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脸微红,流沙我自然知道,沙漠中最恐怖的事情,沒有之一,如果不小心陷足其中,旁边又沒有专业的救援措施,除死以外再无其他可能,
原來,吕悦一路指挥我东走西走的,是要我躲开流沙地域,幸好我是背对着吕悦,她看不到我微红的脸,呵呵一笑,转移话題:“对了,不是说这个绿洲才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心么,为什么我定位正中心却到了方才那个位置,”
身后传來吕悦的苦笑声:“现在荒漠化越來越严重,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面积也越來越大,那个绿洲在千年以前确实是沙漠的中心,但现在的话,正如你说的,已经偏移到我们刚才的那个位置了,”
“难怪……”我恍然大悟,
有一搭沒一搭的说着话,拉着吕悦跑了一个多小时后,前方出现了一抹绿色,我不由大喜过望:“吕悦,前面就是绿洲吧,”
吕悦嗯了一声:“你跑得还挺快的,这两个小时的路程,被你一个小时就跑完了,”
我哈哈一笑:“那自然,别人在沙漠里面行走,想得最多的就是维持身体内的水分,我则沒有这个顾忌,自然要比他们要快,”
继续飞奔,距离那一抹绿色越來越近,
终于,我们到了绿洲的边缘,这个绿洲位于一个圆形大盆地里面,站在盆地边缘的高地往下看,我忍不住发出一道惊讶的赞叹声,
绿洲最中间是蓝宝石一般的湖水,环绕着湖畔的是绿得犹如翡翠一般的草地,草地周围是树林,虽然树不是很多,但看上去也是葱葱郁郁,我先前所看到的那一抹绿色就是这些树木的树冠,
定睛看去,蓝汪汪的湖泊果然是呈现五边形状,沿湖搭建有数十个帐篷,其中有一个帐篷特别的巨大,通体被涂成金黄色,顶部更是有一个金黄的的圆珠,远远望去,金光熠熠,宛如黄金铸成,
在金黄色帐篷的旁边,竖有一旗杆,旗杆上是一面红色的大旗,有风吹过,旗帜便在风中展开,上面写着一个金色的‘吕’字,旗杆侧面十米处,我看到了那个方形石头,如同金满园所说,它位于湖畔,四四方方,就好像是一个沒有雕刻点数的大骰子,
整个湖畔芳草萋萋绿草如茵,在草地上面居然有几头牛羊在漫步吃草,此外,还有十來个人正在草地上摔跤嬉戏,
似乎看到了我们,那十來个摔跤的人冲着我这边指指点点,然后有五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朝我们走过來,
“咦,怎么这么多人,”我有些讶然,
“沙漠的绿洲怎么可能沒有人,”吕悦笑着说道:“这里,就是我们吕家的大本营,”
难怪这一路你轻车熟路的,原來是这么回事,
看着对面走过來的五个人,都是戴着毡帽,拎着马刀,当先一人挺着个酒糟鼻子,红嘟嘟的异常刺眼,
还沒走近,酒糟鼻子就冲我大声呼喝:“你是谁,居然擅自闯入吕家禁地,”
心中一阵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这货居然还叫嚣着吕家禁地,这也是欺负我人少,如果开过來一个部队的话,你喊一句试试,不把你打成马蜂窝才怪,
我还沒开口,吕悦就在身后大声叫道:“三叔么,是我,我是小悦,”
酒糟鼻子楞了一下,脸上表情异常怪异,仿佛是极为惊愕,又仿佛是极为不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好一会,他脸上才浮现出惊喜的神情:“小悦,真的是你吗,”
“是的,三叔,”转身看过去,吕悦在门板上坐了起來,一脸激动的冲酒糟鼻子打招呼,然后指了指我跟申思磐:“三叔,这是钟大哥,这是申大哥,是他们俩救我回來的,”
“嗨……”我笑着冲吕悦三叔比划了一下剪刀手,申思磐也是笑着说哈罗,
“钟大哥,这是我三叔吕少阳,”吕悦又介绍道,
酒糟鼻子吕少阳眯着眼打量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道阴冷,不过,这神情一闪即逝,我都怀疑我看错了,正纳闷之际,吕少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來,扶住吕悦的肩膀,左看右看,然后回头大叫:“快,快去通知我大哥,说小悦回來了,”
跟吕少阳一同过來的那四名毡帽大汉,脸色一直阴晴不定,听得吕少阳这么一喊,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回跑,口中大声喊道:“家主,家主,大小姐回來了,”
我解下绳套揉了揉肩膀,冲着吕少阳笑道:“既然你是吕悦三叔,那我就将她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一起去唱歌喝酒大保健啊,”
此言一出,吕少阳顿时怒道:“怎么,看不起我们吕家是不是,小悦的性命是你救的,怎么也要给我们吕家一个感谢的机会吧,就这么走了,你叫我们吕家的脸往哪搁,”
“真的不用感谢了,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笑着推辞,
“不行,一定要感谢,”吕少阳一激动,鼻子越发的红起來,
“既然这样,那你请我们吃顿饭就好,”我哈哈一笑,顺手指着湖边的那个大石头,笑道:“我去那边走走,饭菜好了再叫我,”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激活了法阵,立马拔腿走人,
吕少阳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眼睛一眯,沉吟了好一会,这才说道:“那行,反正我大哥的帐篷就在旁边,待会我再叫大哥过來感谢你,”
我笑着点头,招呼了申思磐一声,两人朝下走去,身后传來吕悦喂喂的叫喊声,我也装作沒听见,
那顶金黄色的帐篷就在大石头旁边,当我们俩走到大石头前面的时候,正好大帐篷里面快步走出來一群人,看到我们俩,彼此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目光,微微一愣以后,也不管我们,一个个很是激动的跑去将吕悦接进了金黄帐篷,
懒得理会他们,自顾自的站在大石头面前打量着,这一打量,顿时头皮微微发麻,妈的,这个大石头差不多有一个教室那么大,我要怎么样才能把它推开,然后再挖掘下面的锁匙孔,恩,这下面是什么法阵來着,对了,是廉贞台,
申思磐在旁边见我皱眉不语,不由出言相询,我将困惑告诉了他,他呵呵一笑:“钟老板,你为什么要推开它,我们从旁边往下挖不行么,”
我愕然看着申思磐:“往旁边挖,你就不怕大石头轰然一声压下來,”
申思磐摇了摇头:“我只是挖一条小小的通道而已,受力面积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根据压强定理,p=f/s,当受力面积几乎沒有发生变化的时候,压强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这一点,在初中的物理课本上就有写,”
你奶奶的阿基米德啊,是不是给你一根杠杆你就能撬起整个地球,你这是在讽刺我连初中的知识都忘记了么,
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牙痒痒的摸出铁镐铁铲,笑眯眯的递给他:“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听起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既然这样,那全看你的了,恩,争取在一个小时之内挖通,”
“尽力吧,”申思磐也不推辞,拎起铁铲就开挖,
刚挖了沒一会,便传來一阵喧哗,转头一看,旁边那顶巨大的金黄色帐篷门帘被掀开,有五六个彪形大汉走了出來,另外还有几十个人站在帐篷外面,喧哗声就是帐篷外面这群人发出來的,
在那几个彪形大汉中间,有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只见他浓眉大眼不怒自威,眉宇之间隐然跟吕悦有几分相似,看來这人就是吕悦的父亲吕正阳,
他旁边的人是吕少阳,指了指我们,高大汉子点了点头,率先朝我走了过來,他身边还有四名身形灵动的汉子也跟着一起往前,我是学武术的人,一看这四人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们是功夫好手,
吕少阳见状,指着帐篷说了句什么,高大汉子也是眉头微皱,停下來低声说了一句,那四名身形灵动的汉子便留在了帐篷外面,吕少阳冲帐篷外面的那群人扬了扬手,人群中便走出來另外五名汉子,跟在两人身后,
虽然沒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留下來的这四个人应该是高大汉子的贴身保镖,但是吕少阳似乎在说帐篷里面还有更重要的人,估计就是指吕悦,高大汉子便要四个人留在帐篷旁边,然后,吕少阳又重新叫了五个人过來保护他们俩,
一行人走到我身边,吕少阳指着我们,对高大汉子说道:“大哥,就是这两个人救回了小悦,”
“两位好,我是吕正阳,多谢两位救回了小女,”浓眉大汉冲我抱拳一笑,脸上感激之情洋溢于表,
我哈哈一笑,抱拳还礼,目光却是扫过吕少阳,因为在吕正阳冲我拱手之际,他的身子微微往后,就这一个动作,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说,他身为吕正阳的三弟,同时又是吕正阳的手下,站立的位置应该是在侧面偏后,这样,才能起到保护的作用,当吕正阳跟我打招呼的时候,他断然沒有退后的道理,
就在此时,吕少阳眼中寒光一闪,手往怀中一摸,赫然摸出了一把乌黑的手枪,直接抵在了吕正阳的后脑勺上,
与此同时,身后那几个彪形大汉也都拔/出了武器,或马刀或火铳,瞬间就将我们几个人包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