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忙得都快脚不沾地了妹妹这里倒是闲得很呀。”吕雉笑呵呵的竟自走了进来。
我抬起眼皮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留在门外的那名随从然后在吕雉脸上停了一瞬便连忙起身侧身让出主位。我微微低着头缓声道:“所谓能者多劳。娘娘身份尊贵人又能干自然要比我们这些闲人劳累一些。”
吕雉笑容不变缓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随手向面前一指:“我们也有好一阵子没见了吧。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盱台后来你便一直跟着虞姬。”
我端正的在她面前跪坐下来温声笑道:“娘娘真是好记性。算起来我们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
听我有意忽略了她话中的意思吕雉的眉头忽地一跳眼中精光一闪毫无顾忌的投在我的脸上。“我还记得当日在盱台我要接你过来同住。你说与虞姬是结拜姐妹已经答应了要到她那里。怎么今日却不在你的姐妹那里反来投我呢?”
我早知道她还记挂着当初被我回绝的事情吕雉本就是极好强的女子容不得别人有半点冒犯这个面子她是迟早都要讨回来的。我面上依然轻轻笑着心中却有些焦急起来。今天这个局面我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却怎么也没想到刘盈也会在场。
“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所以计算事容易计算人却很难。”记不得是在什么时候张良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既然人心不易计算那么让刘盈听听这些话说不定对他反而会有好处。
想到这里我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水送到吕雉面前。“娘娘请用。”
吕雉接过杯子也不喝水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也不在回避她的目光抬起眼来看着她轻轻笑道:“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这个道理娘娘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吕雉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吕雉手里端着的那杯水杯口处的水面轻轻荡了起来。
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吕雉眼中审视的目光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笑意。“你这丫头一张利嘴还是像小时候那么会说话。”
我心中一松也跟着笑道:“娘娘的气势却是比那时候大多了呢。您要是再不说话只怕我就要撑不下去了。”
吕雉垂下眼皮看着手中的水杯慢慢说道:“我还记得那时候你曾跟我说过若是注定不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么为什么不嫁一个可以帮我的男人?”
听她旧事重提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吕雉抬起眼来定定的看进我的眼睛里。“如今你又要选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我心里有些酸原来当初那句话不止是说给她听的也预见了我如今的处境倒还真是一语成谶。我对她扯了个大大的笑脸:“有些事情不可强求还是一切随缘吧。”
吕雉的眼睛眯了一下淡淡的道:“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如今韩元帅功勋显着又尚未取妻。张司徒也是妻子新丧。二人俱是人中龙凤与你也是旧识。你若是有意我可以为你作主。”
我面上虽然还是笑着心中却不由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娘娘的关怀秋鸾感激不尽。只不过韩元帅位高权重非名门淑女不能相配。至于张司徒娘娘也说他新近丧妻只怕还在哀痛之中。”
吕雉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你自己也是聪明人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既然没有指望又何必浪费自己的青春岁月呢?”
我跟着站起来侧过一旁低头躬身。眼看着她华丽的袍袖在我面前一摆大步走出帐门。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的方向我微微有些楞。吕雉为什么会无端端的来跟我说这些事情?是单纯的为我着想还是另有些别的目的呢?
“啊——”
一声惨叫突然从我背后响起。我吓得几乎跳起身来连忙转头向那里看去。与此同时刘盈猛地从藏身之处窜了出来。一个健步冲到我身边一只手拍着胸口另一只手却指向他窜出来的地方。
我向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条白蛇正摇头晃脑的从那里慢悠悠的游出来。
“秋姨它、它——”
看到刘盈委屈万状的样子我不用想也能猜到一定是三哥趁着刘盈不敢出声又跑去逗弄他了。只好同情的拍了拍刘盈的肩膀做出一副我了解你的表情。
这时白蛇已经游到了刘盈面前。看到刘盈又开始往我身后缩我轻叹一身:“你还不赶快回去?你说你娘亲从我这里离开后会不会先去看看你呢?”
刘盈“啊”的惊呼一声拔脚便向外跑去。跑到帐篷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向白蛇瞪了一眼。白蛇也毫不示弱的对着他“咝咝”的吐着信子。
看到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的样子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三哥一向不喜欢与人接触看到外人就会有多远躲多远。所以除了有数的几个人之外这里其他人大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好像特别喜欢折腾刘盈。难道人和蛇之间也有八字相克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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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铛——铛铛铛铛——”
不知是谁把脸盆掉在了地上惊得我从睡梦之中直接坐起身来。我郁闷的睁开眼睛才现原来天已经亮了。
这是一间小小的卧房。自从刘邦做上了盟主之位我们便搬进了洛阳城里居住。将城外的大片营地留给韩信汇同各路诸侯带来的人马以做练兵之用。
我回头看了看霸占着床角大片地方的三哥只见它兀自卷做一团连头都埋了进去还睡得正香。我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这条蛇跟着我真是变得越来越懒了。
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提了几次韩信的名字。我好奇心起穿好衣服想出去听清楚些。
走出房门却现那两个人已经不见踪影。正在左顾右盼间不提防前面走过一个人来与我正撞了个满怀。眼看那人身子晃了一晃似要摔倒。我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腕上心里忽然有些恍惚起来——这个人的脉象好奇怪呀。
正待分辨清楚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撞到哪里了?你没受伤吧?”
我回过神来这才现面前的人正是张良。我松开手对他干笑两声:“我没事。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走得这么急?”
张良向左右看了看指着我的房门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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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炒勺爬上来:这一章是昨天的今天晚上还有一章。(貌似这句话说了好多次了我去面壁思过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