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出口。这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无比的诡异与不寻常。所有人的目光全盯看着那丧门子。此刻的他。面色阴沉。看着四舅爷。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杀人的目光。沒有作假。
“你说什么。。”我听到丧门子这话说出口。就浑身一哆嗦。该來的终于來了。可是为什么会因为这个。丧门子突然 要对四舅爷下手呢。他说的选中的意思是什么。
四舅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丧门子的眼睛。背着手臂。嘴角一露冷笑说道:“杀我。你想清楚了。”
神树之下。金棺之畔。两人针锋相对。足底的星辰图已经烙印不出什么。一切都停止了运转。可是那神树琉璃灯的繁华依旧如此。照映人世繁华落败。佛舍利也开始收敛光辉。好似等待着这一场龙争虎斗。
“你不死。我就不能到达彼岸。更不可能得到那件东西。你们被选中了。就比我几率大许多。既然想要得到。我就必须得到它的认可。那么新账旧账一起算。岂不是更好。”丧门子说出最后的解释。慢慢的褪下身上的宽大的风袍。露出里面瘦削的身躯。那一身的裘装。腰间竟然还有几把匕首束在那里。而且他背上竟然还有一个小背囊。一直隐藏在宽大的风袍之下。到现在。我们才知道这个人的心机有多深。一直背着我们藏着掖着。
“我靠。这家伙竟然还藏有一手。”王天风不甘心的大叫。被我掐住腰。对他瞪了几眼。他才识趣的捂着口不语。
这边的形势刻不容缓。两边极有可能下一刻就动手。生死之搏。谁知道发生什么。到现在我还沒有弄明白他俩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以至于一直隐忍到现在。那丧门子在这最后的关头才要搏斗一番。争取什么选中。
“彼岸。你真的相信那种东西的存在吗。为了一个预言。你要打破你曾经立下的毒誓。万一沒有彼岸。沒有你想要的那东西呢。”四舅爷并不打算出手。看着那神树流光反转。
丧门子先是一愣。神色有点复杂。沉吟了半天最后开口:“不管彼岸是否真的存在。但是这神树就在眼前。这琉璃佛舍利也在。那我就应该去搏一搏。她已经熬过了十年。我想让她看一看。”似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丧门子也道出了自己的唯一的坚守。
“十年。她可还好。”四舅爷突然那被什么揪住了心。竟然流露出懊悔与难过之色。低声问道。
“什么叫好。”丧门子似乎抽尽了所有的力气。道出这一句。
四舅爷一阵沉默。伸手指着那神树上的琉璃灯还有佛舍利道:“彼岸并不存在。你找错了方向。彼岸真正的意思就是指这神树。度过星辰达到彼岸。你想要的就是这上面的佛舍利。”
丧门子一怔。抬头看向神树。那流光溢彩。那金星流转。“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他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是她亲自告诉他彼岸的存在。是她告诉他彼岸里的东西。他发誓要拿來那彼岸的东西。还她一个青春;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十几年前的对手告诉他彼岸不存在。只是虚妄。而是这神树。
可是。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神树的來历还有用途。这神树可通晓古今。可照映未來。可是刚才未來沒有他。而是他们五个。虽然还有五个空白。但是确实的沒有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绝不可能。
“信与不信全凭你。我人在这里。如果你想要出手。尽管出手。但是。方茹并沒有死。”四舅爷背着双手。眼神涣散的道出这一句。
轰。犹如炸雷在丧门子的脑海里炸开。一下子将他击的恍然无神。身子骨一抖。手里的金龙匕首掉在地上。
“方茹沒死。。”这边一直看着的莫姐突然大声的喊道。拉着四舅爷的袖子急迫的问道。
四舅爷默默的点了点头。似乎这个秘密一直藏了很久。而莫姐也是无力的瘫在地上。
那边的丧门子不可置信神叨叨的重复一句话:不可能。
“当年方茹舍身救我们的时候。被冲入地下暗河。沒了踪迹。之后我一直多方打听。才知道了來龙去脉。原來当年的方茹跟影盟有关系。而那条暗河也是她最后脱身的场所。一切都是她的暗中计划。救我们也是她的计划。令我们反目成仇也是她的计划。确切的说是影盟的计划。之后我才打探到。方茹化名为若心。成为了影盟的得力骨干。掌管着沿海地区的所有影盟的生意往來。而她当年抛出彼岸的消息也是为了借我们的手找到这神树。我想那暗中的家伙就是方茹的手下。那些鬼也是她饲养的。”
慢慢的四舅爷道出了这则隐秘。这个深藏了十年之久的隐秘。曾经一个女人就这么让本应该风云际会手足之情的四舅爷和丧门子彻底决裂。当年之事只有他们知道。也只有他们才能明白。
而我听着。却心里大不是滋味。以为四舅爷跟我提过的丧门子和他并不是这样的关系。他所说的是丧门子十恶不赦。是两个对头。现在情况斗转。我已经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更是不明白四舅爷为什么要编出那样的理由欺骗我。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理解了当时的丧门子为什么会救我了。原來还是那份情谊。虽然俩人决裂。但是毕竟共患难生死与共过。当然这些都是后來四舅爷告诉我的。是在丧门子的墓碑前告诉我的。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丧门子心里的最后的坚守彻底崩塌了。他也曾经无数次的怀疑过。曾经无数次的想要求证过。可是每当看到手里的这把金龙匕首。他就放弃了。他就决定继续按着方茹告诉他的去做。这一走就是十年。最后找到了这座水下大墓。竟然是墓中墓。抛出诱饵。引來四舅爷的注目。
更是将那金龙匕首放进了沼泽地里的水晶棺材内。为的就是引起四舅爷的记忆。可是却偏差了一些。一切计算似乎都被四舅爷识破了。到了最后才不得已出面。为的就是正面解决。
“你找到她了。”丧门子无力的 问道。看着手里的金龙匕首。这是方茹曾经留给他的定情信物。那时候他也是意气风发。可是现在自己却变成这副模样。
“找到了。你想见她。”四舅爷叹了一口气。
“.......”丧门子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沒有人打扰。
“这到底什么情况。好复杂。”王天风凑在我的耳边问道。
我紧锁着眉头看來看去。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扫來扫去。我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可是现在不能问。因为我知道四舅爷不会说。如果他先说早就告诉我了。不然不会用这么多的谎言來掩盖事实。
我想起了当时的小哥曾经跟我提过的。小心四舅爷。虽然当时我并不理解。但是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王天风看我不答话。也不好再问。自个瞄着眼睛看了看去。
“你们快看。那金棺又开了。”王天风突然指着那神树之下的一口金棺喊道。
我们立时投过去目光。 果然其中一口金棺竟然又自动的打开了棺盖。而其正对的那枝桠上面的琉璃灯。那琉璃灯上的佛舍利突然折断自空中坠入那金棺内。然后嗵的一声。棺盖再次合上。
吼吼。。
紧接着。金棺剧烈的抖动晃颤。而其内部发出惨烈的咆哮。我们几个一下子发毛站在那里看着。那金棺身下的一幅星辰图也剧烈的发生了变化。地下的几颗星辰竟然崩碎了。化成碎片卷入那棺底。
“糟糕。佛成魔。这金棺内的家伙恐怕诈了。”四舅爷一声低喝。惹得我们几个一阵恐慌。
这早不诈晚不诈的。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说诈就诈了。慢慢地几人退到了后面点那堵墙边。墙还是热的。带着些许滚烫有点灼手。
看着那金棺不断地晃颤。然后慢慢的平息下去。周围一片死寂。总有中不详的诡异的气氛。
然后在看那神树的那根沒了佛舍利的琉璃灯。竟然开始了粉碎。化成粉末悬浮在半空中。
咔咔。磨动的声响。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刻划着什么。声声尖锐磨人耳膜。不仅如此。那金棺的棺盖再次慢慢的被什么推开。
啪嗒。一只翠白的手扶在了棺壁上。惨白的过分。而那紫金色的袖子却是点缀着不少的玛瑙宝珠。那中指还带着一枚黑色的戒指。黝黑透彻。好似一眼望不到底。竟然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慢慢地。那惨白的如玉一般的手掌探了出來。推开那上面的棺盖。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两只手扒在棺材壁上。紧接着在我们的惊诧目光下。从里面慢慢地坐起了一个活死人。因为太不像尸体了。
是个男性。生的阴柔。白的如同雕粉的面庞。两只圆滚滚的眼珠子。纯黑沒有眼白。里面竟然有星辰浮动。而那高耸的鼻梁下是一张如同女人的樱桃小嘴。咬合着一块玉佩。
那粉饰的脸庞。在其头顶戴的高高的金冠之下。显得丰腴华贵。而那金冠之上雕着一条金龙还有宝珠吊坠。身上是穿着金镂蚕丝衣服。足足有上百颗的宝石点缀在上面。胸前还有一个大大的青色的麒麟图案。是那样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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