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并沒有楚凌天的身影,昨晚的一切都好像是夜汐月在做梦一般,
只留下一股清晰气息,还依然萦绕在她的鼻翼之间,
“娘娘,您醒了,要奴婢伺候您穿衣吗,”
一睁开迷蒙的双眼,碧荷那愉悦的声音就传进了耳内,随着碧荷的声音传來,帐幔被她从外面拉开,
意识缓慢的恢复到夜汐月的脑海中,她眨着迷蒙的双眼,良久,才分辨出來自己身在何处,
一抬手,一条玉臂从被窝里伸了出來,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
“呀,娘娘,您的身上……”
碧荷突然间惊呼出声,又急忙止住了惊呼声,
顺着她的目光,夜汐月随即一低头,立刻就看见了自己果露在外的皮肤上,那青青紫紫的吻痕,
“王爷出去了吗,”
原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夜汐月轻轻一笑,慵懒的推开被单,拨了一下散落在脸上的碎发,
碧荷长舒了一口大气,连忙上前伺候夜汐月:“回禀娘娘,奴婢并沒有看到王爷的身影,想必是出去了吧,”
“王彪可还在外面,”夜汐月走进了洗浴房,
“回禀娘娘,奴婢今儿一早起來,并未见到王统领,”
“嗯,知道了,你出去吧,”
夜汐月说着,就随意的跨进了浴桶里,
一番洗簌后,夜汐月进食了一些精致的早点,才在碧荷的伺候下,换上了一套极地玫瑰紫的银花暗霞茜裙,外套一件浅黎色的罗缎坎衣,
绣着胭脂红芙蓉的牡丹纱袖里半露着芊芊玉手,尖尖的葱指指尖上描绘着美丽的花草图案,轻捻着一把流苏垂穗云锦团扇,扇面用精美绣艺绣着的镶金线的百花戏蝶栩栩如生,
时下最为流行的飞仙髻上,带着一套紫兰链珠头饰,细细的紫晶丝缠绕在发髻之上,闪动着若明若暗的紫色光芒,
一支紫金缕花八尾凤钗高高的盘置于头顶,随着她微微的转头而不住的颤动,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紫兰耳坠下垂着一排参差不齐的小巧精致的珠链,细长的剑眉,如黑曜石般的星眸,粉中透着艳红的容颜带着一抹少女的羞涩,嫣然巧笑,婀娜妩媚,不妆而黛,美艳异常,
满意的一点头,夜汐月优雅的起身,踩了踩脚上的高底浅紫色小鹿皮跑马靴,随意的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皱起了眉头,
这团扇她怎么看怎么别扭,算了,从善如流吧,
外面,秦羽对冷君澈脸上的熊猫眼很是好奇,二人闲聊着,目光时不时的扫视过内院的门口,
终于看到姗姗來迟的夜汐月的身影,二人急忙起身,眼底露出一道惊艳的神色,
尤其是冷君澈,他的目光几乎完全交着在夜汐月的身上,随着她的身影移动而移动,眼底的热烈,几乎让人融化,
被两个人的目光盯着,夜汐月的心底还是很受用的,女人天生爱美,即便是夜汐月也不能免俗,
抿唇微微一笑,夜汐月一脸的惬意:“君澈你的伤怎么样了,秦羽,你居然也会这么早,”
“现在不早了吧,”
秦羽随口回答着,一本正经的对着夜汐月说道:“汐月,昨晚,我回去了一趟,”
秦羽虽然沒有说他回去了哪里,不过夜汐月自然明白,他说的,肯定是他的家族里,
“很好,你怎么沒有在家里多休息两天,”
夜汐月搞不准秦羽说这话的原因是什么,
“我回去正好遇到了我五叔,五叔正好从一个专门研制蛊虫控制蛊虫的部落里回來,我正好去请教了他,”
秦羽一脸的慎重,脸上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的话立刻让夜汐月和冷君澈都重视起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底的那一道狂喜來得太过突然,让她很是有些难以抉择,
“你说,他正好知道解蛊的方法,”夜汐月的声音很是嘶哑,还带着轻微的颤音,几乎站立不稳一般,
“不错,”
秦羽认真的一点头,动了动嘴唇,最后依然一声轻叹,
看见秦羽一脸为难的模样,夜汐月安慰似的笑笑,脸上原本红润的起色渐渐褪去:“怎么了,可是他说无药可治,这不过依然是维持原样罢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的,其实这解药根本就不难,”
秦羽一阵苦笑,用手抹了一把脸,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夜汐月:“五叔告诉我,这解除蛊毒的药方了,你自己看吧,”
夜汐月将信将疑的随手接过來,仔细一看:在每年五月初,取初生的桃子一个,把它的皮碾成细末,份量是二钱,另用盘蝥末一钱,先用麦麸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钱,将这三味药用米汤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枣核一样大的丸子,中蛊的人只要用米汤吞服这种药丸一个,就会药到毒除,
这药方确实是简单,不过要用到五月初生的桃子……如今可是九月菊花遍地金的时节,要等到五月初,这时间委实是太长,而且这中间的变故也实在是太多了,
冷君澈也急忙靠过來一看,当即就变了脸色:“这药方你确定沒有错吗,要等到明年的五月,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
确实是强人所难,如果不是有秦羽的师傅救治,不要说拖到明年的五月,恐怕就是现在,夜汐月都已经变成了一具空壳尸体了,
秦羽苦笑:“你觉得我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开玩笑,”
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中,
夜汐月反而笑了,将那张纸随意一折叠,放入怀中:“你们也不用执着了,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解药的单方,这已经是非常大的好事了,又何必觉得不满意呢,”
二人被夜汐月这么一说,“确实是我们着相了,还不如汐月想得透砌,还真心不如你一个女子,”
“不是不如女子,这叫关心则乱,你们在太过在意汐月,所以才紧张,谢谢你们,一路有你们的陪伴,是我夜汐月最大的幸运,”夜汐月非常感慨,如果不是一路有他们二人陪伴,她夜汐月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冷君澈抢先摇头:“你别这么说,我们大家是互相扶持,是好朋友,一辈子的,”
能陪伴在你的身边,才是我冷君澈的幸事,
秦羽也急忙点头,沒有多说,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好了,我们都别在这里感慨了,走吧,时辰也差不多了,”这进宫可是宜早不宜晚,现在这个时辰正好,
不过,在夜汐月的心中,却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坐在进宫的马车上,夜汐月一直都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极度的窒息感,压抑得她喘不过气來,
尤其是在昨晚,楚凌天的意外出现,让她的心头很是警醒了一番,
如果有一天,她当真认回了自己的父母,她又该如何面对楚凌天,
她不知道,也完全不敢想,
燕京的皇宫内,国主昨日就得到了消息,也得到了夜汐月递上的牌子,今日一早就派人宣召,
夜汐月等人到的时候,国主正站在一片盛开的花卉旁边,和身旁的一名打扮高贵的妇人说着话,
妇人的气质绝美又高雅,身上也穿着明黄色的华服,头上的凤冠轻易的表明了她的身份,虽然岁月的流逝,无可避免的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的痕迹,不过依然不难辨别出她年轻时候的美丽,
无数的花卉在空中摇曳,扑鼻的香味迎面而來,夜汐月一步步的靠近,朝着那两道身影前进,
随着她的靠近,国主显然也发现了夜汐月等人的到來,转头往这边看來,
夜汐月的心中十分的紧张,虽然说自己是换了芯的,不过这身体,总归是眼前的妇人所生,如何能不让她心中激动莫名,
她的目光忍不住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仔细的在对方的脸颊上,寻找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这么一看,还真的别说,自己的这张脸上,那鼻梁,那眼,那额头,那嘴唇,处处都透露着和眼前的妇人所极其相似的地方,
要说区别,可能就是那眉毛了,眼前妇人的眉毛弯弯似柳叶,而夜汐月的眉毛却是两道剑眉,神采飞扬,
不过这也委实不奇怪,夜汐月微微侧头,将目光投向了国主,在他的脸上寻找着答案,果然,燕国国主正是两束浓郁的剑眉,
一时之间,夜汐月的心中百感交集,身体都微微的颤抖着,眼泪也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却被她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來,
也许是夜汐月的神态实在太过奇怪,让妇人也很是好奇,带着笑容她率先说话了,她的声音很是悦耳:“你就是翰国赵王妃,倒当真是一个小美人儿,难怪能深谙赵王的喜欢,请坐,”
夜汐月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激动,轻咳一声:“汐月拜见燕国国主和皇后娘娘,祝两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国主一阵哈哈大笑,随即急忙在空中虚托:“赵王妃请起,请坐下來说,如今我大燕国正在举行百花节,到处都美丽得很,你们可以尽情的玩耍,看看我大燕国的秀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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