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西城门的战斗从始至终不到三四分钟的时间而直到此时莎莉却还没赶到预计中的北城门。
从地理上而言公爵府的位置距离北城门最近行车顺利时不过五分钟的路途便能直接抵达城门外而莎莉所在的修道院却位置微妙这里距离西城门爆发战斗的地点直线距离不过五百米
而若是朝北城门走则沿途距离“包围圈”最近不过两百米
莎莉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听到代表“撤退”的钟声传来时当即拉住了缰绳愣愣的望着远处已经关上的西城门想要冲过去却又明白自己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心中一团乱麻而迷茫的紧
“小姐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现在一定要尽快赶过去老爷的马车会在前方等你如果你赶不到老爷他估计是不会走的”
马丁明白利害当即满头冷汗劝说着莎莉赶紧继续行进他可不想看到这位刚刚成为司铎的公爵之女再遭遇什么“意外”更不敢把安格玛公爵郑重交代的事情办砸此时看着莎莉踟蹰的表情他连把对方扛到马上生生带走的心思都有了
所幸莎莉不是冲动无脑的女孩子她深吸了口气再次启动了马匹一边跑一边声音带着许些颤抖的问道:“他们失败了督主教和主教、提图斯和惠灵顿都在他们还失败那罗迪他”
“顾不上这么多了小姐”
马丁一鞭子抽在了莎莉骑乘的马匹的屁股上大喊道:“既然他们都拦不住那位罗迪队长更拦不住他策划的伏击他心里有数如果敲响了钟就说明他也没有办法了”
这残酷的话语令莎莉感觉心脏好似倏然冻住一样脑海中几乎立刻就出现了那些最不愿意去想象的场景
难道自己要在一切都过去之后再返这座城市去穿越那些长满青苔的石板路走到南城门外的墓地独自面对那些冰冷的墓碑么?
几天前晚宴的聊天情景还历历在目和罗迪发下的誓言好似依旧响在耳旁最后一次离别时自己还问过他“接下来的战斗危险么?”
“应该是有把握的就算出了问题你和公爵也不用担心。”
这是罗迪当时的答莎莉此时忆起来才突然间明白他口中那句“你和公爵也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
清晨的冷风迎面莎莉却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抓着缰绳的手紧紧握着她很想冲到那片战场上去确认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可脑海中的理智却告诉她现在必须向前跑
马蹄声在大街上荡着为数不多的平民们望着呼啸而来的战马都仓皇躲开莎莉扭头望着身侧此时穿行的街道正好是通往西城门的大路可此时望去除了一队队正在巡逻的骑兵和已经关闭的城门外她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到底怎么样了啊”
目光转向前方时莎莉注意到视野远处停着一辆造型简陋的马车正当她觉得蹊跷之时却听到旁边的马丁在颠簸的马匹上沉声道:“那是老爷的车他说过要等小姐你的。”
听到这句话莎莉觉得原本已经冰冷而失落的心脏好似一下子恢复了不少温度而直到这时她才明白:想到罗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和父亲活下去
只要鲁西弗隆家族还有人活着一切就都有挽的余地
想到这里时莎莉却又在心中埋怨罗迪为什么这么傻这个家族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这样不顾生命危险的去一次又一次挽救?
“呵无论你信不信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这个国家。以后不毁在一群畜生手上。”
想起罗迪当初说过的话语莎莉顿时有些恍然罗迪所做的一切似乎真的是为了这句自己当初所认为的“玩笑”。
某些东西突然想通时心中却一下子感觉沉甸甸的。她紧咬着嘴唇策马继续向前奔去眼眶红红的却终究没有落下泪来。
而在远处那辆马车之中安格玛公爵却正望着西城门的方向暗叹一声:“这么多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真是怨不得计划不周密了。”
心中虽然明白这一次计划失败恐怕影响极为恶劣但他终归城府深沉只是微微握紧了拳头并没有选择现在上去送死罗迪当初说过的话虽然难听可的确是事实:他不能死他死了艾弗塔领地就彻底完蛋了
莎莉也不能死她是鲁西弗隆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安格玛公爵原本有机会第一时间离开这座城市的可父亲终究是父亲就算有这样的机会他最终还是选择走在莎莉的后方此时看到远处莎莉朝这里疾驰而来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苦涩就这么逃离即便是正确的选择却也太窝囊了
正要吩咐让车夫准备启动马车安格玛却突然间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咄”的闷响扭头从车篷的简陋窗口向外望去他却是诧异的看到一支长箭钉在了不远处的墙面之上
霜白色的冰晶顺着箭头朝墙体两侧瞬时蔓延开来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内让原本的灰褐色墙体呈现出一道六棱形冻结的痕迹好似凭空画出来一朵雪花
“霜冻之箭”
公爵当即扭头朝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却是正好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闷响
“呷”
隔着数百米远安格玛和莎莉都能听到这远远扩开的声音扭头望去当即看到那西城门附近最高的建筑物钟楼的上方腾起了一片烟雾。
钟楼顶上的大钟随后再次发出一声闷响烟尘中一前一后跃下两个身影即便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却依旧能看到这两个身影手中都握着一柄弓
安格玛公爵和莎莉望着远处同时长大了嘴巴:“那是罗迪?”
时间拨到数分钟前。
从数百圣殿守卫头顶从容离开的玛格达从十多米的高空跃下落地时就势一个翻滚卸去力道后起身便直接进入一条小巷的阴影中无声无息的脚步甚至没有引起那支刚刚巡逻而过的队伍的注意。
幽蓝色的短弓被握在手中背后箭囊内的箭矢并没有因为他的激烈动作而甩飞出来那身原本伪装成商队头目的衣袍不知何时被扯了下去此时玛格达身上赫然穿着一身灰黑相间的皮甲他在阴影中飞速行进着灰白色的瞳孔却始终望着不远处的几座房屋
“竟然敢伏击我”
在小巷中穿行片刻他迈步一跃直接从一堵两米高的墙头翻了过去落下之时却是猛然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身侧的对着空气出声道:“谁泄露的消息?”
扭曲的空气中出现了德比的身影后者身上的衣服有不少裂口和脏兮兮的泥土显然因为刚才的战斗而吃了些亏可此时纵然满腹怨恨他却依旧立即单膝跪地低头道:“属下无能我真不清楚原因。”
“他们有备而来”玛格达此时没兴趣追究别人的责任那双灰色眼瞳中闪烁的全是怒火“看起来那两个骑士和瑰十字的队伍准备来一次围剿?那他们恐怕找错人了。”
“大人?”
虽然亡灵没有心跳和呼吸可此时德比还是感觉自己那已经枯萎的心脏似乎抽了几下眼前这位玛格达可从来不是好惹的主即便是在塔斯曼王国内部也没有几个人敢去触他的霉头因为谁都知道他有仇必报的可怕性格真正惹怒凋零者玛格达的人无论权势几何后果多半是莫名其妙的失踪或连尸体都拼不整齐
显然眼下这群人类倒了血霉了。
“杀去五分钟内我要那两个神棍死。”
玛格达目光挪开话语听起来随意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寒气“那两个骑士能留下的话也不用走了。”
话音落下他便迈步走向了旁边的建筑在没有使用任何技能的情况下一跃而起单手一拽一拉攀住房檐便跃上了二楼毫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德比的面前。
这一手简直比德比这个职业刺客做的还利索望着远处玛格达消失的背影德比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他摸了摸谢顶的脑袋摇摇头转身的消失在了原地。
而同一时刻几十米外躲在矮墙下的罗迪则心情忐忑的握紧了手中的卷轴
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罗迪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把握可言不过眼下他没有任何选择余地:退一步就是地狱如果不咬牙尝试恐怕接下来完全就只能坐以待毙
深吸了一口气他抬头望望不远处举着盾牌警惕瞭望四周的士兵又看了看被结结实实包围起来的鲁本斯和本杰明继而握紧了手中的短弓将还剩l6支箭矢的箭囊背带狠狠一拉紧紧勒在了后背上
罗迪抬起手对着十几米外已经恢复战斗能力的惠灵顿和提图斯做了个手势。
“开始吧。”
“走”
惠灵顿和提图斯对视一眼同时从角落中冲了出来他们两人手中都拿着一面重型塔盾手中拿的不再是之前战斗时的重剑而是从士兵那里抄来的短剑身高腿长的两位骑士从街道中迈步冲向了鲁本斯所在的位置目光警惕的望着四周手中盾牌护着身体“战气”充盈的身体表面则扭曲了空气。
两人的伤势经过司铎的“恢复术”后已经没有大碍而现在他们的行为任谁都能猜到是准备和督主教及主教聚在一起以互相照应。
显然他们承认自己面对玛格达这种“游侠”的确没有还击之力而那另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高阶刺客则更让人忌惮。
数百名圣殿守卫在督主教的命令下将道路让开两位老者身侧被惠灵顿和提图斯举盾护住后立刻在补充上来的十多面盾牌保护下弯腰躬身朝着街道外退去。
此时这支伏击队伍的最高端战力几乎全部聚到了一处而因为有罗迪的提示两位神职者根本就没有露头所以无论德比还是玛格达此时都除了硬攻外根本没办法进行有效打击说难听点两位神职者就像是躲在龟壳里的乌龟一样令人无处下嘴。
躲在矮墙后的罗迪抿着嘴唇手中攥着的卷轴几乎被手心的汗水浸湿因为这些人撤退的方向正好处于他的视野中所以惠灵顿和提图斯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都尽收眼底。
而作为这个临时计划的决策人罗迪则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扫向两侧复杂的房屋和眼前圣殿守卫专门空出来的“走廊”抬起手掌对着正好望向自己的惠灵顿做了一个手势
“扑通”
这样的声音响起时四周的士兵们都疑惑的抬起了头随即立刻反映过来这是有人跌倒了可随后他们却是发现跌倒的圣殿守卫竟然正好是护在督主教身后的那名他的跌倒直接导致保护鲁本斯的“人墙”出现了一个缺口
“保护大人”
有人反应过来张口便大声示警可这样的瞬间督主教两侧的守卫却根本来不及马上去堵上缺口甚至于因为那守卫摔倒后的阻碍正在移动的队伍反而因此将“缺口”扩大开来
看上去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乌龙”鲁本斯恼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怎么搞的?快”
他的话没说完”呷”的撞击声便骤然响起
面前四溅开来的冰碴子被“神圣护盾”尽数挡住旁边的圣殿守卫定睛一看却是看到原本这处空缺正好被冲上来的惠灵顿骑士用盾牌盖住而那盾牌之上此刻已然弹开了一支箭矢并被那冰寒的力量几乎完全冻结
充盈的“战气”令盾牌的坚固程度远超金属表面本身箭矢撞击的力量极大但惠灵顿却双手举着盾牌仅退了一小步便牢牢挡住了这可怕的攻击
因为所有士兵都在凝神寻找着敌人所以在玛格达自楼顶出现的第一时间他的身影便被站在二楼上的弓箭手们所捕捉人数占优的士兵们当即数十支箭“嗖嗖嗖”的朝他射去可这位凋零者却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迈步向前跑去时身形微动间尽数将所有射向他的箭矢躲过自己伸手拔箭射击的动作更是快成了一道虚影只不过迈出三四步的功夫已经有六支箭矢朝鲁本斯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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