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的背上我想起过去。想起在未来还是孩子时的羽默急性肠炎时妈妈从六楼背着我去医院打点滴;烧时下雪天妈妈就那样背着我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妈妈的背并不宽厚却是那么的温暖。可是羽默长大了却从没有背过已经年迈的妈妈。为什么死亡不可以让一切重来为什么不可以回到原点做一个听话孝顺的好孩子。所以羽默只能有那样的悲哀。就算做了母亲以后曾经背着忻童去医院但是当了大人以后再也没有妈妈的背可以让我安睡。
突然间格外格外的想念想念妈妈想念那个世界。不或许已经转世的妈妈。为什么只有一世的缘份呢?为什么那么多的错却永远不能弥补呢?
眼泪默默地流在韵铎的背上我一个人偷偷的抽噎。如果不长大该多好?如果只作妈妈的小娃娃该多好?如果可以让妈妈永远陪着自己该有多好?
“筠儿很疼吗?”韵铎气喘吁吁的说。
“不疼!”我囔囔地回答他。
“那你为什么哭了?”
“我想妈妈了我想回家。我要妈妈!”我抱着他的脖子再也按奈不住悲伤嚎啕大哭。好委屈好多好多委屈好想和妈妈一个人说!“呜!”
街上的行人看着莫名其妙的我还有一头雾水背着我飞奔回家的他。刚进门娘就听到我的哭声急匆匆出来看到我一身狼狈脸上哭得乱七八糟。连忙问韵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韵铎把我摔跤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娘娘好笑的抱着我安慰着我。我却哭得更厉害了。好多话不能说出口。好多人不能去思念。为什么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却不给我哪怕是唯一的伙伴?
那天全家被我哭得鸡飞狗跳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睡过去得了许是哭昏了许是哭累了。总之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艳阳高照的第二天了。
说实话大哭后的第二天最痛的是头最肿的是眼睛最尴尬的是我。安安一早就叫我起床才不呢!我躲在被子里昨个多丢人啊!都这么大个的人了还因为摔跤哭哭啼啼不成怎么想我都认为自己是没有脸出门见人了。不!连被子我都不出了!
“小姐您就起来吧。洗脸水奴婢都换了三遍了。”
三遍……哼十遍我都不起就是不起我!就!是!不!起!谁能把我怎么着!耳听得安安叹了口气似是端着水出了房门。
呼……憋死我了!我偷偷的把头探出被子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碍眼的大笑容。完蛋……我又缩回到被子里面该死的安安她怎么可以让韵铎那个家伙进本姑娘的闺房还让他看到我这么糗的一幕啊……我伟大的形象就此颠覆~~
“筠儿爹和娘去南城拜会‘庆丰号’的东家去了二老临走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你若是身子不爽利我就唤人让他们寻个大夫来。”
“我没事你出去。”我在被子里闷声的说。
“这都晌午了你两顿没吃不饿吗?”
饿!我当然饿!可是饿死事小丢面子事大……“不吃出去。”
“筠儿我让灶上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艾窝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想吃驴打滚可是这个是嘉庆年间才有的东西不管了大不了改成始创于康熙年间罢了。反正我就是好这口。慢慢的把被子掀开一个小角偷眼看着韵铎。
他哑然失笑着说:“别撅嘴啦都能挂上二斤猪头肉了。来今个我伺候习家大小姐洗漱还不成。”
一撇嘴“谁要你伺候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出去出去!”说着话我抓起被子就想把头盖上。
韵铎一把抓住我的手“躺久了眼睛会更肿的更何况你每次哭完必定头疼。唉你真是个水做的娃娃怎么就这么多眼泪呢。昨个把一府的人都淹了连爹都被你吓得够呛。”
我又不是孟姜女家里也没长城让我哭形容的那么夸张哼!摔开他的手挣扎着坐起来。当然我的小衣整整齐齐我可是在被子里面都摩挲好了的。
韵铎笑着让安安把水端进来忙前忙后的伺候我洗漱。说实话真是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刷牙的时候我觉得脸都由红转绿了。
等我坐下来稀里呼噜吃完饭才想起来昨天那个呃……恩人……的披风!还有这个矮冬瓜貌似叫了我好多声筠儿!给他三分颜色他还就真敢开染坊啊!“韵铎!”
“嗯筠儿你还想用些什么?”
“长幼有序你怎么可以叫我筠儿呢!”
韵铎坐在我旁边抚摩着我的手低沉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爹爹在教我的第一天就跟我说了原来筠儿寻得不是弟弟而是夫君。”
这个老爹怎么可以是个大嘴巴呢!我不是说过吗?婚约这个事情看情形万不能够强迫于人。尤其是韵铎他本性中总有着那么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这个你不用担心就算将来你继承了习家也可以不履行那个约定不过我还是希望将来你的第一个儿子能够姓习也算是延续了我们家这点香火。”
“这个自然筠儿说了算我没有异议。”
好吧我承认他此刻的眼睛还是有那么点醉人的味道。“既然你同意了我就让娘请京城有名的媒婆上门给你寻个能持家的媳妇我寻思着门第倒是其次要的就是人品。你说呢?”
韵铎脸一沉黑压压的怪吓人的。“请那些长舌之人来家里作甚?若是筠儿说我应该先成家再立业那等爹娘回来我就禀报他们二老选个黄道吉日我入赘便是。”
啊?这个这个这个……我讪笑着拍拍韵铎的头“小毛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且问你爹爹一身经商的本事你可学到七八分?”
韵铎摇摇头“这一年我不过是每天跟着爹爹学看账本白天去各个铺子里面巡视一二。”
“那你可曾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又可曾觉什么让你心悦诚服的地方?”
韵铎低头想了想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我没有去过其他商号无从比较单说咱们家的米粮铺和绸缎庄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经营方式。”
我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韵铎虽然你想做最大的粮商我却希望你能先从绸缎庄做起毕竟这是习家的根本也是习家最最拿手的地方而且家里的绸缎、茶叶、皮毛、布匹、杂货等商号也不是坐等着收钱的买卖。”
“好。”
“既然这样我就做个小小的砖块来引你这块璞玉吧。”把窗子支起来就可以看到院子里满眼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