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去望只看到一瓶药的标签是消炎药
雪落应了声:“哦……”然后伸手拿过茶杯拿起另一瓶药刚想要拧开倒出之时却是看到瓶上的标签而顿住了所有的动作
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次看了一遍沒错她认得这几个字而她也刚好知道这几个字拼起來的意思
居然是……避孕药
不应该说得更清楚一点是事后避孕药
她倏地抬头望他而他却转过身去朝门口而去
雪落忙开口:“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把药吃了吧……把药吃了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他站在那里背对着她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丝愤怒的质疑或是压抑倒像是平静地像在叙述一件与他或是她都沒有任何关系的事
“什么事什么沒有发生过发生过什么”
她心里怦怦乱跳起來不知是因为情绪一下子集中还是因为激动喉咙口的沙哑也好转了些她盯着他的后背一脸不可思议疑惑不解
他沒有说话只是顿了下继续朝着门口而去而她又岂能放过不问明白她又怎能吃得下药
“请把话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吃药”这么突然而且还要当作
他走到门边的脚顿住仍然沒有转身只像是压抑着情绪不使自己暴发出來
然后她听到他轻轻的声音像是带着利刃般划过她的心尖形成淤血在不断膨胀膨胀膨胀……
“我不想我的老婆生下别人的孩子”
他在她一片茫然怔忡中回过头來冰冷的脸阴在黑暗中整个人更让人觉得寒冷与疏离他站在那里望着她再一次开口:“把药吃了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这一次她终于听明白了也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
只是这一句:不想他的老婆生下别人的孩子
当真犹如当头一棒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脑袋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她小小的脸上慢慢转为恐惧哪怕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仍然能看到小脸失了全部血色她不断回想着那个时候的事……
她只是觉得热觉得口渴觉得……
她的手无意识抓住胸前她只记得那个混蛋亲吻过來……然后……然后……
她沒有躲开吗她已经记不太清楚可是这副身子不会说谎明明就是欢爱过后疲倦的身子下身沒有多大的不舒适但是……还是能感觉……
她眼瞪得大大的倏地抬头望向他她……她难道
他仍然站在那里沒有打她也沒有骂她只是冷静到异常地声音:“欧阳雪落把药吃了……”
可是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真的……
“我……我……”她张了张嘴试图想要说什么可是到了最后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浑身炽热难忍只想要找个疏泄的缺口她只记得那个叫凯特的混蛋一步步逼近她然后……然后凑近她……
她想要推开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沒有推开他……她……
不
雪落的脸上眼里全是惊恐倏地坐直了身子定定望着门边的人慢慢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急急下床不顾自己身上传來的酸痛走到了他的面前
“穆……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那个人……那个叫凯特的……他……他……”
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心里慌乱地语无伦次一个劲摇着头一个劲不相信
他仍然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看着她脸上因为焦急因为惶恐而出现的惊惧他并不想吓她如果她能更理直气壮点如果她能怪到那是药性的作用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也才会更狠下心点
可是看着她像是做错了事的样子看着她那样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强硬起來的心又在一点点软化
而一想起看到她在伊向天那里的样子软化下來的心又瞬间筑起心防
他拉过她将她置于沙发内走过去拿过药瓶倒出几粒药走到她面前伸手摊开掌心:“吃了……”
雪落望着那药心里如同一团乱麻她应该马上拿來吃掉他都已经说过了只要她吃了他就当作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下不了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她突然间尖叫出声挥手就将他手掌心中的药打飞掉随后奔入浴室
“欧阳雪落”
他叫了声她的动作又急又快在他追上之时早已将自己反锁在浴室内
“欧阳雪落开门欧阳雪落”他拍着门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一股恐惧总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
门却关得死死的
他都后悔教会了她使用密码锁现在情急之中却怎么也解不开
“欧阳雪落……”苍穆边叫边踹着门楼下的佣人管家听到楼上的声音全都涌了上來
“少爷……少爷出什么事了”
苍穆让到一边:“把门给我撞开……”
管家和佣人们对望了眼于是开始撞起门來
密码锁的门不比一般的全方位十二个孔位全都上了锁四五个人一起撞撞了大半天也沒有一点动静
苍穆等不及转身朝着天台奔去从上面攀沿下來可以到达浴室外间的蒸汽房蒸汽房与浴室内只隔着玻璃门玻璃哪怕再坚固用力一敲终也得碎裂
那声哗啦剧烈的响声也打破了他和她之间的阻隔
他一身狼狈终于出现在浴室内却只看到她静静坐在水龙头之下任由水由上而下冲刷着她整个身子
而她哪怕外面有如此大的动静她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整个世界里沒有一点点反应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水湿透她坐在那里双手抱膝头顶之上是直冲而下的花洒将她的直发吹得凌乱全披散在脸上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哭他根本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有那么一瞬感觉她的灵魂都像是被水冲走了般他的心吊在高高的空中就那么下不來
而他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浴室的门突然间被撞开她沒有动静他也依然沒有
一大群的管家佣人因为突然间使不上力而跌了进來
密码锁的门如此坚固居然也被撞开人的心防到底有多坚固才能让人冲破
佣人们一看室内的两个人有些犹豫又有些怔忡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到了最后反应过來忙去扯一边的浴巾匆匆奔过去关了水龙头包裹住已然全身冰冷的雪落
“夫人……夫人……”佣人七手八脚替她擦着头发脸而她终于像是有了反应抬头望向站在那里沒有动的苍穆然后在佣人的使力下站起身朝着他走來
她站在他的面前抬头望着他头发上仍然湿漉漉不断掉着水珠子
她的脸色早已由原來的惨白冻成青紫整个身子也止不住地在发颤那样孱弱的样子仿佛心像被冻出了一个大洞吞噬着她所有的神经与肌肉
而那眼珠子只有那眼珠子却是黑得透亮
她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嘴唇蠕动了下却一个字都沒有说出來而整个身子突然之间便倒了下去
“夫人”佣人们惊叫出声伸出手去抢倒下去的身子苍穆却先一步将她整个人紧紧搂于怀中
透过衣服都能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沒有一丝丝温度仿佛已沒了一点点生存的气息
他紧紧抱着她衣服被水浸湿身上的皮肤一片冰凉凉到全身都开始疼痛起來
“少爷……”佣人看着他沒有动静在一边焦急地叫着他才像是反应过來一把抱起她朝门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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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加护病房门外一直到这一层楼的走廊口全都有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员把守
而病房内床上的人始终沒有醒來
体温已偏向正常一切的生命体征也已趋于稳定只是她不肯醒过來
口中时常会呓语他听得最多的是“妈妈”二字除了“妈妈”其它的听不清也猜不到
他靠在窗口的位置从送來医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五个小时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他也一直呆在那里不动
身上的手机突然间就响了起來他从口袋里掏出是青鹤的电话
“老大严律师到了……”
“嗯知道了……”他淡淡应了声挂了电话随即走向门口去走到一半又绕到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