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少更不知春台深 > 第二十七章 刺客

第二十七章 刺客

穿山丁创作的《少更不知春台深》, 第二十七章 刺客在线免费阅读下载。内容提要:

 热门推荐:
    众人皆拊掌惊叹,纷纷道不虚此行。就连毫不懂花的穆王爷,都不住口地道:“美美美,真美!”

    秦小三十分得意,忍不住又向甫少更瞟去,只见甫少更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这些与她无关一般。

    百里泊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几分惊讶,他站起身来围着这盆花看了一圈。又用手指捻了盆里的土来细细闻着,半晌才感慨道:“虽然大雪素兰本王也见过不少,但是这盆野性已驯服,泼洒张扬,已然是顶级的改良品种。不知是什么人所养?当真鬼斧神工。”

    得嘞,小爷等的就是您这句话,秦小三大喜,转身便想去寻甫少更。

    未想到,一个人影从厅内一角,正是甫少更所处的那个位置,平地拔起,疾风一般擦过秦小三的肩膀,直扑百里泊,手里亮光一闪,似是有兵器在手。

    顿时花厅内的侍女们尖叫连连,秦小三整个人呆住了,还未反应过来,又听那人影暴喝道:“百里狗贼,还我一家上下二十三口的性命来!”

    只见此人着相国府的下人衣服,相貌普通,身材高大,满面煞气,一双牛眼目龇欲裂几欲滴下血来。手中一把短尖匕首寒光凛冽,刃处隐有蓝光,显然是喂了剧毒,此人竟是豁出一切的要取百里泊的性命。

    百里泊脚步急转,长袖一拂,先让开了第一刀,避到了放置大雪素兰的案几后面。刺客转身又刺,一刀便将花盆捅了个稀碎,忽然眼角瞥到旁边有个白胡子老头,心里知道今日不能善终,能弄死一个是一个,竟然五指成爪,抓向那个白胡子老头。

    未想到一个黑脸小哥从旁边斜插而进,一把拉开这老头,竟然以胳膊为挡,硬挨了刺客一爪,刺客看到小哥的脸,愣了一愣,立刻掉头又寻百里泊,却见百里泊如面色阴沉,一双眼睛亮如鹰隼,周身衣袍犹如灌进风一般忽忽鼓起,平平伸出一手,刹那间到了刺客面前,一把掐住脖颈,只听见“喀拉”一声,刺客的脑袋已经软绵绵耷拉了下来。

    整个经过如电光火石,待众人哗然,秦相国厉声呼喊护院之时,刺客的尸体已经被百里泊抛出了花厅之外。

    秦相国的脸色惨白,知道今日之事无法解释,而且如何解释都很难善了,不禁手心后背全是汗,整个人竟摇摇欲坠。

    快要哭出来的秦小三也被下人架出了花厅外,百里泊的近身侍卫朝山带着几人迅速进到厅内,将花厅四个角落站齐,紧闭花厅大门。百里泊坐在主位沉默不语,不大的花厅立刻变成了一个刑讯的大堂。

    乐姬们原本在花厅里帷幕围起的一角内待命,这个角落里不但有乐姬,还有秦府里安排伺候的下人,由于刺客正是从这角落里跳出来行刺,因而角落里的诸人一个不漏,全部被五花大绑押跪在了大堂的中央。

    就连甫少更,也被绑的像个粽子,跪在了人群之中。

    甫少更心里将漫天神佛都骂了个遍,直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龟儿子什么时候行刺不好,非要赶上今天,再看那盆费尽心血的大雪素兰,盆碎土撒,花叶已被践踏的烂成了泥,直气的两眼发花。

    而自己挡那刺客一抓的右胳膊,此时疼的钻心蚀骨,不用看就知道里面肯定皮开肉绽。

    百里泊反复看着手中那把刺客留下的匕首,嘴角扯起了一抹笑容,尽管是笑容,但在众人眼里,只觉得阴冷如地狱阎王。

    “摄政王恕罪,未想到今日竟有这般祸事,老夫实在……实在不知,为能协助王爷彻查到底,这些罪人任凭摄政王处置。”秦相国忙不迭的上前请罪。

    百里泊沉思不语。

    秦相国更加惶恐,为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他把一府的掌事管家叫了进来,亲自撸起袖子“啪啪啪啪”扇了几个大耳刮子,一脚踹在了地上,厉喝道:“那贼人是怎么进来的?!你今日不说的清楚明白,我第一个拿了你的狗头!”

    那管家差点屎尿皆流,拼命磕头大哭道:“相爷饶命,今日的香祖会全是三少爷安排我们行事的,进来的人若没有公子爷的示意绝对进不来。此人是怎么进来的小的实在不知啊!”

    甫少更忽然浑身发冷,直觉自己今日要倒霉。

    果不其然,管家一手指着富少更道:“是他,就是他,是三少爷亲自带进来的,府里没有外人,只有这人是外面的人,我们不知根底,那贼人刚才也与他站在一处,想必是一起进来的!”

    众人的眼光唰一下射在了甫少更身上。而甫少更却在此时想起来这个刺客是谁。

    宋家二十三条人命,今日便是二十四条人命。此人可不正是那在贺府当差,小贺王爷的乳兄,宋直的小叔叔,侥幸逃过一劫的宋家人。

    然而她绝对不能说出他的身份,宋家之死本就是悬案,既然宋家人行刺百里泊,还喊出了那样一句话来,无不意指百里泊便是灭了宋家满门的凶手,她若显得知情,百里泊必然要灭她的口,就连小贺王爷只怕也要被百里泊记恨上。

    尽管按照她现在的境况来看,被灭口估计也是早晚的事。

    “年……年纪大了,本王身体不支,先走一步!”穆王爷刚亲眼见证一场生死搏斗,心脏吃不消,又感觉裤裆又湿又冷,再加上这诡异的气氛,挣扎着从座位上爬起来,喊了侍从就要离开。

    百里泊头也没抬,既没说可以走,也没说不可以走。可怜穆王爷一把年纪,颤巍巍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反复观察百里泊的脸色后,愣是把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朝山扶着腰间的佩剑,恶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忽然指着甫少更对百里泊道:“王爷,我记得他,他不就是跟着宋老头的那个小花匠吗?会雕石头的那个。”

    百里泊支着下颌,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静静打量着跪在那里,或者说是趴在地上的甫少更,他当然记得,不知为什么,他还记得很清楚,所以一进来时,他就认出来了。

    只见这黑脸少年一脸认命的低着头,既不解释,也不惊慌。

    这不太合理,刚才那样的场面已可以说是生死交关,他的脸上并没有普通人会有的反应。百里泊记得当刺客抓向卢春平时,这个少年十分勇敢地将卢春平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当时那刺客见到他的脸似乎顿了一顿。

    显然,刺客认识他。而他又不像是和刺客一伙的,若他是演戏,未免演技太好了。

    “我……我能作证,他和这个贼人不是一伙的!”忽然一个尖利的女声响了起来。只见人群中跪伏着的一个女子忽然抬起头来,尽管她害怕的全身都在颤抖,但她仿佛豁出命去一般,对着众人喊道:“这位小哥刚才就站在我的身边,我的身边除了众姐妹和他没有别人。那贼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进我们中间来,但我能保证他们不是一伙的!”

    说话的竟然是芍沁儿,她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只觉得若她不开口,这少年必定死定了,其实即使她开了口,这少年可能也死定了,但至少她的心里坦然,这是她能给的所有,她相信有那么一双温暖的手的人,绝不会是刺杀别人的凶手。

    “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地方!”秦相国上前重重一脚踢在了她的胸口,那力气之大让芍沁儿一下滚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门外传来秦小三的叫喊声,只听见他不停地喊道:“阿更只是一个花匠,他只是来献花的,你们不要冤枉无辜,你们放我进去!”

    然而秦小三的语调也不坚定,尽管他不信甫少更是这样的人,但他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丝犹疑。这个叫“阿更”的,到底是药王谷的什么人?她真的只想去偷药王书吗?她是不是也骗了他,想借这个机会行刺摄政王?他是不是被她利用了?

    “以老夫所见,这里面只怕另有隐情,摄政王不如将嫌疑人带回去慢慢拷问,查明真相,既要严惩暴徒,也不能冤杀无辜。”一直以来都很安静的太师太傅卢春平难得的出声了。他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以他的观察,这黑脸的少年,有着一双十分明亮漂亮的双眼,那目光清澈坦荡……卢春平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此时他救不下来这孩子,他只能对百里泊建言道:“世人都道摄政王冷血无情,然而老夫深知,摄政王的刀从来只斩不赦罪人,绝无无辜亡魂。”

    百里泊对卢春平十分尊重,当下颔首道:“还请老太傅放心,这些人本王要先带回府里审讯,既不错杀,也不错放。”

    “不需要。”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只见甫少更抬起头来道:“我与这贼人并非一伙,然而此时我无法自证清白,恰巧我又确实认识这个人……”她扯唇一笑:“这贼人着实可怜,这一死,已然是全家死绝……摄政王要想知道实情,带我一人回去即可,此事确与其他人无关。”

    朝山冷笑道:“王爷想带谁就带谁,想审谁就审谁,你倒是真不客气,做起我们王爷的主了。”

    甫少更又笑道:“百里王爷心里其实也认同我的说法,知道与其他人无关。都说摄政王凶名在外,一贯轻薄人命。我倒要问问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明知道主子把人全部带回审讯逼问毫无必要,不加劝阻还一心怂恿,莫非你也替你主子做主,不用在乎名声?”

    好口才,卢春平心中暗赞。

    “好利的一张嘴。”朝山气的脸涨得通红,手已握住了腰间的佩刀,只要百里泊默许,他自信自己一刀便能结果了这个毫无敬畏,挑战皇族权威的小子。

    百里泊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道:“有趣。既然你如此有担当,确实一个也就够了。反正秦府的这些人都有登记造册,不怕日后寻不见人。”

    说完抱拳向秦相国告辞道:“本王这就回去了,尽管今日有一些不愉快,但本王还是十分感激相爷的盛情款待,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绝无千日防贼,相信秦相爷与此事没有干系。”

    秦相国松了一口气,连忙恭送百里泊出门。

    朝山亲自出手来押甫少更,甫少更又道:“慢着,我还有一个要求。”

    犯人还有要求?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朝山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快用完了,磨着后槽牙问他:“你又要干什么?!”

    甫少更笑眯眯的伸手一指芍沁儿:“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女人为我说过话,反正她在这府里留着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不如跟我一道走,地府路上也能做个伴。”

    “……”

    百里泊手一挥,朝山只好又命人去捉起芍沁儿,芍沁儿完全傻掉了,不知这少年是恩将仇报还是拿她开心,却见黑脸的少年朝她眨了眨眼睛,仿佛他们这一行正准备出门郊游,去欣赏那高墙之外的春光大好,喜乐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