“化解了,这是那个典狱官的阴行户头,你记得逢年过节给他烧些纸钱。他自然就不会再纠缠着你了。你的腿有个三五日就会好了。”
“二位,我老妇平日给别人做些针线活,也攒下了一笔银子,如今就给二位一些,毕竟这走阴是门手艺。”说着那老妇竟真从床下掏出来些银两,交到师傅手上。
“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们就告退了,张老太太再会。”师傅说罢,装好银子转身拉着我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暗了,却还有很远的路程。又赶上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们只好躲进一座破败的菩提庙,石庙已破败很久,连里面的泥菩萨像都缺失了半个头,再加上一番破败的景象,更显得那泥像面目狰狞犹如恶鬼一般。哪有半分菩萨的慈眉善目
师傅看了看走上前去双手合十拜了拜那尊泥像,说“大慈大悲的菩萨,我二人路过这里又遇大雨进来借宿一晚,望菩萨准许。”
等师父说完我再看那泥像竟然变得慈眉善目,面带微笑,俨然一副普度众生的样子。
看到这景象,我不禁想跟师傅商量冒雨赶路回家,可外面一个惊雷瞬间否定了我的想法。师父掏出一摞黄纸,抽出一张干的拿起朱砂笔画了一道火符,用法力催动,很快就生起了一堆火,然后自顾自的把符纸和衣服挂起来烘烤后就独自去侧室睡觉了。我也知趣的晾好衣服在外面的一个墙角下躺好睡觉了。可睡到半夜,我就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吵醒,我起来把整个庙转了一遍可没发现第三个人的存在,再回到我睡觉的墙角,却发现墙上依稀有几行红色的字;我家迢递关山里,有夫有子在钟离。冤气疑从汨水回,屈曲幽深碧涧垂。
我笑道“谁闲着没事在这写诗,干脆让我来给你收个尾”想罢后,我用舌尖舔了舔朱笔,刷刷刷大笔一挥,在下面添了一句彩儿,写道人人人落落空阴阴雨,抢我风头我呸呸呸
我瞧着自己写的这几个大字,心里寻思着,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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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阵阴风吹过,我身旁的半截蜡烛竟然刷地一声,灭了
“不会这么邪乎吧”
我只是一时手快在墙上提笔回了一句,就被一股莫名刮来的邪风,把手上的蜡烛吹灭了,这可不禁让我浑身一抖,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端着半截蜡烛连退了数步,远离那个角落,眨着眼睛在殿内乱扫。可殿内却烟漆漆的,静的骇人。
将蜡烛点燃,护着烛火又在殿内仔细瞧了一遍,依旧空无一人。、我叹道“八成是自己太紧张了,弄得神情错乱,还是好好睡上一觉,赶明早点跟师傅离开这个鬼地方”说罢后,我将蜡烛摆在一旁,拎起褂子往身上一裹,从师父的包袱里掏出两片桑叶盖在眼皮上,倒头躺地上呼呼睡去。
外面雷雨交加,殿内阵阵冷风急卷,雨水顺着破损的庙顶滴落下来,滴滴答答的,像是拍打着节奏似乎的,这声调听着像是有人窃窃私语
“我死的好冤”
“谁”
我又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瞪着眼睛瞧了瞧,破庙殿中依旧空无一人,身旁那半截蜡烛也已经燃烧殆尽,剩下一小截儿蜡芯正冒着白烟,看样子是刚灭不久。
我挠了挠头,心想真是夜庙里梦鬼,这种地方怎么也睡不踏实,正要寻摸着一个找个东西来遮挡下风寒,却突然愣住了
一道惊雷闪过,对面墙上朱红的血字,不知何时又多出几个字来
神佛不作为,鬼魂不轮回,有家不能归,破庙来安睡。
“奇怪,这是谁写的”
我心中暗道奇怪,这么一会功夫,是谁又在墙上添了一句用手摸了摸,抽到鼻尖一闻,字迹上有股血腥味,并不是用他那个朱砂笔写出来的,我一抬头,被吓得全身汗毛直立,眼睛瞪得溜圆
啊
我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看起来年轻貌美,身材婀娜,脸色有些红润,是个美人,不像是个厉鬼;但是穿着却有些怪异,全身披红,由头到脚只穿这一件蜡烛红衣,正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我看。
我当时就急了,叫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话音刚落,只见这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什么意思”我自然下意识的顺着她的动作,低头往她脚面上一瞧,一双红布鞋上秀满了紫红的大花瓣,小脚轻盈飘飘,我低头再仔细一瞧,那双脚离地面竟有半寸的距离,而且还没有影子
“啊你是鬼”
我瞬间吓得大惊失色,后背紧紧靠在墙上,双手下意识地在腰间摸了摸
糟糕
那些符咒都被师傅丢在那边角落烘干了,除了眼皮上贴着的两片桑叶,身上没有半点家伙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有意吓你。”
这女鬼愁眉紧锁,露出一脸怨苦无助的样子,声音也是轻柔没有半点怒气。
我的手哆嗦着,指了指她的身上,叫道“不怕才怪呢死了穿红衣,你可是个厉鬼啊”
女鬼听我这么一说,伸出手来瞧了瞧红红的袖口,面色哀伤起来,然后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墙,说道“我看你回了我的话”
“我闲来无事提着解闷,你别当真啊”
我连连叫苦,早知道作诗容易招鬼,何苦闲的在这里乱抖文墨,装师父也是,这么大的动静也听不见,他再听不见他的徒弟的小命就不保了呀。[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