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无臣子的支持势单力孤……”
“人无欲则刚无欲则明。[更新最快]。世上无欲无求的又有几人?清心寡欲的老庄之徒不也哭着喊着想要得道成仙吗?等别提跳出红尘的释门子弟哪个不是想着坐地成佛!你若是没了私心老爷会信吗?”我咬咬牙“八少爷就是做得有些过头了你明白吗?”
“我怎么记得你没走之前和八弟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胤皱眉。
“对没错。以后我也不会害他。”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就当是一箭双雕既帮了你又保了他的命。”
胤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狠狠地捏着“是嘛?为了他吧顺带着帮了我。”
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对我就是帮他怎么着吧。你真是不识好歹!”我咬牙切齿地说“帮谁不是帮非得帮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杠头。我也有病真是没事找事。我睡会觉不好吗?非在这儿费劲巴拉的说半天。结果人家还不领情不对不是不领情根本就是……”
胤捂着耳朵投降:“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姑奶奶拜托你别唠叨了成吗?”
我先横了胤一眼看他是真心投降告饶跟着才直起背脊说:“八少爷不适合。不是他人不好是他太过重视声誉若是让他当了家我只说十六个字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帮他了。”
“哪十六个字?”
“劳民伤财。涂炭生灵沽名钓誉好大喜功。“他虽然好面子。但是不会之如此夸张吧!”
“他啊!喜欢的追逐的。是那种把自己最璀璨辉煌的刹那光芒名垂汗青的荣誉感。圣人啊人人想做但现在前头有老爷地光辉形象在那里熠熠生辉又有二少爷、大少爷他们在那里奋力拼搏能表现的机会太少。少到他会把握刹那的机遇给自己地秤砣上多加几个砝码。”
“这没错。”
“对没错。”哎呀呀解释烦了说不明白了脑袋疼了。鼓着脸坐到凳子上瞪着胤。“如果我要是对牛弹琴你就早说。我实在是累死了。”
胤微笑着朝我眨了眨眼“这不是看你说得很带劲。我配合配合让你多说一会“我……”四少。四爷。四大爷我错了成不。我就该一睡不醒到天亮。
“可是你到底和邬思道说什么了他这两天恍恍惚惚的?”胤挑起眉毛用种倍觉有趣地眼神看着我。
“保密这个不能告诉你。”我很骄傲的扬着头。
“你认为我没有法子知道是吗?”胤邪邪地看着自己修长手指一尘不染白净如玉。
我却突然觉得那双手上满是鲜血淋漓的血“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烹煮、宫刑、刖刑、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梳洗。”惶恐地看着他“你打算上哪种?”
胤的的表情带点忿忿不满客观地评价道“这几种都不够真得。我觉得吧……”
我已经吓得脸色青“饶了我吧别说千万别说。”
胤强忍着笑意打趣地说“好算你识相俗话说食时务者为俊杰。看你那脸色!我只是想说这样的酷刑只有惩罚和威慑作用。”
“对啊对啊!刑罚呢对罪犯应该是惩罚功能和改造功能;对社会应该是威慑功能、教育功能和鼓励功能;对被害人应该是安抚功能或者说是报复感情平息功能。可千万不能动用私刑这样做是不好的!”我胆怯地看看上帝保佑佛祖保佑千万别让胤想出什么粘竿啊血滴子之类的。
当初指着他鼻子教训他的勇气飞哪去了?和这样的人斗嘴真是很有挑战性啊!胤抓抓下巴期待地想。
“其实呢我和邬先生真得没说什么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不过我倒是给了他一个方向一个合理的目标一个明确的方向。虽然结果可能是一样地但是我只是想在做的过程中少一点无谓的血腥也少一点往你身上泼去地污水。”我小声支吾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垂头丧气。胤笑着侧过身用很认真地态度对我说“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善良或者说要对我这么好呢?我真得不明白。”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里少见地温柔与谐雅。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地事情别再问我了好吗?”我不敢看他这个时候的他最像忻童。
胤宽恤地说“好不问就不问。”他恢复到他那张扑克牌脸“十天之期已到我也该走了。曹家我会想办法保住或者说保住老爷在江南地这一步棋。至于你说得事情我和思道谈谈写个折子呈给老爷。这个事我觉得还是很点意思的。”
他站起来“盐道这边还好办。可是……”胤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你看看吧。我接过信纸呆呆的盯着它看了几秒摇摇头说:“这事我也听说了本来不想这么早就把江南商场这潭水搅乱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这么就欺负上门了我还真不能忍着这口气。”指着信纸里的那几家“说吧谁家的好门面啊!”
“大哥五弟九弟。”胤沉声说。
“知道了。没事的话把你家十三弟也带出来玩玩吧那是个好孩子。”嘴角不禁泛起悲伤的笑容我扬起手把信纸在蜡烛的火苗上轻轻的掠过等着信纸变成灰烬随风飞扬。
“真奇怪十四弟和我同父同母你为什么不说他呢?”
因为你的十三弟失去了生养他的额娘。“这个你心里有数。我只是说十三弟是个聪慧的孩子你以前就和他好以后也要多照拂他才是。”胤祥好歹也是“侠王”就算我不说胤也会对他好的。毕竟这么多兄弟里他只和胤祥是真心相待的。
我还记得大学时跟着历史系的朋友去考证胤祥。胤祥14岁丧母在一废太子前是除太子之外康熙最宠爱的儿子。他擅书习文骑**良可谓能文能武少年丧母之后一直德妃抚养。
胤祥传中记载:“雍正七(1729)年十一月王有疾。八年五月疾笃上亲临视及至王已薨上悲恸辍朝三日。翌日上亲临奠谕:怡亲王薨逝中心悲恸饮食无味寝卧不安。王事朕八年如一日自古无此公忠体国之贤王朕待王亦宜在常例之外。今朕素服一月诸臣常服宴会俱不必行。
越日复谕举怡亲王功德命复其名上一字为“胤”配享太庙谥曰贤并以“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加于谥上。这是清朝唯一一位有八字的谥号的王爷而神道碑上的此八字更是为雍正亲书于卷上然后按此刻在石碑上的。
可是二百七十年后原本的碑亭早已不存只剩下一座宽1.4米高5米的神道碑顶端是螭底下是龙龟趺。神道碑正面用满汉两种文字镌刻着“忠孝诚直勤慎廉明和硕怡贤亲王神道碑”……
“你又在什么呆?”胤心底闪过悲哀的伤怀绝望的孤寂。眼前的这个人总是在无意间可以触动他内心最为隐秘的柔软角落一个他以为早已经掩埋甚至根本就消失了的角落。
“没事。瞎想。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冥追谈就成你们俩也算是认识了。其实这些天你也能感觉到他是个可交的朋友可信赖的人。”
“别跟我面前夸别的男人。”似是蛊惑似是抱怨略带沙哑却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贯穿了我的耳膜。“我在说事实好不好。要不我夸夸你如何?”
“不用了。”胤好笑地摆摆手脸上哪还有一丝半点的冰霜。
“别不好意思我绝对能夸出一部千字文。”我歪着头看看胤“要不再加把力来份万言书对了《资治通鉴》你就别惦记了这我可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