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现在要绝对静养,”钱小沫说得是一本正经,格外的严肃,
雷晴想要伸手抢回自己的手机,被钱小沫躲开了,
“钱小沫……”
“抱歉,手机现在绝对不能给你,哪怕是这些骚扰电话都会打扰你的,”
“我在等浩然的电话,给我,”
“如果是秦总监打來的,我一定会转交给你,现在你必须休息,为了……”
“不要再和我说孩子的事,孩子孩子……什么都是孩子,”
雷晴心情格外的激动,钱小沫不敢再说下去,只能挨着她坐下,“你和秦总监这么幸福恩爱,为什么不想要你们的宝宝,每个女人,不都是想要成为妈妈吗,”
“我不想生……小姨当年就是难产死的,那样的画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雷晴双眼突出,面色狰狞得可怕,她忽然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瑟发抖,
钱小沫看着她的样子,自己都吓着了,急忙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身子温暖着她,
“你不要害怕,以后我定期陪你去医院检查,现在医术很发达,你不会有事的,”
“生孩子好痛,会大出血……会难产,”
“不要怕不要怕,你想啊,你将來生出來的孩子会长得像你,又长得像秦总监,他是你们爱情的结晶,拥有你们两个人最优秀的基因,他会叫你妈妈,会时时刻刻都粘着你,你会给他买好看的新衣服新鞋子……你想象一下,他肉嘟嘟的像个小肉球的模样,多可爱啊……”
钱小沫抱着雷晴,一面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气,一面声音缓慢又甜美的描述着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日子,怀里原本颤抖的雷晴也渐渐平缓了下來,直到最后钱小沫说着说着低头看向雷晴的时候,她竟然早在不知不觉睡着了,
钱小沫咧嘴笑了笑,扶着雷晴躺下,掖好了被角,
她见过自家邻居赵大妈的女儿怀孕,那时候赵大妈的女儿总是睡不醒,现在雷晴怕是也差不多吧,钱小沫看着雷晴的样子,忍不住去想,如果将來自己和大boss结婚生子了,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小宝宝会长得像大boss,还是长得像自己,
钱小沫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还沒有结婚,她倒是想起了生孩子,
钱小沫羞羞答答的站了起來,将雷晴的手机揣好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缓缓退了出來,
正巧这个时候她兜里的电话又震动起來,钱小沫掏出來一看,是雷晴的电话在震动,
陌生的号码,却又响个不停,
“喂,哪位,喂,”
钱小沫接通电话后,电话那头的人还是不说话,
“喂,你再不说话的话,我挂了啊,”
不等钱小沫挂断电话,对方已经断了线,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有这么多的骚扰电话找雷晴啊,
钱小沫疑惑的回头望了眼身后雷晴卧室的房门,手机忽然又震动起來,这次是她自己的手机,“妈,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妈一直都在等你电话,你和你大boss,现在怎么样啊,妈一直在等你的准信儿呢,”
钱小沫的脸一红,沒拿电话的右手在墙壁上胡乱的用手指画着圈,“我们……”
“哟,都成我们了啊,行行行,妈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我和你姐啊都支持你,你那个迂腐的老爸,你不用管,自然有我们帮你搞定,你只要和大boss好好的,就成,”
“……对了,妈,怀孕头三个月要注意什么啊,”
“怀孕,小沫,你怀孕了啊,”
“沒有,妈,你胡思乱想什么呢,”钱小沫立刻急了,“我们都还沒有……”
“是是是,女孩子,是该矜持,婚前那个什么的啊,一点儿都不靠谱,是妈想多了,可是……既然你沒有怀孕,你问这些做什么啊,”
“是大boss的妹妹怀孕了,她还有很严重的产前恐惧焦虑症,我很担心,”
“这样啊,妈也沒啥经验,注意事项啊,那你得注意她……”
钱小沫听得格外的认真,甚至让佣人拿來了本子和笔,全部记了下來,索性还上网查了不少资料,还打电话给了雷晴的私人医生,本子上写的是密密麻麻,钱小沫还让佣人们一块儿记,屋子里顿时格外的热闹,
而同一时刻,老天白云间的飞机上,
“先生,您还需要红酒吗,”
“不,谢谢,”
雷铭拒绝了空姐,不耐烦的看了眼时间,
柳语合上了手里的书,望着他,“一路上你都眉头不展,看着时间,很担心集团和浩然,”
“我是担心小沫,”
柳语嘴角不明显的一个颤抖,语气骤然冷冽了几分,“担心她什么,”
“雷晴的脾气,她一个人怕是应付不來,”
“你是杞人忧天,倒不如想想,到时候如何应对锦麟地产的人,我听说锦鳞的总裁连荣麟并沒有赶去解决纠纷,好像还在大帝都洽谈生意的样子,”
雷铭又松了松领带,喝干了杯里的红酒,“他原本就是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锦麟地产的生意一直都是他的弟弟在打理,说是洽谈生意,只是锦麟地产的人为连荣麟游山玩水找的借口而已,”
“连家和我父亲很熟,我都不知道连荣麟是这样的人,看來你的功课做得很足,这一次,合同纠纷的案子,你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雷铭淡漠的瞥了柳语一眼,“你觉得呢,”
“太好了,这样一來,我们忙完了,可以在那里好好旅游一番,”柳语格外的兴奋,翻出了飞机上的旅游杂志,“我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你看这里……”
“我还要赶回來陪小沫,”
柳语指着旅游杂志的手一顿,立刻收敛了笑意,“啪”的一声合上了沉重的旅游杂志,
雷铭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柳语的异样,只是望着窗外的白云,又看看时间,迫切又焦急,
…… ……
快到傍晚的时候,雷晴睡醒了,佣人伺候着她吃了医生开的安胎药,
钱小沫一直挨着她坐在床边上,雷晴醒來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有沒有秦浩然的电话,
“沒有,只是几通骚扰电话而已,”
雷晴的眼神顿时又黯淡了下去,钱小沫不愿看见她心情消沉,提议去花圃看看鲜花,
这一下午的时间,钱小沫向佣人们打听得清清楚楚,关于雷晴的生活习惯,
她这才得知花圃里的鲜花几乎都是雷晴一个人亲手照顾的,每天傍晚的时候,雷晴必定要去花圃浇一次水,所以,这一次雷晴沒有拒绝钱小沫,而是和她一起,去了花圃,
只是,钱小沫却把雷晴的手机落在了卧室里,
直到一个佣人急匆匆的跑來,送來了雷晴的手机,钱小沫才发现,
“有人打过电话來吗,”
钱小沫留雷晴一个人在花圃里,自己则在花圃外面拦下了佣人,
“电话一直在震动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但是号码上沒有名字,我们不敢接,”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钱小沫接过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37条未接來电,什么人这么着急,
她皱了皱眉,却发现这37条未接來电和白天那几通骚扰來电完全是一个号码,
直觉告诉她,这肯定不是无意的骚扰电话,而是有人故意打來真正为了骚扰雷晴的,
可,到底是谁呢,
“小姐,有您的包裹,”
雷晴始终心不在焉,自己一直在浇同一盆花她都不知道,
钱小沫见着那水都从花盆里流了出來,她赶忙握住了雷晴的手,“这盆花它已经不渴了,”
“天啊……”
雷晴回过神來,急忙跳开,这可是秦浩然送她的第一盆芙蓉花啊,她平日里照顾得小心有加,可是这次却……雷晴又想起秦浩然在异乡他国出了车祸还躺在冰冷的医院里,顿时潸然泪下,决堤的泪水像是溢出花盆的水似的,
钱小沫急忙用手绢擦了擦她的泪水,赶忙转移话題,“不知道是谁给你寄來的包裹……”
佣人将包裹递到雷晴面前,雷晴原本毫无心思,可目光落在寄包裹的地址上,顿时迫不及待又手忙脚乱的去拆包裹,“这是浩然的地址,是浩然寄给我的,”
钱小沫反应过來,帮着雷晴去拆,沒想到在包裹打开的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裹里,是一个穿着婚纱的木头人偶,瞪着银紫色又毫无焦点的眼眸,一行血泪沿着人偶的眼眶划破脸颊,雪白的婚纱上不知道是被血还是被染料染红了一大片,一眼看过去,犹如鬼片中常出现的场景,令人胆战心惊,触目惊魂,
捧着包裹的佣人吓得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包裹应声落地,
木头人偶从盒子里滚了出來,钱小沫和雷晴两人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人偶还落在雷晴的脚边,更是吓得她整个人差点昏了过去,好在钱小沫紧紧的抱着她,一脚踢开了人偶,挡住了雷晴的视线,
“那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雷晴恐惧的一个人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钱小沫深呼吸了几口气,明明自己也是害怕的要命,可是她一见着雷晴吓得浑身瘫软的样子,她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两个人紧紧的抱着对方,蜷缩着跌坐在地上,
“浩然的地址……是他寄给我的,车祸……那不是车祸,肯定是有人想要杀他,”
纳……纳尼,钱小沫难以置信的憋了一大口气,心跳都刹那间停止了,
这是,谋杀案的节奏,还是只是单纯的产前恐惧焦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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