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本帅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诺!”十几个彪形大汉齐声吼道。震得我耳朵里嗡嗡直响。
“随我进来。”韩信冲我点点头眼神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推门进屋就看见蒯通一个人端坐在几案前面正低着头似乎看上面的什么东西。嘴里还神神叨叨的不知在嘟囔些什么。要是光听声音还以为屋里有无数苍蝇在飞。
估计是听到了声音蒯通忽然抬起头来。对韩信一抱拳然后瞪我一眼用鼻子跟我打声招呼。
诶?这又是又的哪门子脾气?不过刚刚把老爷子丢给肖铁匠搞科研工作现在心情相当不错所以我很大方的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很有礼貌的对他露出门牙。
蒯通很没风度的扭过头甩给我一个后脑勺。
还真是小心眼儿的男人呀。不就是跟你顶了几句嘴吗至于的嘛?假装没看见扭头对韩信一笑:“韩元帅叫我过来所谓何事呢?”
“啊?哦。来看看这个。”韩信很艰难的扯着嘴角面部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对我指了指面前的几案。
啥人?堂堂一元帅居然背地里偷偷笑话人。转过目光只见几案上放着大大的一张——嗯用手指捏了捏又挫了挫——
“羊皮?”
“嗯——是羊皮。”俩人黑着脸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估计是对我分辨皮革种类的方法比较不能适应。
“你看看上面的东西如何?”韩信脸色由黑转红喘着粗气对我说道。
“这个——”低头看看羊皮上的图画——呃其实说图画有点勉强。基本上那就是一坨坨的颜色外加上几条粗线。对于我这种半点艺术细胞也欠奉的人来说真的很难理解这种抽象风格的东西。特别是那种半黄不黑的颜色让我回想起小时候在路边常见到的某种不文明物体。
不过——偷眼看看韩信的表情貌似很期待的样子。难道这几坨比印象派还印象派的东西是韩信的大作不成?
本着朋友不能打击饭东更要巴结的原则。心里努力回忆着小学美术老师的音容笑貌十分郑重以及肯定的点点头道:“嗯这幅画用色大胆风格豪放构图也很巧妙。尤其是其中丰富的内涵可以引人类无穷的……呃二位还好吧?”
面前两个男人齐刷刷开始玩儿起变脸。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蓝一阵儿。嘴角和眼角还在不停的争取靠拢。
吭哧半天韩信终于艰难的开口:“这个——不是画是地图呀。”
“啊哈哈哈哈——”蒯彻仰天长笑犹如斗胜了的公鸡“在下听闻姑娘也曾助汉王自雍齿手中夺回沛县;也曾助太子殿下守住荥阳;也曾在荥阳城头一箭将龙且射成重伤。难道竟没见过地图吗?啊哈哈哈哈——”
“……”没见过地图咋了?没见过地图很奇怪吗?“先生说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很认真的点点头来增强语气。
“哦?”蒯通得意的撇撇嘴那表情那语气分明在说“我看你怎么吹”。
“我以前打的都是小范围防守反击根本用不着地图。”
“哼砌词狡辩!”
“不是狡辩。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微微一笑很诚恳的看着蒯通:“难道先生认为我射龙且之前还要找张地图来标上他的位置才对?”循循善诱的语气突然现我有为人师表的潜质。虽然面前那位“学生”此时已是面如重枣。嗯大概是被我的才智所感动咩哈哈哈哈——让你跟我斗。
“你、你真是惟——惟——惟——”蒯通翘起食指对我哆嗦。
很善意的对他眨眨眼——有胆子你就说下去试试!
“好了好了。”韩信用食指轻轻敲着几案看起来很长的样子“言归正传。本帅请你们过来是想说说与楚军作战的事情。”
韩信对我笑笑:“我考虑过你今日所说的计策感觉尚有几点不足之处。”边说边眯起眼睛下巴抬得老高。
看到这个标志性动作我知道他又要开始显摆了。赶紧点点头:“还请元帅指教。”
“这个嘛——”韩信伸食指戳向地图上的某一坨“此处便是荥阳。”然后手指在那一坨周围画个圈:“楚军便在这里围困。我军赶往荥阳时会从此处路过……”
“等等等等——停!”挥手打断了正在口沫横飞的韩信“咱们能不能整得具体点儿?”我承认我没有想象力。对于韩信在那几坨上东指一下、西戳一下的解说方式比较不能理解。
“本帅说得不够——具体?”韩信一头雾水的看过来。
“嗯不是你的问题。”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戳戳那张羊皮“是这个不够具体。”
“这个?”
仿佛看见面前俩人头顶上飘起问号无数。我用力点头:“就是这个。你用三角表示山我可以理解。用一条线表示河我也能接受。但是如果能更加直白明了些那就更好了。比如说我们可以在重要地点标上文字用箭头来标注行军路线……咦你在找什么?”我说得有那么枯燥吗逼得韩信开始四下瞎瞅。
“本帅是在找箭。”很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消遣我。不过——他该不会是打算把羽箭的尖头撅下来然后摆图上吧?我感觉额头有冷汗在流。
“其实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唉算了给我炭条、木板我画给你看好了。”
手如鸡爪满怀悲愤的捏着炭条准备开始画我有生以来的第一张地图。天晓得我以前连看地图都会眼晕啊。
韩信慢悠悠开口:“现下楚军围困荥阳。”
嗯唰唰唰——在木板上画下一个正方形再标上俩字——荥阳。然后翘着手待续。
咦?怎么没声音了?抬头看看俩大男人脸色黑目光呆滞的看着我刚画好的东西。切真是大惊小怪。
“嗯哼。”大声咳嗽。
“哦——那个我军从这里进。”
一个标准的箭头画好。
“这就是你说的箭头?”很神奇的语气。
“是呀是呀继续。”很显摆的语气。
“好好。这里有条河河上有桥。”
……
看着新画好的地图我抹抹汗——下次再也不当书记员了还是耍嘴皮子比较适合我。
“这个——”韩信指指木板。
“我会重新画过。”蒯通两眼光好比两只节能灯泡。郑重的点头说道。
“为什么要重新画过?”心里有点不爽——难道对我画的东西有偏见不成?
“嗯因为——这个。”蒯通红着老脸在我标注的字体上捅捅。旁边传来韩信“噗哧噗哧”的笑声。
怒了我写的字有这么难看吗?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们见识见识咱的简体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