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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彼来恶者

天骄九歌创作的《宦妃天下,爷自重》, 第三十一章 彼来恶者在线免费阅读下载。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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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立在街道中央,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从她身边穿梭,她半眯着眼,抬头仰望,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似乎都在显示都城的一派繁荣。

    不二倏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双眼时,她明灿一笑,开工啰。

    行人如避瘟疫似的左右让开了道,鄙夷的眼光如一道道无刃之风,不二是习惯了,面色依旧不改,嘻笑讨好。

    她盯着行人嘴里叨念,“好心的姑娘大妈大婶公子,善心一发,日行千里……”

    “滚开!”

    “嚓,贫道祝公子早日抛妻纳妾!”

    “……”

    哐当一声,银子入钵。

    “大娘,善心一发,福量五海!”

    “你脏!”

    “那贫道祝这位女施主全家安康!”

    “……”

    哐当又一声,银子入钵。

    “这位姑娘————”

    “走开!我不听!”

    哐当一声,姑娘丢下银子捂着耳朵跑了,不二直喊,“姑娘,姑娘——贫道还没说完呢,贫道祝你早日攀高枝。”

    “咻”,一道银光飞来,不二稳稳一接,哐当入钵,只听上方传来盈盈笑声,“本姑娘就借小道士吉言了!”

    不二抬眸一瞧,原来是迎翠楼的姑娘,姑娘们搔首弄姿冲她打了个飞眼,不二浑身抖了抖,双手合十含笑走开。

    她蹲在一侧墙角,细细观察,街道对面的茶楼上,一对青年男女腻歪着,男子唯唯诺诺,不时的替女子轻捶揉肩,女子傲娇的享受,玉手指了指远处的小铺,男子立刻心领神会,步履匆匆转眼就出了茶社。

    折了一支墙角探出的杏花,步伐轻快悄然尾随,行至男子身前,恭敬的一辑,把手中的杏花往他眼前一递,男子瞧见是个寒酸小道士,捏着鼻子满眼是嫌弃的摆了摆手,喝道,“快滚!”

    不二轻笑道,“公子,有位姑娘让我把它送给你,她说见花如见人。”

    男子身影一凝,略有所思,顿时眸色璀璨,不二轻笑一声,不等他开口,双手合十谦和道,“贫道这就滚了!”

    男子先是一诧,见人已转身欲走,他迅疾地绕到她跟前拦住了去路,凤眼一勾,嘴角扯出勉强的笑容,接过花枝莞尔道,“她人呢?”

    不二瞥了街道行色匆匆的年轻姑娘,随手一指,“是那几个。”

    还是几位,男子虚荣心作祟,摇着手里的花枝满意点点头,哪里还记得帮自家娘子买东西,已被几句甜言蜜语迷了方向,刚要转身,袖子一紧,微微侧头,就见钵已举到跟前,他慷慨一掷,哐当几声脆响,她颠了颠,露出满意的灿笑。

    趁着这边花痴还在失神,她拔腿就跑,一溜烟人就没了影。

    女子边摇团扇边闲看楼下的繁华。

    “姑娘人美心善!日善一行,福海无边!”

    不二在女子跟前一鞠,钵已举到她眼前。

    “走开!”

    瞬间闪出几名奴仆拦住了她。

    女子以扇掩面,鄙夷的扫了一眼,继续看街景,不二露出皎洁的笑容,不紧不慢道,“姑娘在这赏景,你家公子在那赏花,贫道祝你们佳偶天成——”

    女子不理会,当看到自家相公手里只拿杏花正不紧不慢的往这走时,面生红霞,也不知是气还是羞,摇着团扇的手忽然一顿,眸色一凝,缓转过身。

    见小道士正要走,她唤道,“小道士且慢,你方才有话要说?”

    迟疑片刻之后,不二回头,露出狡洁的笑。

    男子哼着小曲摇着花枝悠哉的上来,眼风一扫对上了娘子幽怨的眼神,他神色一颤,脚底一滞。

    “回来了?相公我的桂花糕呢?”

    女子摇着团扇漫不经心道,看着两手空空如也,眼底隐忍。

    男子神色突变,眼波流转,顺势把杏花递出,勉强挤出笑脸,“娘子桂花糕哪有这花美……”

    “啪”的一声,女子不等他反应,照脸就一耳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在我眼皮底下就勾搭人,也不看看你这副样子,要不是我爹,你能换个芝麻绿豆的官做?”

    “娘子我没有,也不敢。”

    “叫你买的桂花糕呢?”

    “夫君饿了,就贪嘴下。”

    “剩下的银两呢?”

    男子顿时哑然,抚着被打得通红的脸,支吾半晌几欲开口,又半字不吐,眼波心虚的乱瞅,眸光闪动间便看到邻座的道士嗤笑颤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就是上了一小道士的当,他冲小道士一指,“臭道士,你笑什么?你一个修道之人见不得别人恩爱?”

    不二憋着笑转过脸,双手合十,悠然道,“贫道笑的是,这是杏花遍地的好时节,偏偏公子手上的最红,这让贫道起了吟诗的雅兴,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偏出头,哈哈——”

    两人四目相对,男子顿时气炸,还算周正的脸已经青筋爆突,眉眼抽搐,见不二要走,他狠狠把人拽住,“原来是你。”

    “公子请自重,贫道可是修道人……哎呀……你的手怎么乱抓,哎呀,怎么还摸上了……松手!”

    女子背对着他们,已气得浑身发颤。

    男子紧攥不二不放,“娘子就是他送我的杏花!”

    “啪”又是一耳光,女子气得脸已煞红煞白,“当着我的面连小道士都调戏,长本事了啊?”

    “娘子为夫冤——”

    “啪,啪”又连扇几耳光。

    男子紧攥拳头,咬牙切齿道,一拍案桌,“爷忍你很久了,今非得收拾你个婆娘。”

    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四起,“你敢打我——”

    哐当一声,瞬间传来茶杯桌椅摔打的踫撞声,佳偶,转瞬变成了怨偶,不二吐了吐舌头悄悄的离开,到楼下,瞥了眼楼上撕打的两口,场面混乱,店家,小厮,仆人分成两拨奋力把两人拉开,两人互指对骂,嘴上功夫狠毒,脚下腿功也没闲着凶狠对踢,似乎就在同一瞬间,两人似有心灵感应般,双双回望了楼下洒脱的背影,四目相对撕打戛然而止,男子冲底下一指,怒吼,“别让那小道士跑了,爷要拔了他的皮。”

    忽觉背后泛着凉气,一转身就见奴仆们举着棍怒气冲冲地向她涌来,七魂抖了三魄,拔腿就跑。

    她自然是这条街的常客,胡同窄巷玩得很溜,转瞬仆人们就失去了追踪的目标。

    看着仆人们晃出了巷子,不二这才从杂乱丛中闪了出来。

    而这一切都被隐在暗处的许岱师徒看在眼里。

    “师父,你看不二那副德行。”

    “那对夫妻也不是好人,女的凶悍打死了三个妾室,男的专勾搭良家女子,那些被他弄大肚子的女子见他家婆娘凶狠,只能敢怒不敢言。”

    “照师父的意思,不二是做了好事?”

    许岱眼底闪过一道不明深意的笑,旋然转身便走了。

    不三皱起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想到了自己可怜遭遇,不二一副无辜的面具下是狡诈狐媚的嘴脸,他发誓只要解了毒,就用最毒的药毒死她,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起。

    他一路尾随着不二,不二看似漫不经心的闲逛,眼角的余光一瞥,了然于心,轻笑,她急走几步,便会顿住脚步,如此反复几次,不三竟跟不上她的节奏,他只好隐起,再探出头来竟发现人没了踪影。

    徬晚。

    不二回来,她把今天的收获往师父跟前一倒,许岱眉梢带喜,掩藏心虚的笑意,道,“不三不四,还不快给不二盛饭。”

    屋内闷哼一声,不三的眼底闪出一抹诡异的光,端出碗往案桌重重一搁,一转身就啐了一口。

    她确实饿了,端起来碗就大口大口的吃,蓦地,她凝住不动,许岱诧异的看了一会,见没什么异常又闭目养神。

    她内心的怒火像一道闪电,要撕碎乌云,饭粒与石头掺杂,她吃也不是,吐也不爽,一抬眸就对上不三的得意之色,她忽然笑了,“师父真是疼我,这饭里面居然有肉。”

    说完,她继续面不改色的大口大口吃起来,看得不三心里只皱眉头,抚了抚心口都替她隔应,这不二对自己居然这么狠,真是服了。

    入夜,月光雾蒙蒙,暗淡得不见华光。

    屋外的墙角下,不二好不易把饭都吐了,她已吐到泛起了泪,少顷,平复了下心情,她清冷的眼波一勾,目光锁定在那间屋子。

    不三素来夜晚内急多,便出屋解决,轻松了一半,忽觉背后一阵凉气,不三一凛,谨慎的回过头,身后无人,正要卸下心防,忽然眼前一黑,来不及喊一声,人便倒了。

    良久,他睁开眼,却被血液冲到了脑门,天地已颠倒,痛,十分痛,仿佛全身骨头要碎裂,迷茫中眼前有点点星火,忽然眼前一晃,是一个颠倒的人影,在看清眼前的倒影时,他脑袋“嗡”的一声炸,愤怒在心中燃烧,想打人,够不着,想踹她,腿被绑着,想骂人,这才悲催的发现嘴被堵上。

    不二脑袋一晃,倒着看了看他,随即露出明灿的笑脸,她旋然转身,去烤肉,片刻之后,才抹了抹嘴,把玩着小刀,用刀柄敲敲他的肥头,柔和一笑,这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笑,却让他浑身一凛。

    “踹我到井里三次,蒙头打我两次,装晕陷害告状十次,往饭里放石头二十次,不三,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

    不三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不二拿开障碍,不三随即啐了她一口,“这些哪有你狠,我已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你杀了我算了。”

    “我折磨你了?”

    “装,你继续装,你毒害我成这副样子,还装作若无其事,你好毒!”

    “我?你胡说!”

    不三气得浑身一抖,都快急哭了,“我就知道你又装傻了,敢做不敢当,我鄙视你!”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无理取闹惯了,再对我使绊子,我就直接把你烤成脆皮猪。”

    “你个混蛋,我们都是师父收养的,你居然敢毒害同门,害了人,还这么嚣张。”

    “我是师父收留的,可不是他老人家养大的。”

    不三闻言一愣,疯闹戛然而止,这家伙果然是明白的。

    不二见他半晌不回答,又接着问,“好,你既然说我毒害你,那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毒害你的?”

    不三一听,眼珠转了转,良久才开口,“两个月前师父发现了你,你昏迷不醒,醒了之后,如小儿般痴傻,师父原本也束手无策,可是你的病甚是奇怪,时好时坏,一个月前,我看你手里的彩丸奇香,你骗我说是糖,我便吃了,结果就成了这样。”

    “等等,你不是一直都长这样吗?我第一眼看到你,你就胖得不成样了!”

    不三瞬间又抓狂了,沉默了良久又道,“罢了,我败给你了,你杀了我吧,你既然不承认,也不会给我解药了!”

    不二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便放了他,面色缓和道,“你仔细跟我说,从师父捡到我的那一天开始说。”

    不三眼角斜飞小眼凌厉,重新细看了她,迟疑片刻之后才缓缓把事情经过道来……

    听完了不三的诉说,她终于知道了这段日子一直困扰自己的梦境竟是真的,她随即让不三把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拿来,不三一听,先是摇头不答应,但细想之后衡量利弊才勉强答应了,他圆滚滚的消失了,半晌之后,又圆滚滚的来。

    不二细细查看,翻了翻所有东西,目光如炬锁定在一件旧衣上,那袖子上歪歪斜斜的写了几字,似乎是因为洗过的原因,字看着不全,她撇了撇嘴,忽然转身问他,“就这些了?”

    不三心虚的点点头,不二笑了下,也不拆穿,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最终不三败阵下来,“有本医书在师父那,我们猜你或许是个医师,不然你制那么多药干嘛?”

    其实在听完不三的讲述之后,不二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反而有些无措,她面露愧疚道,“不三,我想我不是有意伤你的……”

    “那就把解药交出来。”

    树影中一个人影一晃,闪了出来,是许岱。

    不二眼珠转了转,虽不明白他们为何一再强调她是懂医术的,但也知事出有因,倒也没有过多的为自己辩驳,或许她真的是个专制毒物的医师,而且指不定过往的她是个大恶人。

    她呆了呆,神情有些黯然,“我已忘了前尘,该如何帮你们?”

    许岱见她态度坦然,不像是在说假话,虽还是心生疑惑,但面上又隐忍了下去,“你只要是诚心诚意的为师会帮助你想起。”

    不二深深一辑,爽朗的道,“好!”

    此后的几日看似风平浪静,不三不四偶尔还会捉弄她,但已收敛了些,许岱则常熬药給她,按他的说法自己已中毒颇深,想恢复记忆得先解毒,不二虽心生疑惑,但又觉得他们想毒害她早就下手了,何必大费周折,便乖巧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