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世杰听完姚文伟的构想后，急忙喊来了夏鹏飞。</p>
“你也听听文伟兄新的营销方案。”</p>
姚文伟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开发一款高端产品，不仅能娱乐，也要有观赏和收藏价值。新京是满洲国的中心，有钱人有很多。咱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p>
“文伟兄，你直截了当的说。”关世杰耐不住性子说。</p>
“咱们做红木麻将机，中间升降机圆盘可以镀金，按钮可以镶嵌宝石。”</p>
“好主意！”夏鹏飞说：“椅子也可以配套，也用红木做。”</p>
“麻将能不能用象牙，背面还是贴磁性的材料？”关世杰说。</p>
“好，你们这个主意也非常好。”姚文伟说</p>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关世杰说：“那就这么定下了。红木和象牙材料，只有去北平木材市场去买。”</p>
“那看看你和夏飞两个人谁有时间去一趟，不过先要办好通关手续。满洲国这边我办，北平那边你们办。”姚文伟说。</p>
关世杰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如果这个主意能成，就省下许多繁琐的手续。</p>
“你们听我消息，我看看能不能找个人直接办通关手续。”关世杰说。</p>
三个人又讨论了一下，具体的销售细节，以及促销活动，明星代言广告词等，这一次的股东临时会议才结束了。</p>
傍晚，姚文伟请关世杰，夏鹏飞一起到老关东菜馆吃饭，三个人都喝了一点酒。然后，在关世杰的提议下，去了樱之花夜总会。</p>
关世杰此行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和陶子坤见一面，而后谈谈货物通关的问题。</p>
姜云影领着几个舞娘来的时候，关世杰悄悄说了自己的想法。</p>
姜云影听完之后，只有开着夏鹏飞的车去找陶子坤了。</p>
半个多小时后，关世杰终于见到了陶子坤。</p>
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略有些腼腆的年轻人。最初，关世杰还以为他不善言谈，但只要一说起商品流通和运输，以及商品价格等问题，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p>
“陶先生，你老家大连的？”</p>
“嗯，云影说过了吧？”</p>
“你听说过放火团吗？”</p>
“好像听人说起过。”</p>
关世杰发展，自己问放火团的时候，陶子坤的眼神儿明显避开了自己的视线。</p>
“陶先生，来，吸支烟。”</p>
关世杰掏出一支烟递给陶子坤。</p>
“谢谢，我不会吸烟。”</p>
关世杰本意想通过手的接触，获取一些信息，但这个计划失败了。</p>
刷！</p>
一根火柴划着了。</p>
在火柴燃烧的火苗里，关世杰看到陶子坤的眼神儿里，透出异样的光彩。</p>
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断定，陶子坤与当年东北的放火团有直接关联。</p>
但如果陶子坤真的是当年放火团的成员，那么长春最近发生的纵火案，就一定跟他有关。</p>
陶子坤属于哪方面的人？</p>
“陶先生，你是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通商代表，我们想跟你的部门合作。”</p>
“大哥请讲。”</p>
关世杰就把做高档麻将机，所需要的红木，象牙贵重商品，要从北平购入的情况讲了一遍。</p>
“这件事儿好办，官方贸易和民间贸易，都能给政府带来税收。我以官方的名义购进，就不用两边都办手续了。”</p>
“陶先生，那就先谢谢了。还有一件事儿，就是麻将机将来也能不能，以你们官方的名义通关？至少能省下一笔关税。”姚文伟说。</p>
“我们也不会让陶先生白帮忙，每一次出入关，都会给陶先生一笔辛苦费。”关世杰说。</p>
“等这些事儿办成了再说。”陶子坤站起身来说：“大哥，姚先生，夏先生，我跟云影说几句就回去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北平，提前联系我，这几天我也回北平一趟。”</p>
“那就后天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北平。”关世杰说。</p>
“好，上午9:30的火车，我差人去买两张头等座。”陶子坤说。</p>
“还是我们来买，到时候陶先生只管去火车站就行了。”姚文伟说。</p>
“那我就不客气了。各位再见。”</p>
关世杰他们三个人也站起身，跟陶子坤抱拳拱手道了别。</p>
“陶先生慢走。”</p>
关世杰见陶子坤走了，就对姚文伟和夏鹏飞说：“我也先回去了，孩子这两天晚上总发烧。文伟兄，把你的车借我用一下，明天再还给你。”</p>
关世杰拿了车钥匙，瞄着陶子坤的背影，见他走到门口，跟一个服务生说了两句话，然后就走出门去。</p>
陶子坤并没有找姜云影，那就是让服务生给姜云影带话。</p>
关世杰也出了门，见陶子坤启动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打开车灯向市区方向驶去。</p>
天空阴沉沉的，刮着北风，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p>
关世杰开着车，关着车灯，跟在陶子坤的后面。</p>
在夜总会的时候，陶子坤还有一个细节，引起了关世杰的怀疑。</p>
陶子坤每隔上几分钟，就看一下自己的手表。</p>
假设陶子坤曾经是放火团的成员，那么这个细节动作，有可能就代表，今天晚上会有行动。</p>
姜云颖说过，陶子坤也是今年5月份来到长春的。</p>
秦川说七八月份到现在，重大的火灾已经有十几起，而这个时间段，恰好与陶子坤来到长春的时间相吻合。</p>
种种迹象表明，陶子坤与长春这一系列纵火案有关联。</p>
陶子坤的车，在南关东安基督教会，不远处的一个小楼前停下了来。</p>
关世杰见陶子坤下了车，走了进去。</p>
这座小楼就应该是为中华民国临时政府设立的商务处。</p>
关世杰在远处也停下车，坐在车里，注视着这座小楼。</p>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关世杰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接近12:00了。</p>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p>
正当关世杰要启动轿车离开的时候，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看见一个身穿一套黑色衣服，头上戴着黑色毡帽的人，从小楼里走了出来。</p>
这个人似乎有意避开路灯，一直贴着围栏和墙根儿走。</p>
看这个人的身材和身高，应该就是陶子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