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忽然看到船上的酒壶,拿起酒壶摇了摇,笑道:“竟然还有酒,一个人偷喝,可真不够意思,”
萧月撇撇嘴,轻轻的躺在船舷上,慢慢的,慢慢的,眼皮越來越重,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入睡沒多久,他忽然做了一个梦,梦里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百万妖兽狂奔大地,
天与地皆一片混乱,横尸遍地,山川被夷为平地,海水蒸发,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天坑,
妖兽在嘶吼,昏天暗地,连太阳都被人无情的打碎,月亮亦被人轰成了渣,
天人怒吼,神火焚烧,人间界化为了一片火海,
萧月额头出汗,嘴里念念不停的说着些稀奇古怪话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他的嘴角开始溢血,他的人亦不停的颤抖,身体更是逐渐变冷,
青虎大惊失色,吼道:“萧月,你怎么样了,”
经过了一番折腾,易薇也醒了过來,看到萧月如此模样,她显得更加焦急,
“萧月你怎么会这样,”易薇急的大哭,
青虎道:“我來唤醒他,”
他双手已注入了神力,丝丝神力顿时注入萧月额头,神力再由额头前往全身,以此舒张他的血脉,
青虎的神力在流失,这时zi光一闪,源源不断的zi色神光迅速注入萧月身体,
咳…咳…,
轻微的咳嗽,萧月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焦急的青虎,茫然不知所措的易薇,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无比虚弱,他的脸已苍白如雪,
青虎松了口气,平静道:“你刚刚昏迷了过去,”
萧月满脸不解,手指微微一动,竟然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就好像虚脱了似的,
这种感觉很怪,也很诡异,
看到萧月无恙,易薇终于笑了,“混蛋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
她沒有再说下了去,她的意思萧月懂,所以沒有必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
也许是因为喜悦,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他们竟然沒有发现浓雾上面有人在看着他们,
这人一身雪白色,凌乱的长发,刚毅的脸型,以及一双沧桑的眸子,
沒人可以形容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放荡不羁,沧桑的眸子里却又透露出狂野,以及难掩的沧桑之色,
这人看了很久,看來很久后,才喃喃的说了一句话,“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说完这句话,他人就消失了,凭空消失,仿佛从來沒有出现过一样,
那么这人究竟是谁,
海面又起了风,萧月脸色似有好转,那种无力感竟然也慢慢的消失了,
他开心的笑了,死里逃生,本就是件愉快的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船安静的行驶着,海面风平浪静,再无任何凶险,
风平浪静的时间沒过多久,他们忽然听见了刀剑轰鸣声,
前面有船,一艘足以装下几百人的大船,只不过船上面却不停的传來淡淡的杀意,
青虎忽然笑道:“有酒喝了,”
萧月笑道:“嘿嘿,肯定也有肉了,”
这是好事,一等一的好事,这时候有人绝对比沒人要好,
易薇也笑了起來,“有人來“接”咱们了,看來这苦日子也该是个头了,”
三人一言一行,小船悠悠的向着前方飘去,还沒见到大船,一具尸体猛然间从前面砸了过來,
“这他妈的阵势有点吓人啊,”青虎控船,身体一晃,小船顿时躲过了砸下來的尸体,
他的话还沒说完,紧接着又有十多具尸体从前方砸了过來,若非青虎有着极其出色的控船能力,恐怕小船就已经被砸沉了,
萧月皱了皱眉头,道:“这大船上的人可真够讨厌的,”
青虎耸耸肩,无所谓道:“我也这么认为,”
萧月笑了,笑道:“那你上去把他们都解决了吧,”
青虎不乐意了,不满道:“你这人真不够仗义,上次是我,这次总该你了吧,”
“我就我,”萧月伸了个懒腰,道,“你可不要把灵禅子丢到海里面去了,”
“滚,你大爷的,”
大船上杀声惊天,数十人激战一团,血水染红了甲板,令人作呕的烂肉更是躺满了甲板上,
看到这一幕,萧月都想呕吐了,这他特么的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喂,喂,喂,”萧月手捂着口鼻,道:“能不能温柔点,”
船上竟然沒人发现他的到來,等到他的话落,每个人都盯着他,神色极其的不善,
萧月严肃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來者即是客,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这个道理是很简单,但却并非每一个人都懂,自始自终也沒有哪一个人认为他是客人,
强登家门的算不算客人,
每个人都愤怒了,“你是谁,”
他们的脸色很不好看,有点冷,有点无情,就好像终年积雪的雪山,
萧月耸耸肩,道:“我个人认为,我是谁不重要,我觉得你们欢不欢迎我才是重要的,”
他笑了笑,又道:“其实最重要的是,你们的船够大,我和我的兄弟很喜欢,”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每个人都看出了他的來意,其中一个年长者忽然走了出來,
他用那双浑浊,且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萧月,“我只希望你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萧月耸耸肩,脸上挂满了淡淡的笑容,
他不知道什么是正确,他也不知道什么是错误,但他知道灵禅子要活下去,灵禅子现在需要这艘船,
知道这些已足够,他的人已开始往前走,燃着污血的甲板有点湿滑,他却不在乎,
老者怒了,怒火滔天,“年轻人,你知道我们是谁,”
“杀人的人,该杀的人,”萧月瞟了一眼甲板上的尸体,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在乎,
老者低沉道:“难道仅此而已,”
“不然你认为呢,”两道光华一闪,青虎背着灵禅子踏上了甲板,易薇跟在他身后,
青虎冷笑,冷眼打量着甲板上尸体,“这些可都是生命,却因为你们的排挤,而死于非命,”
他笑了笑,又道:“难道你们不是杀人的人,难道你们不是该杀的人,”
老者心惊,他已察觉到这两人很不凡,仅凭三人便敢闯进虚妄之海的人,又岂是凡人,
“你们究竟是谁,”老者手中长刀一转,脸色渐渐冷,
萧月道:“我们不过只是几人落魄的人,想借这艘大船來代替旅途的疲乏,”
闻言,老者脸色稍微缓和,“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们绝不能生事端,”
萧月摇了摇头,道:“你沒明白我们的意思,我的朋友需要安静,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你…,”老者暴跳如雷,“大胆狂徒,你可曾听闻过夏如雪之名,”
萧月当然听过,妈了个巴子如雷贯耳,在烽火炼狱,又有几人沒有听过夏如雪的名字,
萧月还沒有开口,青虎已笑了出來,他的笑很冷,语气更冷,“很不巧,我兄弟二人非常讨厌这个名字,”
青虎咧嘴一笑,转过头瞟了一眼萧月道:“现在不用内疚了,你可以杀光他们了,”
萧月还未动,一群人猛然扑了上來,刀光剑影从各个角落绝杀而來,
“这么急着找死,”萧月冷笑,方天血戟凭空而现,血芒一闪,一人就倒了下去,
奇光异彩,各种奇异的流光打了过來,萧月身躯一震,方天血戟脱手而出,又倒下了一大波人,
他的人已冲进了人群,双拳出击,可怕的拳劲又轰碎了几人,如羊入虎群,骁勇无敌,
这场争端极其的简短,大船已沒剩几人,留下的只不过是些仆人,
老者死去了,死的极其不甘心,临死前以最恶毒的咒语诅咒萧月,
萧月岂会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
船缓缓开动,缓缓前行,缓缓的离开了这片海域,
虚妄之海究竟有沒有尽头,如果有尽头,为何这一个月以來看不到岸边,
萧月手里拿着酒,用玉杯装的酒,一艘大的行船,从來不缺乏这些东西,
一张精致的桌子,三张圆凳,他就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面,凳子挨着船窗,他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大海,
过了很久,他缓慢的转过了头,叹道:“这地方简直令人绝望,”
话音刚落,一杯酒已经下了肚,酒水醇香无比,对他而言却是索然无味,
空气中流淌着酒的醇香,青虎拿着酒杯,晃了晃,叹道:“灵禅子还沒醒來,如果还沒找到老大,恐怕他的真的一睡不醒了,”
易薇叹道:“哎,也不知道我哥哥究竟在哪里,”
萧月不说话了,烽火炼狱何其大,岂是一早一夕能找到,
这时,船舱外面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门沒有关,一个仆人轻轻的推开了它,
“各位少侠,前面有一座海岛,”
“小岛,”萧月沉吟着,忽然道:“岛上可曾有人,”
“有,”
“多少人,”
“三十七个人,”仆人一愣,又道,“我们要不要靠近这座海岛,”
青虎沉吟着,忽然道:“要,一定要靠近这座海岛,”
萧月点了点头,青虎的想法,他从來都不会质疑,虽然他特么的有时候很不靠谱,但这不是理由,
海岛越來越近,已能清晰看到海岛的轮廓,以及岛上的一些花草树木,
这座海岛并不大,仅仅方圆几里而已,岛上怪石嶙峋,罕见的花草铺满了海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